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我要你殺了薄梟
亂來?
薄梟還真想亂來,讓這個不聽話的小女人知道一下自己的厲害。
這小野貓現在竟然沒有學會怎麽保護自己?
天知道,他在看到程歡受傷的時候有多想衝上去打人。
“程歡。”
薄梟抬起程歡的下巴,陰冷的眸子對上程歡躲閃的眼神。
“薄先生……我……”
“從今天起,離那個女人要多遠有多遠。”薄梟冷硬又強勢的下達命令,語氣中似乎隱藏著一抹一閃而過的無奈。
程歡現在的道行哪裏是唐甜的對手?
“薄先生恐怕此言差矣,是唐小姐黏上我罷了。”程歡微微勾起嘴唇,眼中劃過一絲嘲諷。
看來薄梟和唐甜之間絕對有不小的貓膩。
“今天晚上我不回家。”
車廂中寂靜了幾秒,薄梟突然冷淡的開口,直接繞過了那個話題。
“哦……薄先生明天能早點回來嗎?”程歡看了薄梟一眼,又突然低下了頭,胸腔裏悶悶的,卻又覺得自己剛才說出口的話不太合適。
自己又不是薄梟的誰誰誰,薄梟什麽時候回來又和自己有什麽關係?就算要生拉硬扯,有用的也無非是個掛名妻子的身份!
“盡量。”薄梟頓了一下,淡淡的吐出兩個字。
“那等會兒我先坐蘇木姐的車走,我有點東西還落在公司沒拿。”程歡不自然的將視線偏到一旁,壓根不敢對視上薄梟的眼神。
“我送你,順路。”薄梟瞥了程歡一眼,淡然的靠回車座上,輕垂著眼眸不知道在積算計著什麽事情。
“不必了……”
“開車。”
程歡話還沒有說完,就直接被薄梟強勢打斷,一聲令下,車子徑直緩緩開動。
倒影而過的道路讓程歡心中微微蕩漾,薄梟去老宅的路和回公司的路並順道。
程歡至始至終都猜不透薄梟到底是什麽心思?
忽冷忽熱,若即若離!
這種感覺放在任何一個身上都不好受。
一時間車廂中靜謐無言,程歡偷偷瞥過薄梟幾眼,薄梟至始至終都在垂眸小憩。
直到快到公司的時候,薄梟才微眯著睜開眼睛。
“薄先生,你放我到門口下來就好,想必今天的事情已經惹得不少媒體記者堵在門口了。”程歡深吸了一口氣,攢著手指故作冷靜的看著薄梟。
“嗯。”
薄梟神情微頓,輕哼了一聲,從他的臉上再也探究不出什麽多餘的表情。
車子緩緩停下,就在程歡想要下車的時候,薄梟突然一把拽住程歡的手。
“嗯?”程歡身子莫名僵了一下,皺眉轉身疑惑的看向薄梟。
“這就是你追我的樣子?那三個月後我肯定不會愛上你,說不定還會把你一腳踹掉。”薄梟緩緩的勾起嘴角。冷清的瞳孔中劃過少見的玩味,手中的力道並沒有放鬆。
程歡“刷”的腦子一片空白,氣血倒流,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突然,她甩開薄梟的手,朝著薄梟嫵媚一笑,貼在薄梟耳邊。
“我想薄先生是有所誤會吧,我並不會倒追你,我隻會讓你心甘情願的喜歡我。”
話止,不等薄梟有所反應,程歡徑直下車,挺直了身體留下一個高傲的背影。
薄梟會不會心甘情願的喜歡上她,程歡並沒有十分的把握,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薄梟這種男人絕對不會喜歡一直倒貼的女人。
在一場感情中,女人最大的優勢就是讓一個男人產生征服感。
如果你讓一個男人連最起碼的征服感都沒有,那何談愛情?
薄梟這種高高在上的強者,是不會喜歡一直處在劣勢方的,比起被人追他們更喜歡主動出擊。
這也就是剛才為什麽程歡敢那麽放肆的原因。
程歡走後,薄梟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修長的手指輕輕觸到耳尖,那裏還殘存著那個小野貓的氣息。
望著那個遠去的背影,薄梟露出狩獵者般就炙熱的眼神。
這個不聽話的小野貓隻能是自己手心裏的玩物。
從下車起,程歡就沒有回頭,步步向前,沒有一絲停留。
她能感覺到身後有一道炙熱的眼神一直跟著自己。
看來,她成功了。
程歡並沒有進公司,而是徑直去了公司旁邊的一間咖啡廳。
樓漠寒和自己約在了這裏。
在進咖啡廳那一刻,程歡心裏隱隱有些不安,若大的咖啡廳空無一人,用腳趾頭都想的出來,這裏被樓漠寒提前包場了。
“程小姐,樓先生在二樓左手邊的第一間包廂等你。”看著程歡進來,一旁的服務員趕忙迎了上來,滿臉恭敬的說道。
程歡瞥了服務員一眼,淡淡的應了一聲,然後徑直朝著樓梯口走去,低垂著眼眸,臉上的心思越發的沉重。
樓漠寒這個人的心思是在太沉了,都清場了還要選在包間。
程歡剛走到二樓,還沒有找到地方,樓漠寒就直接從包廂裏麵走了出來親自迎接。
“程小姐,好久不見。”
“樓先生真是貴人多忘事,我們前不久才見過,在老宅。”程歡客套的寒暄著。
即使樓漠寒知道她所有的過往,包括她是白檸,但是她也不敢輕易對樓漠寒這種人敞開心扉。
薄梟是開天辟地,統治萬物的冷傲。
樓漠寒是吸納萬物精華為己用的深沉。
這兩種男人程歡都不敢輕易招惹。
“程小姐,裏麵請,進去在說。”麵對程歡的拆台,樓漠寒隻是無所謂的笑笑,微微抬手示意程歡進包間。
包間內暖氣開的很足,不像是剛來到的樣子,這說明樓漠寒很早就到了這裏。
“樓先生的時間倒是很空。”程歡隨意坐了下來,樓漠寒正坐在她的對麵。
這種坐法說好也好,說壞也壞。
好的是,樓漠寒所有的表情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壞的是,自己的表情也會被樓漠寒盡收眼底。
“白小姐太忙了,忙著和仇人秀恩愛,連自己的過往都忘了。”樓漠寒突然陰沉下來臉,死死盯著程歡看。
程歡手中握著的杯子陡然摔在地上,玻璃砸在地毯上的聲音很悶,如同程歡現在的心情一般。
一聲突如其來的白小姐叫的她無所適從。
白檸……白檸……
現在還有多少人能記得白檸這個人的存在?
白家都沒落了,她白檸又算的了什麽?
“不敢忘,我現在能做的隻有苟且偷生罷了,我連自己的仇人都不知道是誰!”程歡勉強直視著樓漠寒的目光,眼睛酸的很。
樓漠寒現在提起這件事情,無疑是在自己血淋淋的傷口上又撒了一把鹽。
這件事情在程歡心中從來都是禁忌,沒有人敢提起,她也不允許任何人提起。
“不知道?你不是已經有目標了,你是不知道誰把你送進監獄三年還是不知道誰最後收購白氏?是薄梟!是你的合法丈夫,是你同床共枕的男人!他就是凶手,害你父母跳樓身亡,害你負債累累入獄的罪人,而你呢?你現在卻委身在他的床上迷醉的不知道今夕是何年!”
“你給我閉嘴!”
程歡冷嗬一聲,將麵前的餐食直接掃到地上,捂著耳朵將頭擰到了一遍,整個人都要呼吸不過來。
樓漠寒這一番話刺穿了她所有的偽裝。
她心裏不是不清楚,她剛開始蓄意接近薄梟就是為了複仇,隻不過誰能想到這段時間自己竟然愛上了薄梟。
這段時間,她一直在自欺欺人。
她覺得隻要沒有直接證據證明薄梟是凶手,她和薄梟就可以這麽一直下去,但是樓漠寒的出現,讓她所有的謊言都開始不攻自破。
“樓漠寒,你就是個混蛋,你快告訴我,薄梟不是……他不是我的仇人!你快告訴我啊!”
“他就是!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毫不留情的直接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