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2章 栽贓不成
“哼！”李公公冷哼道，“誰知道你是不是偷了雪靈芝之後又怕被發現，所以偷偷取走了冰塊呢？雪靈芝沒了冰便會融化，這會兒若是化成了水，自然找不到了。”
顧勝嬌冷冷一笑，道：“雪靈芝是藥中聖品，製成的藥丸自帶冷冽香氣，所以被稱為雪香丸。這雪香被冰雪鎮著便凝在雪靈芝之中，一旦沒了冰雪，雪靈芝便是化作了水，也一樣帶著雪香。李公公連這個都不知道，還當什麽藥房總管？找什麽雪靈芝？”
李公公被她說得臉上一陣漲紅，卻一個字也爭辯不出來。
“就是！”素心氣不過，也搶白道，“咱們樓裏既沒有雪靈芝，也沒有雪靈芝融化後的香氣，可不就是清白的麽？再說了，今日去太醫院的也不止我家小主一個啊……”
“素心！”顧勝嬌喝斷她的話。
良妃登時察覺，弱聲問道：“還有誰去過太醫院？”
呂氏頭皮一麻，隻能站出來道：“嬪妾也去過。”
“那還愣著幹什麽？”良妃靠在坐輿特別放置的軟枕上，吩咐道：“搜吧。”
呂氏一聽，懸著的心便放了下來，隻要不是被抓過去嚴刑拷打就行，就怕到時候自己忍受不住嚴刑逼供，一下子就給招了，那就慘咯。還好隻是搜宮而已，反正那個雪靈芝又不在她那裏放著，怕什麽。
“娘娘，嬪妾清清白白的，沒什麽好怕的，隻是有個小小的請求，可不可以叫羽林軍的將士們手下留情啊，別砸了我的暮雲閣。”
羽林軍眾將士聽到她這麽一說，不禁有點心虛了，所以才敢在丹鳳樓囂張放肆。但是現在搜也搜了，砸也砸了，東西卻沒找到，他們要怎麽收場？
孫涵也頭疼得很，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下令道：“搜暮雲閣！”說完頓了頓，又補充道：“都小心著些！”
由羽林軍的士兵帶頭，所有人都往暮雲閣轉移，素心等人也跟了上去，顧勝嬌沒有阻攔，隻是被夜光扶著往前。
暮雲閣也是閣樓，與丹鳳樓的小巧精致比起來，暮雲閣雖然才兩層，但是富麗堂皇得多，連宮女太監們住的屋子也比丹鳳樓寬敞些。
素心一看便嫉妒了，小聲對左寒道：“當日呂小主可太會選地方了！昭陽宮又沒有主位嬪妃，如今來了個咱們小主，還不是個軟性子隨她欺負？”
“快別說了！”左寒生怕被人聽見，趕緊叫住了。
“怕什麽？也不過是空搜一場罷了。”素心撇撇嘴道，“呂小主和咱們小主一同去的太醫院，難道呂小主還能分身不成？再說了，若是她偷了，哪還讓人來搜啊？”
她故意將這話說得大聲了些，呂氏聽到了，果然讚許地看了她一眼。
呂氏胸有成竹地等著，盤算著待會兒就派人將小柑子小橘子找來打一頓，都是怎麽做事的？說好的雪靈芝這會兒怎麽不見了？
正在這時，暮雲閣裏忽然傳出一聲驚叫：“雪靈芝！”
在場之人都是一愣，呂氏更是呆了一會兒，下意識地叫道：“不可能！”
她率先衝進暮雲閣，隻見羽林軍士兵正從她梳妝台底部取出一個盒子。
“娘娘。”含章宮的掌事太監薑果叫道，“是雪靈芝！”
呂氏更是尖叫：“不可能！”
“就是雪靈芝。”薑果強調，“奴才是含章宮保管雪靈芝的人，還能不清楚？這盒子咱們宮裏還有好幾個呢！”
朝廷的雪靈芝每一年都是送到含章宮的，服侍良妃的人見過好幾次了，對這盒子的樣子十分熟悉。每一次有雪靈芝進貢，他們都是收到這樣一個寒玉石做成的雙層石盒，裏邊放著雪靈芝，到他們娘娘需要用的時候，便用銀刀從盒子裏割下一小塊雪靈芝，放入調製好的藥水中，給良妃娘娘喝下。
“不……不可能！”呂氏完全沒了主張，撲上去要搶，“這不可能是雪靈芝！雪靈芝分明在……”
她猛地住了口，但薑果已經發現了她的破綻，問道：“雪靈芝在哪？呂小主，你還說不知道雪靈芝的蹤跡？”
他生怕呂氏將雪靈芝毀了，搶先幾步上前將盒子抱走，又飛快地跑回良妃身邊。
這一串動作看得夜光神色一動：這盒子是雙層寒玉石做的，分量不輕，薑果竟然能抱著走得這麽快？這個薑果，很可能有武功！
但在場的其他人都被薑果手中的石盒吸引了注意力，所有人都盯著薑果的動作。隻見薑果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又飛速合上，但就這一眼，所有人都看清楚了，那裏邊有一支通體雪白的靈芝，可不就是雪靈芝麽！
“不……”呂氏搖著頭，不敢相信，瘋狂地撲過來叫道：“雪靈芝不可能在這裏！不可能的！良妃娘娘，有人冤枉嬪妾！求您相信嬪妾，嬪妾真的是冤枉的！”
她爬上前想扯住良妃的裙子，但良妃一直坐在坐輿上，連門都沒進，隻在門口外。她一撲過來，抬著良妃的太監們便訓練有素地往後退了幾步，躲開她的手。
“真正被冤枉的人，應該是顧氏，而不是你。”良妃的聲音依舊是微弱的，但說出的話卻叫呂氏心魂欲裂。“呂氏，你意圖栽贓在前，偷竊靈藥在後，可想好怎麽死了麽？”
“不……不是嬪妾！”呂氏大哭著磕了個頭，叫道：“娘娘，求您相信嬪妾，若是嬪妾做的，嬪妾為何將它藏在自己房裏？又怎麽會讓人搜暮雲閣？”
“對啊！”畫眉也跪下磕頭道，“娘娘，我們小主雖然也去了太醫院，但一步都沒離開李公公的視線範圍，周圍更是有小橘子等人作證。這雪靈芝真的不是咱們小主偷的，求娘娘明鑒！”
她說著著急地看了一眼李公公，叫道：“李公公，你倒是說話啊！我們小主是不是一直在你麵前呆著？沒離開一步？”
“是……是的。”李公公見事情大出意外，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稚嫩順著畫眉的話往下說。“呂小主是沒離開過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