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你怎麽還想著那種事情?
“啪啪啪”
就在這千軍一發之際,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密集的聲音。
一顆顆子彈直接從程歡耳邊飛過,射在蟒蛇的身上。
蟒蛇吃痛,纏著的薄梟的身子鬆開了力道,薄梟見機抬起手中的匕首,朝著蟒蛇腦袋就是一刀。
鋒利的刀刃,將蟒蛇的腦袋斬斷,蛇血“刷”的一下噴出,濺了薄梟一臉,蟒蛇還沒有死絕,龐大的身體瘋狂扭動著。
“薄梟!”程歡臉上不自覺的露出笑容,那是劫後重生的快感。
她現在也是同薄梟同生共死過的人了。
“總裁,我們來遲了。”背後想起熟悉的聲音。
程歡轉身,才發現剛才開槍的人是季倫。
“我看看,薄大總裁,你還真是命大啊,這麽一條大蟒蛇都要不了你的命,你該不會吃鐵長大的吧?這身體堅不可摧?”靳斯開玩笑的在薄梟胸口打了一圈。
薄梟“噗”的一口血直接吐了出來,臉上“刷”一下白的跟死人一樣。
靳斯嚇了一跳,瞬間察覺到不對勁,一把撕開薄梟的衣服。
薄梟胸前的傷口赤裸裸的暴露在眾人麵前,在場所有人不由的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薄梟胸口滿是血跡,傷口已經迅速開始惡化,邊角的慢慢開始腐爛,周圍滋生著許多大大小小的膿包。
別人可能看不懂,但是作為一名資深的醫師,靳斯一眼就看了出來,這傷口已經感染了非常的嚴重,受了槍傷又經過海水長時間的浸泡,最後加上沒有消毒的處理,這樣瞎弄薄梟沒死都算燒高香了。
“你這麽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都受這麽嚴重的傷了,你還跟蟒蛇硬杠什麽?覺得自己的命太長了?”靳斯皺了皺眉頭。
剛才要不是自己不小心碰到薄梟的胸口,這丫的還要裝多久。
“讓開!”薄梟赤裸著上身,抬手直接擦去嘴上的血跡。
繞過靳斯直接超前走去。
薄梟走去的方向正是程歡那裏。
程歡並不是一個眼窩子淺薄的女人,但是她現在看著這樣的薄梟,眼淚一陣一陣的往上湧。
薄梟受了這麽嚴重的傷,還敢獨自麵對蟒蛇,他真的是不要命了。
薄梟走到程歡的麵前,兩人久久的對視了好長時間。
就在程歡要說話的時候,薄梟突然朝著程歡張開雙臂!
“抱!”薄梟冷冷的吐出一個字。
程歡心中一悸,踮起腳尖直接撲了上去,小心翼翼的摟著薄梟,不敢壓著他的傷口。
薄梟卻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傷口,抬手將程歡摟的更緊,像是要揉進他的骨子裏一般。
程歡終於忍不住,閉著眼睛,眼淚嘩嘩的往下掉。
這個男人戰勝蟒蛇之後,不是向別人炫耀,而是貪戀自己懷抱,她還有什麽理由不感動?
“女人,你別想給我跑。”
說完這句話,薄梟身子突然一軟直接倒在了程歡的懷中,但是手卻緊緊的拽著程歡,好像是真的生怕程歡逃開一樣。
薄梟暈倒之後,程歡也開始體力不支。
靳斯他們是乘著直升機尋找了一天一夜才找打這裏的,看著這塊地方有煙火才降落了下來,沒想到薄梟和程歡還真就在這裏。
程歡上了直升機,靳斯先給程歡打了一針安定,程歡就沉沉睡了過去。
靳斯和薄梟從小是穿著一條褲子長大的,薄梟什麽心思,靳斯自然是明白。
薄梟不想讓那隻小野貓看到他的傷口,所以靳斯就在程歡的安定中摻了點帶有安眠成分的藥物。
……
程歡再次醒來,是在醫院中。
強烈的消毒水撲麵而來。
程歡沒想到的是,自己前不久才從這裏出去,沒想到今天又進來了。
她是不是應該谘詢一下,這個醫院有沒有什麽年卡優惠,她總覺得跟了薄梟以後,自己會成為這個醫院的常客。
“咯吱……”
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
程歡擰頭,發現推門而進的人是靳斯。
“呦,這麽快就醒了,果然是薄梟的女人,身體跟薄梟一樣強悍,這麽快就恢複好了。”靳斯拉著一把椅子坐在床頭,上挑著眉毛調侃著。
“他怎麽樣?”程歡神情微微有點不自然,尤其是在聽到薄梟名字的時候。
“他啊?不知道小程歡口中的他指的是誰?”靳斯並不打算就這麽放過程歡,壞意的跳著眉毛眼中滿是戲謔的表情。
“薄先生,他受傷很重。”程歡抿了抿嘴唇。
“薄先生?小程歡你這稱呼還真是既疏離又客套啊,你那位薄先生現在正躺在重症監護室,不過這次是真的躺下了,我也估摸不準要躺多久,或許一個不小心今晚就死翹翹了,他昏迷失去神智的時候一直喊著你的名字,至於你要不要看他,我也就不勉強了,我這邊還有事情,我就先走了。”靳斯摸了摸鼻子,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大堆。
靳斯走後,若大的病房也就隻剩下程歡一人。
從靳斯那一大堆話中,程歡就直撲捉到一個關鍵詞,那就是“死”。
靳斯剛才的意思已經說得很明白了,那就是薄梟隨時都可能因為出現意外而死亡。
程歡盯著天花板,腦海中浮現出的都是這兩天她同薄梟在荒島上求生的場景。
最後一個場景閃現在程歡的腦海中,程歡猛地掀起被子,直接推開房門,朝著icu門口走去。
剛出門,程歡就發現靳斯在病房門口等著。
程歡瞬間就明白了怎麽回事,靳斯剛才是故意那麽說的。
“這是經過消毒的防護服,薄梟的情況不容樂觀,但是你也不用太擔心。”靳斯將防護服遞了過去,一本正經的看著程歡。
程歡接了過來,心裏沉甸甸的,透過玻璃可以看到裏麵的場景,呼吸機跳動的聲音,氧氣灌入的聲音,各種儀器運行的聲音。
這些聲音匯集在一起,讓程歡心頓時慌了起來。
程歡穿好防護服之後,在經過靳斯的允許之後,專門看護的人才打開門讓程歡進去。
進去之後,程歡先拉了窗簾,她並不是想讓外麵的人看到自己和薄梟怎麽交流。
突然,一瞬間她有好多話想對薄梟說。
程歡抽過一把椅子坐在床頭,細細端詳著薄梟的麵容,一個人的氣色是騙不了人的,薄梟臉上同紙張一樣的蒼白。
程歡手指不由的撫摸上去,一寸一寸小心翼翼,眼中滿是快要溢出來的柔情。
有一位作家曾經說過,如果你真正喜歡一個人,你看他的時候眼神都是溫柔的。
程歡想,大概就像自己現在這個樣子。
愛而不得,愛而深陷,愛而不可自拔。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般是對還是錯。
她瘋狂的淪陷在這段感情中,程歡知道自己這是在自掘墳墓,可她偏偏就一點都控製不住。
明明每次都決定好要放手,薄梟這男人偏偏有法子讓她淪陷的更深。
“啊……”
程歡突然驚呼,一上手直接爬上了自己的腰。
“女人,別說話,自己爬上來。”孱弱的聲音在程歡耳邊響起,竟然是薄梟的聲音。
程歡不可思議的看向薄梟,這個男人怎麽這麽快就醒來了。
“你……你在騙我?”程歡擰了擰眉頭。
“要不要你摸摸,是不是這裏有個洞。”薄梟直接將程歡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上。
程歡趕忙驚慌失措的拿開。
“上來。”薄梟再次重申了一遍,即使受著傷,薄梟的語氣還是那麽強勢。
“你,你受傷了,怎麽還滿腦子想著那種事情!”程歡羞憤擰過頭,滿臉的不自然。
“我隻想抱抱你,小野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