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2章 黑白不分
說來說去，就是顧將軍不願意承認自己當初娶二娘就是個錯誤，他認為顧生嬌好好的活著，二娘做過的那些事兒就都不算數。
他就是不願意懲罰二娘，不願意自己後院有這麽個汙點。
“你個孩子你懂什麽，二娘就算不是你的親生母親，好歹也養育你多年，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你忘了嗎？”
顧將軍不敢說墨子衍，也不敢跟柳尚書杠上，便隻能夠將矛頭轉向顧生嬌。
顧生嬌還沒有說什麽呢，坐在上首的墨子衍就不樂意了。
他心疼顧生嬌還來不及呢，顧將軍竟然還當著自己的麵是非黑白不分，二娘犯了錯一心隻想著包庇，顧生嬌明明什麽錯都沒有，反而要去責怪顧生嬌。
“嗬，將軍大人今天真是讓本公子長了見識，我本以為證據都擺出來了，將軍大人即便是與二娘再恩愛，也該有所表示才對。”
“結果竟然衝著無辜的女兒發火，真是讓本公子大開眼界，若是將軍大人對待公事也是這麽的黑白不分，倒是叫本公子有些擔心了。”
“這事兒我定然會上報給皇上，畢竟我大雍可不敢要這種黑白不分的官員！”
墨子衍噌的站起身來，抬腳便要往外走，他臉上帶著明顯的怒氣，顯然是被顧將軍氣得不輕。
顧將軍也被墨子衍這番直白的話說得臉一陣青一陣紅，見墨子衍起身便要走，趕忙追上去。
“墨公子且留步！”顧將軍叫道，原本還不以為然的心也逐漸開始重視起了這事兒。
也是這個時候，顧將軍才突然想起來，在前幾個月上的中秋宴會，顧生嬌一曲舞蹈驚豔了皇帝，而他也因為顧生嬌的關係受到了皇帝的誇讚。
若是現在被皇帝知道自己不分青紅皂白，憑借當時皇帝對顧生嬌的好感，也有得他受的。
“怎麽，顧大人是想好了要怎麽處理這事兒嗎？”墨子衍停下腳步，睨了眼顧將軍，滿臉的不悅之色。
顧將軍臉上出現尷尬，其實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隻要他肯真的去處置二娘就好了，可關鍵是顧將軍不願意啊，他總覺得自己這樣做太丟臉了。
墨子衍看出顧將軍那點小心思，他嗤笑一聲，道：“其實顧大人也不用這麽為難，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同二娘做了十幾年的父親，心中不忍也是正常的。”
雖然不知道墨子衍怎麽突然就轉了話鋒，但這樣明顯是讓顧將軍鬆了口氣的，他當真以為墨子衍是能夠理解自己，便連連道。
“對對對，還是墨公子能夠理解我，二娘也隻是一時糊塗，我了解她的，她並不是這樣的人，還望墨公子能夠多多體諒。”
“嗬！”墨子衍笑著搖搖頭，隨後臉色突然一變，臉上的笑意全部消失不見，在顧將軍驚訝的眼神中，冷冷道。
“我也想好了，既然顧大人這麽為難，那麽這件事兒便交給聖上決斷吧，聖上向來是很公平公正的一個人，相信聖上做出的決斷顧大人應該沒有異議。”
顧將軍嘴巴張了張，卻不知道該說什麽，這搞了半天，墨子衍還是要告訴皇上啊。
“我倒是覺得墨公子說得挺對的，那麽我們不如現在就進宮，將此事稟奏給皇上。”柳尚書說著，也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同墨子衍一起就要往外走去。
跪在地上的二娘已經顧不得地上有多涼了，跪著爬到柳尚書跟前，拉住柳尚書的腳，哭訴著求饒。
“父親，你救救女兒啊，女兒隻是一時糊塗，現在女兒已經知錯了，父親你給我一個改正的機會吧！”
“我給你改正的機會？”柳尚書麵露嘲諷，一看到二娘就想起自己早早便死去的大女兒柳嫣然，如果不是二娘的殘害，柳嫣然現在還活著呢，她那麽乖巧的一個孩子。
“滾，我沒有你這樣心狠手辣的女兒，你不配做我女兒，從你嫁入將軍府那天開始，我便已經同你斷絕了關係，我在將軍府的女兒永遠隻有柳嫣然一個！”
柳尚書抽出自己的腳，不想再多看二娘一眼。
二娘萬萬沒有想到柳尚書會對自己這麽絕情，一時間癱倒在地，也不敢再向柳尚書求情。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顧將軍要是再不表態，這件事兒當真會被墨子衍給捅到皇上那裏去，那到時候就不僅僅是丟臉這麽簡單了，他還很有可能丟了自己腦袋上的這頂烏紗帽。
咬咬牙，顧將軍忍痛說道：“柳氏，你身為將軍府主母，本應以身作則，教導晚輩，卻自己品行不端，竟生出謀害嫡女的心思。”
“我念你與我夫妻一場，這些年對將軍府也盡心盡力，今日便給你一封休書，你自己另尋出路吧！”
言罷，顧將軍便讓杜仲將筆墨紙硯給自己取來，當場寫下休書扔給二娘。
捧著休書，二娘一臉驚愕，可是她也清楚，墨子衍和柳尚書顯然是有備而來，今天如果顧將軍不表態，這件事會越鬧越大。
暗暗看向顧生嬌，二娘眼中閃過恨意，都怪這個死丫頭，要不是她吃裏扒外找來這些外人，她何至於被顧將軍休了？
“墨公子，你也看到了，我已經將二娘休了，這件事情，也可以到此結束了吧？”顧將軍陰沉著臉，即便墨子衍是公子的身份，他也沒有那麽好的口氣了。
墨子衍轉頭看了顧生嬌一眼，顧生嬌神情冷漠，雖然什麽都還沒有說，但墨子衍已經明白了顧生嬌對於這樣的處理結果並不滿意。
“休了就完了？二娘可不僅僅是有殘害嫡女的想法，而且她還這麽做了，是顧小姐運氣好，躲過一劫而已，如果按照大雍律法來算的話，二娘這可是殺人未遂。”
“隻怕還是得去公堂上走一遭才合適。”墨子衍雙手負在身後，涼涼的看了眼跪坐在地上的二娘，既然當初有害人的心，就要做好隨時承擔後果的準備。
上公堂？顧將軍一愣。
如果到最後還是要上公堂，那他剛剛幹嘛還要多此一舉把二娘給休了？他就是不願去對簿公堂才會將二娘給休了的。
本以為自己將二娘給休了這件事兒就算完了，誰知道到最後墨子衍還是要二娘去公堂，這顯然不是顧將軍能夠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