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一沓賣身契
第458章
睜眼，看到洪校長的一瞬間，季柚心裡頓時升起一股不妙的預感！
不！
不僅僅是不妙，簡直是自己要大難臨頭的感覺。
季柚心裡打著鼓，更是納悶不已：洪校長這糟老頭子，啥時候跑過來的？
跑過來幹嘛的？
洪校長抖著腿，道：「喲——攪屎棍這是不歡迎我呢？」
季柚：「……」
季柚一秒切換了表情，滿臉堆著笑，立馬殷勤地湊了過去，語氣諂媚道：「洪校長，您桌上這杯茶水涼了呀，我給你沏一壺新的茶去。」
洪校長瞥她一眼，笑罵道：「狗腿子，一邊去涼快去。」
季柚嘿嘿笑著，說：「能做您的狗腿子，我也願意啊，您稍等一下，我馬上給您沏茶去。」
說著，季柚小跑著湊到茶几旁，麻溜兒地給沏了一壺新茶，接著，又小跑著，殷切地放在洪校長面前，恭恭敬敬道：「您請喝茶。」
洪校長嘴裡拒絕著，但茶一擺放在面前，卻一點兒也不拒絕，直接端起來抿了一口，就笑道：「狗腿子沏的茶，果然不錯。」
季柚：「……」
一口一句狗腿子，也是夠了喂。
要不是懼於這糟老頭子的瑩威，她才不伺候呢。
這邊，季柚給洪校長沏茶倒水，殷勤得很，但她同時也沒忘記穆劍靈老師與羅醫生，當即挪過去，也分別給兩人沏茶倒水——
羅醫生端起茶杯，輕輕啜了一口，笑道：「嗯，不錯。」
穆劍靈默默喝了一口茶，沒吭聲。
季柚小跑著挪到穆劍靈身邊，親親熱熱地喊了一聲：「穆老師，您肩膀酸疼嗎？要不要小的給你揉肩推背？」
穆劍靈放下茶杯，抬手，指著對面的座位，道：「行了，別忙活了，坐那兒來對下賬目。」
季柚：「……」
季柚嘴角一抽，心道：它來了！它來了！它踏著七彩祥雲終於來了！
弱渣+窮鬼不敢瞎嗶嗶，季柚乖巧的聽話，老老實實坐過去，坐姿端端正正，抬起頭，雙眼撲閃撲閃地眨著，看向穆劍靈。
穆劍靈眼皮一跳，罵道：「眼睛給我縮回去，再敢亂眨，立馬挖掉。」
季柚：「……」
好兇殘。
於是，季柚也不敢沖著穆劍靈老師拋『媚眼』了，又老實，又乖巧地坐著，乖乖聽訓，乖乖等著賬目表出來。
然後——
穆劍靈抬手，指著桌面的光腦屏，道：「這兒，自己看完，簽個字。」
季柚伸長脖子，小心翼翼地偷瞟一眼，奈何沒看清楚，沒法，她把光腦屏挪過來些，大著膽子，低下頭去瞧——
霎時間——
季柚瞪眼：「！！！」
一個零。
兩個零。
三個零。
……
都數不清後面，到底是有多少個零了，季柚不可置信問：「老師……沒搞錯吧？」
穆劍靈斜她一眼，語氣嚴肅道：「沒有。」
季柚張嘴：「可……」
可這數目不對呀。
穆劍靈擰著眉，問：「簽不簽？」
光是看著後面那一連串的零，季柚心尖那個顫抖呀，根本不敢鼓起勇氣簽字，她大著膽子，硬著頭皮，道：「老師……可否容許我考慮一下？」
穆劍靈輕哼，不置一詞。
旁邊，羅醫生笑眯眯道：「季柚同學，關於你的欠債額度，如果你不放心、不相信的話，可以看看你使用的天材地寶明細哦。」
季柚差點捂住耳朵，說：「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然而，她沒膽。
因為，季柚知道，哪怕不看明細，自己剛才短短不到幾分鐘，就消耗了多少的天材地寶，光是糖豆、蝶蜜這類的，就已經數不清了。
更何況，還有不少價值不菲的。
光上想一想，季柚就心驚肉跳個不停……
可能是天生狗膽，可能是天生窮怕了，季柚在洪校長、穆劍靈、羅醫生的緊迫注視下，硬著頭皮問出了一個令人十分無語的問題：
「老師……請問您還要賣身契嗎？」
穆劍靈：「……」
羅醫生、洪校長，都抬起頭，看了一眼季柚的臉，尤其是羅醫生，還暗自揣測了一下這張臉皮，到底有幾尺的厚度呢？
季柚見他們不吭聲，尤其是穆劍靈暗含威懾力的眼神，她苦著臉道：「老師……不是我不想簽，我就是去賣身還債，我還不起啊。」
洪校長一邊聽，一邊抖著腿，聞言，笑罵道：「你欠下的這5億的債，可不只是穆老師一個人的，還有我跟羅醫生的，這些東西，可是我們仨畢生的積蓄，一下子全給你敗光了，你說怎麼辦？」
季柚：「嚶嚶嚶……」
她也不知道怎麼辦哇。
沒錯。
5億！
除了穆劍靈老師之前的那一堆債務，季柚這一會兒的功夫，又欠下了5億的債了。
人生大起大落，簡直不要太刺激。
洪校長抖著腿，笑眯眯道：「這樣吧……我也甭管你用啥方法，總之想走出這個門，你是簽也得簽，不簽也得簽。不然——」
季柚渾身一抖。
洪校長道：「至於還債的問題？不是喜歡簽賣身契嗎？這樣吧，諒你現在也拿不出來什麼，還債的問題，以後再慢慢扯皮。先把字簽了，再多給我們簽幾張賣身契。」
季柚：「……」
這玩意兒，還能以後扯皮？
真的能扯皮嗎？
洪校長一言出，當即就拍馬決定了事情的解決方案，季柚還能說什麼呢？
天大地大，債主最大。
於是，季柚是含著淚，把字給簽了。
然後——
洪校長抬手，拿起桌上的一沓賣身契，就跟21世紀街頭派發小廣告的人一樣，抽出一沓，直接塞給穆劍靈，一本正經道：「你是她老師，你多拿幾張。防火防盜尤其還防敗家玩意兒！」
說著，瞥一眼季柚，那敗家玩意兒，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季柚一陣無語。
接著。
洪校長再抽出一沓的賣身契來，遞給羅醫生，笑眯眯道：「你是她的主治醫生，也多拿幾張，修身養性長命千歲！」
派送給了兩人後，洪校長當即揮了揮他手裡剩餘的一沓，一張一張數了數，道：「還有九張，就我自己留著了。這玩意兒對我沒用，就留著糊牆紙，當門神貼著罷！」
季柚：「……」
看著這一幕，季柚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