拿來了醫藥箱,給他的傷口做了簡單的處理,她壓著心跳轉移話題,“得空了還是要去看看軍醫,真的要小心別被感染,我不是和你開玩笑。”
“好。”
她收拾好醫藥箱,起身要走,卻被他拉住抱到懷中,用盡了力道。
醫藥箱沒拿住,翻滾掉到地上,她的臉被貼在他傷口的附近,血腥味濃烈傳來。
她猝不及防,掙紮道:“霍啟霖你幹什麽!小心傷口裂開!”
“沒事,裂開了你再給我包紮。”
“你犯什麽神經!”
“挨了一槍把你換回來,值了。”他就這麽抱著她,久久也不肯放手。
倆人靠著床頭躺著,她依偎在他胸口,竟然神奇的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天色已大亮。
霍啟霖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了,她一個人起了床,簡單梳洗後,下樓。
秋燕也在。
她這兩天往大帥府跑的次數可真勤快,每次喬依桐下樓都能看到她。
打牌那裏原本屬於喬依桐的位置,如今也被秋燕占據了,因為三姨娘特別喜歡她,所以就時常拉著她,加上四姨娘是她姑,六姨娘和三姨娘關係好,所以她們四人成桌,已經不怎麽找喬依桐了。
喬依桐也樂得清閑。
日子繼續渾渾噩噩的過。
三天後。
喬依桐正在客廳喝下午茶。
今日秋燕有場,幾個姨娘都去聽她唱戲了,五姨娘回了娘家。
霍啟霖因為上次調用全城兵力被上麵知道,似乎有了些麻煩,這幾天都忙的不行,早出晚歸的。
隻是不管多管回來,都要堅持讓她換藥包紮,然後不忘欺負她。
她躲無可躲,避無可避。
加上月事遲遲不來,一直都腰酸背痛的。
這會兒,整個大帥府除了下人就隻有她一個,窩在沙發裏喝茶可真舒服。
半睡半醒之間,有下人推了推她:“喬小姐,有您的信。”
她猛地坐起身,“信?什麽信?”
“不知道,有人送到門口的,說是親手交給你。”下人把信遞到她麵前。
白色的信封,上麵沒有郵票,更沒有地址。
她拆開,裏麵隻有簡短的六個字。
平安,勿念,等我。
不知道為什麽,她眼眶突然就濕潤了。
如果在沒有出過這次的事情之前,她看到蔣西棠帶來的消息,會覺得人生充滿了希望。
可現在,她半點這種感覺也沒有了。
如果她離開霍啟霖,蔣西棠會遭殃,整個大帥府也會跟著遭殃。
她雖不是一個偉大的人,可眼看著別人因為她的行為受到懲罰,她終究是做不到任性瀟灑的揮手離去。
霍啟霖就是知道她這一點,所以才會在她麵前扒了秦六的皮,以示警告。
她是真的害怕了。
將信拿回房間,燒掉,聞著滿屋子的燒糊味,她陷入了沉思。
沉思著自己今後的命運,到底該何去何從。
難道就真的要這樣待在霍啟霖的身邊?
過去的事情就真的這樣煙消雲散的不計較了嗎?
想到那個孩子……
孩子……
唉。
她重重歎了一口氣。
咚咚咚。
房間門被敲響。
她將燒掉的信碎片踢到了床底下。
“進來。”她故作鎮定。
房間門被人推開,霍三黑著一張臉走進來。
他五大三粗的,一肚子的話想要和喬依桐說,可真的站在她麵前,話到嘴邊竟然有點緊張。
平日裏殺伐果斷的樣子一點都沒了。
空氣沉寂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