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同病相憐
墨菲取了風箏,再又折回道園子裏頭,卻不見了顧生嬌,趕忙跟著四處找,卻蹤跡全無。正噘著嘴,有些沮喪和生氣的自言自語:“這人說不見就不見了,一會子大夫來了,可上哪去尋得。”
正想得出神,林忠“倏忽”從道旁跳了出來,看到墨菲,便一臉神秘的湊上來,亢奮的道:“公主,公主。”
墨菲被他的突然出現,嚇唬了一跳,但見他表情誇張,知是有事,便問道:“又有什麽新鮮事情,賺得你這等表情?”
林忠興衝衝的道:“公主,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邊說,邊湊得更近了些,故意向墨菲問到:“咱們府上有一幹奴婢婆子,是當初太後、娘娘和你入京城那日,丞相府梁小姐指派過來的,您還記得吧?”
“當然記得啊,怎麽了?”墨菲聽到是這事,一時就掃了興,要知道為了這事,墨府不得不麵上要領梁靜的情,否則隻怕被人指著脊梁骨,說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可這其中的不便和尷尬,隻有墨府的人才知道,這些個侍婢婆子,仗著是從丞相府過來的,偏就自侍比其他從邊境來的婢子高了一等,倨傲得實在有些不像樣,使喚辦事倒是熟門熟路了,可終究是那頭來的人,有時墨府眾人想要說有些話,還得屏退左右才放心。
因此,墨菲冷著臉,推開林忠,道:“若是關於她們,我卻不想聽了,你快些讓了我,我還要尋人呢。”
林忠聽說,撇了撇嘴,道:“公主要尋的人,必定是喬家大小姐咯。”說完,他跟在後頭,悠悠然抱著手,臉上還有幾分得意,似乎認定了墨菲會轉過來求自己。
“啊,好啊,你竟然知道還不早說。”墨菲轉過來,一拳頭就打在林忠胸前。
林忠吃了疼,幹咳了幾聲,捂著胸口道:“公主,你可真夠狠。”說完,又躥到墨菲前頭,勾了勾手指頭,意思是你跟著我來。
走了一小段,林忠歎了口氣,道:“不行,我還是得和你說說,要不然我憋得慌。”
墨菲冷笑一聲,道:“哼,早就知道你是最憋不住屁的,看在你帶我找顧生嬌姐姐的份上,你說吧,我聽著呢。”墨菲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
林忠“嘿嘿”幹笑了兩聲,道:“這事我說出來,保準大快你心。對了,這是還得益於顧小姐呢。”
“得益於她?此話怎講?”墨菲來了興致,邊走便問道。林忠便將顧生嬌先前所言所行說了,爾後道:“方才,就在方才,皇上借著這一契機,將那些個奴婢都攆出去了。隻怕剩下的,也不能久留的。”
墨菲聽完,臉上難掩驚喜之色,撫掌大笑道:“我這趟請如今姐姐過來,可真是賺足頭了。”高興了一陣,忽又萎靡下來,喃喃道:“這可不好,如此一來,隻要這些惡婢有意告狀,豈不是就要挑起梁小姐對她的不滿。”
兩人正說著,就見墨子衍,秦芩和顧生嬌幾人迎麵走來。
“顧生嬌姐姐。”墨菲笑著蹦著來到顧生嬌跟前,拉著她道:“你可真是我們墨府的貴人。”
隨後,幾人又在園中逛了一回,有人來回,說是大夫來了,墨菲這才拉著顧生嬌走了去。
墨子衍和秦芩聽說顧生嬌身體有恙,也不安心起來,兩人前腳剛走,後腳就跟了去。
不多時,大夫出來,墨子衍趕忙湊上去問道:“是何症?”大夫搖搖頭,道:“依我拙見,這卻不是病症,分明是中了毒。這毒物性烈,侵蝕到小姐的血液之中,隻怕要常常發作。”
眾人一聽,皆是訝然不已。是什麽人下毒,可有救?……眾人甚是關心。
大夫見眾人焦心,趕忙又道:“諸位切莫心急,方才和小姐已然問明緣由,她這是不慎誤飲,幸好她自知那是毒物,故而在飲了之後,及時催吐。”
墨菲卻等不及聽他再細說,問道:“你隻要撿重點的說了,這毒危害幾何?”因著墨子衍本就是病體毒身,全家人跟著飽受煎熬和焦心,現今又來了個顧生嬌,也說是中毒,這怎能不叫她灼心。
大夫見狀,忙回道:“無性命之憂,卻常遭毒發之苦。尋常配方解不了毒,隻看她自身造化,若是有朝一日,得遇高人,興許會有解毒之望。”
墨子衍原本就有些冷冽的臉,而今更像是山雨欲來,聽到大夫所言,一把拉著他的衣領子,質問道:“你呢,那你呢,你不能幫幫她。”
正說著,隻見顧生嬌挑起簾子,從裏頭出來。見墨子衍如此,過去站到兩人跟前,輕輕撥開墨子衍的手,道:“皇上,小女子多謝你掛懷,隻是這命中劫難都是冥冥天定的,我自是無妨,況且方才大夫也說了,這不傷及性命,你再不要強人所難。”
說畢,又轉過來對著大夫道:“多謝!”墨子衍這才放了那大夫,大夫忙忙的辭了出去。
墨子衍自己身中奇毒,深受其苦,眼見顧生嬌也若此,心中不禁啞然失笑,這真像是上蒼的玩笑,同等遭遇的人,偏偏讓他遇見了。因著同病相憐,墨子衍對顧生嬌的情愫又莫名的多了幾分。
眾侍婢被杖責之後,按著先前墨子衍的意思,都被攆出了侯爺府,和別人家攆人不同,墨府攆走這幾位的時候,還給支配了銀錢,這些銀錢足夠她們開支大半年的。
“影心姐姐,我們現下可如何是好?”被杖責三十的侍婢,一瘸一拐的跟在影心身後,問道。
影心看了看其餘幾人,思量之後,道:“隨我來,我們回丞相府去,墨府的人,不把我們放在眼裏頭,那就是在打丞相府的臉。”
眾人覺得有道理,便跟著去了。
及至午後,眾人到了丞相府門口,侍衛見到有幾個蓬頭的女人靠近,即刻上前驅逐。影心趕忙湊上前,道:“爺,你且看看我,我原是丞相府裏頭侍婢,前些時日還來過的。”
那侍衛聽說,這才想起的確是見過的,便皺了皺眉頭,道:“既是裏頭的人,怎的變成這副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