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1章 擔憂
“我知道自己在說什麽，我以前從一本西域的古醫書上看過這類手術，如果條件允許，成功率很高。”顧勝嬌其實還是有些心慌，但是她做不到眼睜睜的看著左尋的胳膊毀掉。
墨子衍定了定神，認真的端詳著顧勝嬌寫出的手術過程，對這種新奇的醫療手段，心中起了莫大的興趣。
“這種手術必須要求拿手術刀的人沉穩，我的耐力也許還不夠，隻能你來做……若是你覺得可以，那我便讓左尋做決定。”顧勝嬌的臉色嚴肅，極為認真的看著他。
“好，你將叫什麽手術刀的東西畫下來，把需要的工具也一並寫好，就算是今日不用，我覺得可以今後在醫館中試行。”
墨子衍仔細的看著她畫完工具圖，將紙張小心翼翼的放進自己懷中，走出去了，似乎是去找可以打造這些東西的工匠。
顧勝嬌深吸了幾口氣，想到自己很久之前，就考慮的外科手術如今可以實施，心中不免有些緊張。
悄悄推門走進屋裏，左尋正在發呆，臉色有些蒼白的樣子讓顧勝嬌心疼，這個傻丫頭是為了救自己啊。
聽到響聲，左尋有些艱難的轉過頭，沒了胳膊的支撐，她幾乎寸步難行，身體不能保持平衡，隻能躺著。
“小姐……”左尋張開嘴，眼淚卻是先一步落了下來。
顧勝嬌心疼的走上前，掏出自己的帕子，替她仔細的將眼淚擦幹淨，猶豫了一下，張口說道：“我這裏有個辦法，也許可以讓你的胳膊恢複如初，隻是需要冒極大的風險，就算是我，也隻有三成的把握。”
聞言，左尋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有些激動的詢問：“您說的是真的嗎，小姐，真的有這樣的方法？我被那人一掌震廢了胳膊，也許再也不能保護小姐了，不管冒多大的風險……左尋都願意去嚐試！”
看著這丫頭堅定的目光，顧勝嬌歎了口氣，她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也不再多說，隻是安撫的摸摸她的頭，柔聲哄道：“墨子衍已經去找人打造需要的工具，不出意外的話，晚些時候就可以進行手術，你先好好休息，我到時候需要替你做局部麻醉。”
左尋不知道局部麻醉是什麽，但是大體知道麻沸散差不多，點點頭便老老實實的閉上了眼睛，她對小姐的話自然是唯命是從，小姐說需要她好好休息，那她就算是睡不著，也會強迫自己去睡的。
看著床上躺著的丫頭，顧勝嬌心中的愧疚愈發明顯，若不是她練武並沒有嚴苛的要求自己，也不至於今日這麽狼狽。
那人對自己的用毒了若指掌，若是根本不給她下毒的機會，她就像是一個遊戲中的法師，被刺客近身。
隻是遊戲中的最多隻是副本重來，而她，是真的要在這個世界丟了性命。
她並不覺得重生的奇跡會再出現一次，自然惜命的很，今後也必當嚴苛的要求自己，才可以在麵臨危險的時候，不至於拖了大家後腿。
不知不覺間，過了用膳的時間，墨子衍還沒有回來，顧勝嬌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素心悄悄地走進來，想要喊醒小姐。
剛要伸出手拍顧勝嬌的肩膀，原本趴在桌子的人突然一動，直接將素心的手腕抓在手裏，揚起的麵容上狠厲乍現。
“是你啊。”
待看清來人後，顧勝嬌的眸子閃了閃，恢複了神誌，她剛才剛醒就察覺到有人靠近，來不及細想便出手了。
素心心有餘悸的點點頭，剛才小姐的眼光實在是太嚇人了。
“小姐，要不要吃點東西，左尋和您幾乎都沒怎麽吃東西，這樣哪裏還有力氣去做那個……手術。”素心也聽說了手術的事，有些擔憂的建議道。
顧勝嬌點點頭：“你去熬一些清淡的粥來把，我和左尋都吃一些。”
微微放下心來，素心直接從小廚房端了清粥過來：“小姐，我已經熬好了，一直都溫著等您了，小姐您吃些吧，我去喂左尋吃些。”
“還是你有心，放在這裏吧。我喂左尋，也有些話要同她說。”顧勝嬌淡淡的吩咐道，素心隻好將粥放在桌子上退下去了。
左尋在床上微微發出咳嗽聲，似乎是醒了，顧勝嬌連忙倒了一杯溫水走過去。
“墨子衍快回來了，你先喝點水，我喂你吃些粥，到時候也有力氣撐過手術。”顧勝嬌溫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左尋默默低下頭喝著遞過來的水，眼圈忍不住紅了，一眨眼一滴眼淚便從眼角滑下來。
連忙將手中的帕子給她擦擦眼淚，顧勝嬌有些責怪：“怎麽還哭了，多大人了，一會還要手術該不會是怕疼吧？”
左尋破涕為笑，頗有些嗔怒的樣子看著自家小姐。
“我才不會怕疼，小姐還是莫要瞧不起我，隻是……左尋從小便是孤兒，從來沒有被這麽照顧過，心中當真是感覺溫暖，冒著大不敬也要說一句，小姐就像是我的家人。”
顧勝嬌伸出食指彈了一下她的額頭：“說什麽傻話，本就是一家人。”說罷，從桌子上端起清粥，用勺子攪了攪，舀起一勺微微吹了吹，遞到左尋嘴邊。
左尋乖乖的張嘴吃下，清粥的溫度剛好，帶著淡淡的米香味，不冷也不燙，仿佛一隻暖到左尋心裏。
“一會的手術不會有太多疼痛感，我會給你下麻沸散，然後又墨子衍主刀，但是有一點你要注意，一定不可以亂動，不管發生什麽，你都不可以亂動。”顧勝嬌的口氣有著從未有過的認真，嚴肅無比的叮囑著。
她沒有告訴左尋手術的方法，她擔心左尋會害怕，會接受不了，到時候若是她害怕起來，一點失誤，便有可能斷送她的整條胳膊！
左尋正要開口，門外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是墨子衍回來了。
“嬌兒，你要的東西真的是奇特，我居然從未見過。”墨子衍一回來，便興衝衝的開口說道，卻是一進門就呆住了！
小丫頭都還沒這麽溫柔的喂他喝過粥，如今居然喂身邊這個小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