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擔心高興
夏默半天才反應過來，急著就要去拿手機。
顧明軒攔住她，抱著她開口：“小金剛剛都和我說了，他想出國學習，這是一件好事。”
“是好事也不能瞞著我啊。手續都辦好了，馬上就走了才和我說，他心裏到底有沒有我這個姐姐？”夏默眼睛都紅了：“他還是個孩子，一個人去那麽遠的地方，我怎麽放心啊？”
“什麽孩子啊，他都快二十了。”顧明軒抱著她哄：“現在孩子都早熟，小金辦事比你還穩重呢，你有什麽不放心的。想當初，沐晨去國外的時候，那比小金小多了，人家還不是一個人去了？”
“可我就是不放心啊。”夏默看著他：“我現在去找他，總得問明白，怎麽突然要出國了？我總覺得他最近不太對勁……”
“這大晚上的，你別折騰了，明天我陪你去。”顧明軒起身，拉著她往臥室走：“什麽都別想，他一天兩天也走不了，你著急也沒用，對不對？”
“不會是他女朋友要去國外，所以他才想去的吧？”
“我也不知道啊。”
“那他怎麽突然……”
“別想了，睡覺。明天見了他，就知道怎麽回事了。”
說是這麽說，可夏默哪裏睡得著。
聽著她呼吸的頻率，顧明軒就知道她沒睡著。這要是在以前，顧明軒二話不說就把她壓倒了折騰了，可這次牽扯到“排卵期”的事情，顧明軒心裏也有幾分期待，說不定真的能讓夏默懷孕呢。所以，他也沒辦法再“欺負”夏默了，隻能側身擁著她，一下一下拍著她的背。
“怎麽了？”夏默問他。
“你這不是睡不著嗎？”顧明軒繼續拍：“我小時候睡不著，我媽就這樣哄我睡覺。”
夏默笑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在我眼裏，你就是小孩子啊。”顧明軒的語氣裏透著寵溺，毫不掩飾：“快睡吧，寶貝兒。”
“老公。”夏默輕輕叫了一聲。
“嗯？”顧明軒磁性低沉的聲音在黑夜裏更顯性*感。
“我愛你。”夏默抬頭吻了吻他的下巴。
“我也愛你。”顧明軒準確無誤地在黑暗中尋到她的唇，親了一下：“快睡吧，不然我可受不了了。”
夏默會心一笑，聽話地閉上了眼睛。
夏金以後會有自己的路要走，他總要學著長大，他是一個男子漢，他有權利選擇自己要走的路。
而她，這輩子有了顧明軒，已經知足了。
第二天，夏默早早就起來做早餐，又給顧明軒選衣服，搭配領帶，最後告訴他：“你去公司吧，我一個人找夏金就可以。”
“你確定你可以？”顧明軒還是不放心。
“嗯，沒事。”夏默想了一晚上，想通了：“小金出國的確是好事，他不和我們說，也有他自己的理由吧，像你說的，他已經長大了。你放心，我就是過去和他聊聊，又不會出什麽事。”
“那如果有什麽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顧明軒把夏默送到了夏金學校門外，又叮囑了幾句，就走了。
夏默撥通了夏金的電話：“我在學校門口。”
幾分鍾的時間，夏金就出現在了夏默的麵前。
“小金。”夏默見他走近，忍不住就伸手摸了摸他的臉。
夏金退了一步：“找個地方坐坐吧。”
夏默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好。”
兩個人找了個甜品店坐了，夏默看著他，先歎了一口氣：“我早就該看出來不對勁的。小金，你變了。”
夏金眸子裏閃過幾分慌亂，低了頭不敢看夏默的眼睛。
“我知道，你現在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見解。可是，小金，我是你姐，有什麽事，你都可以和我商量。出國不是小事，你走了不一定什麽時候能回來，提前和我說一聲有這麽難嗎？”
夏金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夏默的問題。他怎麽說？難道說他是為了逃避對她的愛才不得已出國的？不能說實話，隻能撒謊，隻怕這謊言一旦開了頭，就要用無數個謊言來圓了。
“你什麽時候有這個念頭的？”夏默見他不說話，更加確定他有心事。
“幾個月前。”夏金回答。
“幾個月前？”夏默看著眼前親愛的弟弟，真想打他一頓，這麽早就有了想出國的念頭，竟然都不和自己說一聲：“出國的事，誰幫你辦的？”
夏默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爸媽知道嗎？你出國的費用已經交了嗎？”
夏金搖頭：“他們不知道。”
“他們不知道？”夏默聲音不由自主地抬高了幾分：“也就是說，這事兒是你自己做主的？”
“費用我都交了，就等著走了。”事到如今，夏金隻能麵對這些問題：“別問了，我就是想出國學習，沒有別的意思。”
“爸媽不知道，那你的費用是誰給你交的？”夏默比較關心這個問題，夏金沒和她要錢，家裏也不知道，那這錢到底是怎麽來的？
“我借的。”夏金終於敢抬頭看夏默：“我已經長大了，有些事，我可以自己做主了。這錢，我以後會還給人家的，你不用擔心。”
“和誰借的？這不是一筆小數目，你為什麽不和我說？”夏默怎麽也沒想到有一天她和夏金會生疏至此，夏金情願和別人借錢也不告訴她。
“我都說了，這些事，我自己可以做主。”夏金又把目光移開，看著夏默臉上的擔憂和焦急，他心裏更加矛盾：“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自己，到了那邊以後，也會經常給你打電話。”
“小金。”夏默忍不住拉住他的手：“我是你姐啊，有什麽事你為什麽不告訴我？你現在這個樣子，我怎麽放心讓你一個人走？你要出國，我肯定支持你，可你突然變成這樣，我能放心嗎？”
“我很好，真的。”隻要離開你，我會很好。和你呆在一個城市裏，我心裏的煎熬更多。
夏金勉強笑了笑：“之所以沒告訴你，就是怕你擔心，怕你舍不得我。我都多大了，還像個孩子一樣被你照顧。所以，我想鍛煉一下自己，我想……”
我想讓你知道，我已經是個男子漢，以後也會成長為可以讓你依靠的港灣。
聽他這麽說，夏默才鬆了一口氣：“費用的問題，我把錢打給你，你借了別人的，馬上還給人家。還有，出國的話，生活費也不能少，我一起給你打到卡裏……”
“不用。”不等她說完，夏金就打斷了她的話：“生活費我會自己想辦法……”
“你自己想什麽辦法？”夏默一聽就急了：“勤工儉學？給人家刷盤子？小金，你既然出去了，那就是去學習的，絕對不能耽誤時間去做那些。生活費的事情，就這麽說定了——你還想氣我是不是？這麽大的事不和我說也就算了，現在還把姐當外人了？”
夏金低著頭，一句話不說。
夏默氣得不輕，不明白以前乖巧可愛的弟弟怎麽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你之前說談女朋友了，她也出國嗎？”
這是夏默唯一能想到的夏金突然要出國的理由。
誰知道，夏金搖頭。
“不是因為她？”夏默心裏奇怪：“那你出國的事，她知道嗎？”
“剛剛知道。”夏金抬頭看著夏默。
“我真服了你了。”夏默喝了一口果汁，歎口氣：“你這樣子，女孩子怎麽會受得了？”
“所以，我們分手了。”夏金很平靜地說。
夏默又是大吃一驚：“分手了？我都還沒見過……算了，現在這個不重要了。小金，你現在怎麽變了這麽多？”
夏金苦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是啊，他變了，變得連自己都不喜歡自己了。沒辦法像從前一樣對著夏默撒嬌，沒辦法坦然接受她對自己的疼愛，沒辦法展現自己的真性情……
他心裏的苦，又有誰知道呢？
夏默怎麽也沒想到夏金會對她產生其他的感情，不管夏金再怎麽變，在她心裏，這就是他弟弟。出國留學的事，夏默也聽顧明軒說過，就對著夏金一直叮囑，看這架勢，確實有點像把夏金當孩子了。
夏默和夏金分開以後，直接去了店裏，在網上就把錢轉到夏金卡裏了。她自己開店掙的錢讓她都折騰完了，隻是夏金那塊手表，就花了不少錢。這次給夏金轉賬的錢，是之前顧明軒給她的那張卡裏的。
她正想著要不要給家裏打個電話，跟他們說一聲夏金出國的事，可想想爸媽對她那個態度，還是算了，這件事，還是讓夏金自己和他們說得了。
有人敲門，夏默說了一聲進來，沒想到，進來的是夏實。
夏實張口就說：“我要辭職。”
夏默愣了愣：“辭職？怎麽了？”
“有人心疼我，不舍得我幹這活。”夏實抬手看了看自己剛做的美甲，笑了笑：“那我隻好不幹了。”
“梁彬？”夏默問。
“知道還問。”夏實不客氣地坐了：“除了他還有誰？”
“小實，你這樣……”夏默一點兒也不讚同她這樣做，不管男人再有錢，女人都應該有自己的工作：“不太好吧？你這麽年輕，以後就不準備上班了？”
“誰說的？”夏實看了她一眼，跟看土包子似的：“我準備以後開個店，賣衣服啊包包什麽的。”
“哦。”夏默點頭：“也可以啊。”
跟夏實，夏默著實沒有什麽共同語言，夏實對著她說話興致也不高，說完這事兒，夏實就走了。
夏默歎口氣，不知道是該替她高興還是替她擔心。
愣了一會兒，她給齊若溪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是徐朗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