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驗明身份
林忠搖了搖頭,頃刻頓悟了似的感慨道:“古人雲: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看來還果然是有些道理的。”
林忠感慨完,便站直了一門心思看著一門的動靜。而來的人正是梁靜。
想到先前的種種,林忠心中陰影猶在,於是拿著簿子,就欲轉身,但回頭一想,又自我安慰道:“不就是個母夜叉嗎,我怕她作甚。”
如此想著,就反而抬頭挺胸,站得更直了。
卯足了勁,就等著她過二門呢,可誰知人算不如天算,她就好像是被什麽絆住了腳,隻看到她站在一門門外,好似是對著誰在說話的樣子。
林忠好不容易提起來的士氣,在長時段的等待中,逐漸被消磨殆盡,漸漸的又覺得有些心虛起來。
喬玉林跟著柳沁來到了府門之前,侍衛上來打開請帖,見到下來的兩個小姐打扮的人,卻隻有一個請帖。
“誰才是柳沁小姐?”侍衛問。
“我是。”柳沁昂著胸脯,一臉的傲氣十足。
侍衛既然驗明了正身,便對喬玉林道:“小姐,實在不好意思,墨府今次賞花大會,必是一人一貼,您這邊……”侍衛礙著情麵,沒有講話說完。
柳沁聽說如此,便道:“這位大哥,這個是我的親表妹,還請您通融通融。”說著,就遞了一塊銀錢過去。
侍衛見狀,趕忙搖手道:“小姐,在下隻是依職辦事,這銀錢我斷斷不能收,還請您速速收回。”
柳沁沒料到會在這裏碰一鼻子灰,正待發作,隻見前麵一輛車駕上下來一人,正是丞相之女梁靜。
剛才的一幕,梁靜在轎子裏麵都已經聽得一清二楚,故而下來之後,冷眼打量了一眼喬玉林,道:“不知小姐,是哪家的小姐?”
喬玉林雖不識得這就是梁靜,但看著她氣度不凡,裝扮過人,便知來頭不小,於是很恭謹的施了一禮,諂媚的叫了一聲姐姐。
然後才又道:“妹妹本是廣陵將軍府上的。”
梁靜聽說,“哦”了一聲,這反倒來了興趣,記得上次梁龍曾經和自己說起,她們家有個雀兒房的事情。
“難道說,你們將軍府不在受邀之列,不應該啊。”梁靜通身打量了一番喬玉林,問道。
喬玉林訕訕笑了一下,回道:“本是受邀了的,隻是這帖子我忘了拿在手裏了。”說完之後,又拍著腦袋道:“哎,你看我這記性。”
柳沁聽喬玉林這一說,隻覺得好笑,冷哼一聲,喬玉林擔心她戳穿自己,趕忙扯了扯她的衣角,遞出一個乞求的眼神。
梁靜聽喬玉林這麽一說,便回身對侍衛道:“你可聽到喬小姐是怎麽說的了,還不趕緊放人進去。”
侍衛聽了,連連點頭道:“既然您都這麽說了,那喬小姐快請。”
“到底是什麽大來頭?”柳沁冷眼看著梁靜,暗自皺眉想著。
梁靜也看了喬玉林身旁的柳沁一眼,兩人四目相對,隻覺得都有火苗閃動。
“還沒請教姐姐名諱?”就在幾人往裏走的功夫,喬玉林笑著問道梁靜。
聽問,梁靜頓住了足,回道:“我爹乃當朝丞相。”
柳沁和喬玉林聽了,都是大吃一驚,梁靜嘴角扯了一扯,頭也不回的走了。
喬玉林看著她的背影,歎到:“我就說呢,平常人家的小姐,哪有這般氣度。”
柳沁心下正不爽,聽到喬玉林這般說,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道:“別忘了,帶著你來的人可是我,還有,你撒了什麽謊你可要時刻記著,別到時候牽累我。”
“噓”喬玉林趕忙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看了看四周,道:“放心吧,我都記著呢,我的好表姐。”
兩人說著,一齊往二門走去。
林忠這邊,看到梁靜進來,硬著頭皮迎上去,喚了一聲:“梁小姐”,梁靜“嗯”了一聲,便走了。
林忠趕忙在名冊上劃了個鮮紅的勾,爾後才長舒一口氣。
就在這功夫,後麵又來了兩位小姐,林忠一看,其中一個卻是認得的,正是將軍府喬家二女兒。
林忠一時有點摸不著頭腦,趕忙翻看著冊子,喬小姐分明已經來了,難道這二小姐也接了帖子了。
正不明所以,喬玉林已到了近前,衝著林忠嫣然一笑,林忠也回以一笑。
柳沁看著林忠手中的冊子,道:“不必翻看了,這是我表妹,是隨我來的,我是尚書之女,柳沁。”說著纖纖食指在那冊子上一指。
林忠趕忙應著,做了個請的手勢。
又捱了一段時候,林忠將手中的冊子一卷,自言自語道:“總算是好了,該來的都來了,不該來的也……”說道這裏,自覺不妥當,便不說了。
將冊子卷好後,遞給二門的一個侍衛,道:“這個,送到正廳給娘娘。”那人接過拿著走了。
站了這一半天,林忠隻覺得腰酸背痛,但一想到今日盡遇到些怪事,不禁又來了勁頭。
“皇上,竟主動折回來了?”他至今還是有點搞不明白,轉了轉眼睛,又道:“喬家二小姐也來了。”他兀自扯扯嘴角,攤開手,表示實在想不通。
敞亮的大堂上,案幾條幾井然有序的擺放著,從堂首左列是各府才子,右列是各府才女。
依照大雍國的禮儀,舉凡是府中要設此類宴會的,都是主人先在正廳候客接客,客者進門後先到正廳見過當家主人,再由人引著到宴席處。
在宴席現場,又有主客座之分,男女客座之分,主人隻有諸人到齊,方才上座。
而客者在此期間,可以不受男女禮數約束自由攀談。
於是,在這空檔口,大堂上下,鶯鶯燕燕,花紅柳綠,熱鬧不凡。
顧生嬌坐在位上,倒沒顯得如其他諸人那般迫不及待,最多不過和一旁秦將軍的女兒秦明月有一搭沒一搭說著話。
“姐姐,來得早啊。”
忽然聽到喬玉林的聲音,顧生嬌疑惑的轉頭看,還真就是喬玉林。
難道她也受邀了,怎麽從來不知道呢?雖是困惑,但這種話是斷斷不能問的,故而隻能緘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