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吾賜予你選擇
“弑神之槍，去！”
“毀滅吧，世界！”
這一刻，在這萬裏虛空之上廝殺戰場之中，‘魔’，在展現著他的無上。
而另一邊的‘龍’，卻也是在不甘的怒吼。
“昻！”
“本座，不會就這樣認輸的。”
“盡管放馬過來吧！吼！”
這一刻。
混亂的喧囂，出現在了戰場之上。
無數道弑神魔槍化作流星極光，從虛空之中墜落。
以難以想象的極速，朝著祖龍、燭龍和青龍三龍那數百丈的真龍不滅之軀，急刺而來。
化萬千凝一二，那漫天星點漸漸何為一處，凝練成了一柄柄通天徹地的閃耀著黑紅色魔焰的弑神魔槍。
共計，三千道數。
魔焰在升騰燃燒，那不滅龍軀也在匯聚著真龍不滅之意。
那，究竟是火力全開的‘矛’毀滅掉一切，還是那聞名蠻荒之海的極限之龍‘盾’更勝一籌呢?
很顯然。
最後的結果，即將上演。
……
刷！
頃刻瞬間。
瞬時而過。
轟！
轟隆！
轟隆隆！
這一刻。
震懾著天地，讓大道法則都為之震顫的爆炸，驟然出現。
在那一連串奏響的震天聲響之中，那三千柄弑神魔槍，已然是墜落到了‘龍之山嶽’之上。
一時之間。
那隸屬於法則之力的煙霧，頓時彌漫向了四麵八方，將戰場中心處發生的一切，全部遮掩覆蓋。
昻昻昻~~~
噌噌蹭~~~
在那無法看清的戰場之上，一道道龍吟長嘯從祖龍、燭龍和青龍的口中宣泄而出。
伴隨著那持續響起的破空極速之音，羅睺所使出的神通-弑神魔槍仿若是大雨傾盆一般，一下又一下地打在了三道真龍之軀上。
直至那三千道數的弑神魔槍，完全墜落完畢。
此時此刻。
祖龍、燭龍和青龍所感受到的疼痛，是處於一個新的程度，新的極點的。
那來自於魔之力量的侵蝕，還有那魔焰之力的附著，簡直便讓祖龍三人感受到了什麽叫做所謂的雙麵夾擊，內外相通。
來自於身體與神魂的雙重痛苦，讓祖龍、燭龍和青龍體驗了一番別樣的極速**。
祖龍和燭龍在上，正麵接受了大半部分的弑神魔槍，青龍被兩人保護在了身下，隻是受到了零星殘餘、遺漏而過的少許攻擊。
盡管如此，由於修為較為欠缺半分，真龍之軀與法則之力的保護，抵消那弑神魔槍的程度較為低弱。
那持續不斷傳遞而來的疼痛，讓青龍的慘叫之聲與祖龍和燭龍相比起來，也是不遑多讓。
轟！
伴隨著最後的一聲爆炸轟鳴，三千道數的弑神魔槍，已經是完全消失，全部被來不及閃躲逃避的祖龍、燭龍和青龍等三龍盡皆‘吃’下。
在狂風席卷之下，遮掩了戰場中心的法則迷霧消散而去。
龍血渲染了周身上下各處的祖龍和燭龍，出現在了羅睺的眼中。
一道道沾染著魔焰，無法愈合的傷口，遍布在兩道數百丈的龍軀之上。
凝滯在虛空之中，祖龍和燭龍已經是沒有了動彈的動作。
下方的青龍看上去也十分淒慘，周身散發而出的氣息已經是非常微弱，便若是那馬上就要燃盡到最後的火燭一般。
即將迎來‘謝幕’。
祖龍和燭龍看上去要好上半分。
雖然喘息著的氣流，略微帶上了三分血腥之味。
雖然龍首垂落，已經無法高昂著自己那驕傲的頭顱。
雖然從那雙迷離雙眼之中，已經是看得出的疲憊不堪。
但是，幸好的是。
在羅睺的有意控製之下，並沒有出現殘肢亂飛，首尾分離的悲慘之狀況。
四肢尚全，龍尾墜落。
就連龍須都還是那依舊飄飛的兩道。
在羅睺的神通-弑神魔槍之下，祖龍三人所受到的傷勢，來自於肉身內外，來自於神魂上下。
就在羅睺的悠悠打量之中，祖龍、燭龍和青龍也是略微緩過來了一絲精神。
下一刻。
祖龍徑直將自己那傷痕累累的龍頭抬起，凝凝地望向了已經是來到了自己頭頂上空的羅睺。
堅定的神情，不屈的目光，徑直出現在了祖龍的身上。
隨即，祖龍猛然張開了自己的血牙龍口，響徹了整方界域的龍吟，頓時宣泄而出。
“昻！”
下一秒。
“昻~~~”
“昻~~~”
又是兩道略顯微弱的龍吟，悠悠響起，是來自於燭龍和青龍的附和，也是兩龍的‘宣言’。
依然是那般的高傲，依然是那般的高昂，依然是那般的不屈。
這便是——龍。
龍族之祖，本源之龍，祖龍。
龍族第二，執掌了時間的高傲燭龍。
龍族第三，誕生於生命之中的木極青龍。
一聲聲龍吟，向著羅睺宣告了他們的決意。
龍族的高傲，龍族的榮耀，不容玷汙。
而另一邊的羅睺，則是靜靜地看向了祖龍，這一刻，視線交匯。
那雙眼之中，依舊燃燒著的火焰，令得羅睺麵容之上的冷意消退而去，取而代之的，是那略顯別樣的‘微微一笑’。
心神念動之間，在羅睺的身體周圍，那暗黑色之中，略帶著點猩紅之色的滔天魔氣，重新翻湧而出，升騰而起。
在羅睺的心神控製之下，於身下凝聚幻化成了一尊猙獰而又瑰麗的‘魔之王座’。
道紋為底，魔氣環繞。
羽翼飛翅，點綴左右。
那隸屬於魔的威嚴，魔的尊貴，魔的至尊與無上，盡皆在其上，一一呈現出了半分。
暗色係的深邃與優雅，是最好的襯托。
猩紅之色的點綴，恰到好處。
隨即，就在祖龍、燭龍和青龍三龍的凝望注視之下，羅睺施以最如沐春風的微笑，安然落座。
那猶如深淵一般的雙眸，仿若是將一個世界裝入其中一樣。
帶給了祖龍三人異常無窮的如獄威嚴。
這一刻，視線交匯。
這一刻，畫麵，似乎進入了靜止當中。
時間，不再由燭龍來掌握，而是由最後的勝利者——羅睺來任意調撥。
雙方默契地凝望了片刻。
這是勝利者與戰敗者的默契。
來自於世界的必然定律。
半晌過後，待得風清雲散，青空再現，霞光如畫。
靜靜地看著身下滿身‘勳章’的祖龍、燭龍和青龍，羅睺微微一笑，朝著祖龍淡淡地說道。
“現在的你，或者說是整個龍族，有兩個選擇。”
一邊言語，羅睺徑直將自己的視線投注到了下方不知道多遠之處的龍島之上。
隨即，在祖龍、燭龍和青龍等三龍的默然注視之中，羅睺繼續說道。
“第一個選擇，吾將賜予爾等死亡。回歸天地自然，回歸莽荒之海，回歸爾等的歸宿。”
“第二個選擇.……”
這一刻，羅睺那淡淡的話語之音，卻是那般的威嚴如獄，那般的不容反對，那般的生死定奪。
而聽到了羅睺所言的第一個選擇之後，祖龍三人卻是不由得露出了一抹苦笑。
很顯然，對於此番場景，對於此等狀況，對於羅睺，他們已經是有所準備。
畢竟，這便是弱者的下場，這便是戰敗者的下場，這也是勝利者的權利。
戰敗者，所有的權利，都是來自於勝利者的賜予。
就如同現在，祖龍三人，亦或者說是整個龍族，所擁有的權利，便是——‘選擇’。
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在聽到了羅睺所給與的第一個選擇之後，祖龍陷入了沉默，靜靜地等待著第二個選擇。
畢竟，第一個便是完全消亡，那麽總要聽一聽第二個啊。
苦中作樂，已然是有所領悟，暢然不已的祖龍微微一笑，繼續凝望著上方那魔之王座上的威嚴身影。
“第二個選擇，便是……”
“吾將賜予爾等.……變得更強的方法，賜予爾等成道之法。代價，便是……”
“這一個大世紀元之劫，臣服於吾之座下，供吾任意驅使，為吾之左手，作吾之兵戈，隨吾，征戰洪荒。”
這一刻，羅睺那平平淡淡的話語，卻是那般的聲震九霄。
猶如黃鍾大呂一般。
震蕩了天地之音，震撼了祖龍三人的心靈，也震動了那冥冥之中的命運之輪。
隨即，就在祖龍等三人陷入了失神狀態之際，羅睺目光如獄，魔焰升騰，環繞王座，襯托著他那偉岸而又不可抵抗的身影。
“現在，給吾，爾等的選擇！”
這一刻，天地失聲。
這一刹那，戰場寂靜。
這一瞬間，祖龍的凝望，羅睺的凝視，讓時間長河都仿若不再繼續流逝。
這一個不太尋常的時刻，就此定格。
……
此時此刻。
一幅森羅萬象之畫卷，一幅決定著眾多生靈未來的畫卷，一幅決定著世界命運之輪轉向何方的畫卷。
在這一刻定格。
以天地為墨勾勒的畫卷之上，有著無上之力描繪的圖像。
一下，一上。
一左，一右。
畫卷之中的左下方，是正在流淌著滾燙龍血的祖龍、燭龍和身下的青龍等三道盡皆是數百丈大小的真龍之軀。
占據著畫卷右上方的，是神情冷肅，雙目深邃，安坐於魔之王座上的黑袍身影——魔祖羅睺。
經過了剛才的一番廝殺戰鬥，這一方戰場界域中的法則，依舊紊亂不堪，尚未完全平靜安穩下來。
青空萬裏，虛空無極。
魔焰翻湧，靈氣交融。
這裏是龍島秘境的界域上空。
這裏是龍族命運的關鍵轉折之點。
而在方才的命運血戰之中。
戰敗者，龍族大能。
勝利者，魔祖羅睺。
……
——
——
洪荒之南，十萬大山。
核心禁地，不死火山。
鳳之族地，鳳界秘境。
剛剛結束了又一次的祭祀大典，按照以往的慣例，洪荒火脈被鎮壓之後，不死火山的守護者-鳳族，將會得以休養生息一段時間。
而鳳族匯聚的族地鳳界，以及這鳳族所統領的疆域——十萬大山，也本該進入一段寧靜的時期。
然而。
這一次，卻是出現了些許不同。
在鳳族之祖——元鳳回到了鳳界元鳳宮後，百鳥種族各自回去了自家種族族地，鳳族也是開始了祭祀大典之後的善後處理。
一時之間，風平浪靜，無事發生。
但是。
就在元鳳再次出了元鳳宮之後，一切都開始變得不同了。
那隸屬於鳳族的命運之輪，開始徐徐轉動，扭了一下彎之後，徑直走向了另一個方向。
那一日，已是黃昏。
身著冕袍，容帶輕紗。
氣質清冷，姿態優雅。
威嚴與高貴冷傲並存。
她，是那般的高貴、優雅、不可直視、不可方物的極致存在，天地之間的第一隻‘風’，是那般的難以觸摸。
令人隻能遠遠地遙望，隻得悠悠思念。
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詩句摘取自《愛蓮說》——周敦頤。）
咳咳。
言歸正傳。
在那黃昏之刻，逢魔之時。
在那議事大殿之上，元鳳召集了鳳族高層，開啟了一場有關鳳族未來與命運的會議。
大能修士，內務長老，政務管理者，各個支脈主事之人，盡皆入殿在場。
那一日，元鳳講了許多。
她將來自於鴻鈞老祖處得到的東西，差不多全部給一眾鳳族高層講了一遍。
關於修行之上的不朽之境。
關於天地晉升方麵的命運大劫。
關於種族未來的血腥大戰與天地氣運的爭奪。
關於那不可說，但是已經默然下來的代價承諾。
……
而在了解了相關的內容與前情提要之後，關於鳳族未來的會議，正是展開。
大能修士的鳳族，想要走得更高更遠，見到更多的風景，追求那遙遠的道之盡頭，是大半修士的道心部分所在。
一直管理著鳳族，處理政務內務的眾多長老高層，則是暢所欲言，發表了自己內心之中的想法。
為鳳族的延續，奉獻出了自己的一份力量。
而元鳳，則是……
那一次的會議，持續了很久。
那一個牽連著無盡生靈的命運與未來的鳳族內部會議，也終究還是出現了一個結果。
那一日。
當元鳳大人率先走出大殿，當一種鳳族高層相繼遁出元鳳宮後。
平靜的日子，終究還是遠走高飛了。
鳳凰，飛禽也。
當扶搖直上九萬裏，任意遨遊萬萬裏青空。
鳳凰，神鳥也。
自由的飛仙馳騁，方才是高貴的他們的歸宿。
當得一日同風起，隸屬於鳳族的未來之路，驟然展開。
那一日。
元鳳宮前，迎仙台上。
元鳳靜靜地站在台沿之邊，享受著清風的吹拂，任由那三千幽幽青絲肆意飄飛舞動。
目光深邃而又清冷的她，到底在想些什麽，卻是讓人好奇。
讓人不由得想要一探究竟，探索清幽小道，尋找其中隱藏起來的奧秘之園。
……
這一刻的元鳳，想了很多，很多，很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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