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你又能去哪

  喬依桐以為經曆過秦六的事情後，看到她的情緒如此崩潰，直到現在每夜還噩夢連連，他會有所收斂。 沒想到，一旦發生同樣的事情，他隻會變著方法更加殘忍。 所謂收斂，都是不複存在的。 她不喜歡這樣，更不喜歡這些人因她而被殘忍對待，她寧願被殺的人是她。 明明是她想要離開，明明欺騙他的人是她，為什麽到最後，卻是不相幹的人在替她接受懲罰？ 每次想到這裏，喬依桐的心就跟針紮似的疼。 “我現在不就是老老實實的待在你身邊嗎？你如果連我和別人一起跳舞的度量都沒有，以後就不要帶我來這種地方。” 進入十一月，平城是真的很冷。 喬依桐不肯乘坐霍啟霖的汽車，一路漫步在街道邊，凍的瑟瑟發抖，鼻涕都要流出來了。 肩頭突然多了一件軍裝外套，一抬頭，就看到霍啟霖心疼的臉。 他眉心擰緊，口吻充滿無奈，“依桐，你到底想讓我拿你怎麽辦？” “我想要自由。” “我沒有束縛你什麽，我隻希望你能在我身邊。” 她停住腳步，將外套還給他，“對我來說，在你身邊，這就是最大的束縛。霍啟霖，從孩子被你親手弄掉的那天開始，我們之間就已經不可能了，救你是念於舊情，可這份僅有的情誼，如今已經被你親手毀掉了。” “離開我，你又能去哪？去找蔣西棠？”霍啟霖疑惑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她幾乎沒有停留，“我離開你三年，一直生活的很好，如果你肯放我走，不需要擔心我活不下去。” 可她知道，他不可能放她離開。 永遠都不可能。 霍啟霖的愛是自私的，他愛，就勢必要占有，要得到。 所以除非她死，恐怕這一生，即便是死了，她也隻能認命死在他身邊。 其實心裏對霍啟霖還是有感情的，每次他的靠近，他的情話，也都會讓她麵紅耳赤，依舊忍不住心跳加速。 可感情是一方麵，理智是另外一方麵。 他們之間隔著太多人的血，終究是沒有緣分走到一起了。 一路冷風圍堵，回到家她又高燒不退。 霍啟霖跟著她徒步而歸，身體也出了一些問題，不過他是軍人，受過強大的體能訓練，這點小問題抗一下就過去了。 反倒是喬依桐的病，讓他揪心。 大夫來看過，開了一些西藥。 五姨娘在喬依桐的床前忙來忙去，唯恐她不舒服。 一直忙到深夜，喬依桐沉沉睡去，才得空休息。 一樓客廳，霍啟霖在抽雪茄，煙霧繚繞，滿臉心事。 五姨娘坐到了他旁邊，將一堆西藥遞過去，“來，弄完了她，輪到你了，把藥吃了。” 霍啟霖吸了口雪茄，“有點鼻塞而已，我不需要。依桐沒事了吧？” 他向來身體狀如牛，五姨娘也不勉強，“燒已經退了，這會兒剛睡過去，沒什麽事，放心吧。” 她也點了一根雪茄。 “這幾天麻煩你了。” 他這麽客客氣氣的，倒是讓五姨娘不習慣。 “沒什麽，小事一樁，等她情緒稍微穩定一些，我帶她去聽聽小曲緩解心情。在這之前，你不要招惹她了，免得情況加重。還有……”她用力吸了一口雪茄，傾吐的白色煙霧，充滿滄桑，“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