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新年快樂
午夜十二點，鞭炮齊鳴，煙花璀璨，數以億計的人們在這一刻歡慶新年鍾聲的敲響。
齊若溪仿佛能看到天空中漫天的煙花，絢爛耀眼，這一瞬，聽著話筒裏男人的聲音，她突然有種想要撲到他懷裏的衝動。
愛情，或許就是在特定的時間，特定的地點，對特定的人產生了一種特定的情感。
如果說齊若溪在這之前隻是對徐朗有隱隱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那麽，在這一刻，她突然覺得，或許，下半輩子，有這樣一個人陪在自己身邊，真的很叫人滿足。
於是，她有了要結婚的念頭。
其實，愛一個人，和要和一個人結婚，這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愛情，是特定的，而婚姻，是要在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
有些人，愛情長跑了好幾年，卻沒走進婚姻的殿堂。而有些人，在彼此看見的第一眼，就有了想安定的心思。
就算有愛情，不一定可以結婚。
齊若溪覺得自己何其幸運，在有了愛情之後，又有了想結婚的衝動。
給了她愛情的，讓她想結婚的，這兩個男人，恰恰都是徐朗。
在這個喜慶團圓的日子，美好的心願是不是都特別容易實現？
齊若溪希望如此。
顧明軒給出的答案也是肯定的。
因為，在子夜時分，新年到來的第一時間，他收到了夏默送給他的新年禮物。
讓他意外的，夏默送給他的禮物，竟然是手工製作的。
一本麗人雜誌那般大小的厚厚的影集，封麵是木製的，灰色的基調，質樸的觸感，帶著一份濃濃的歲月流逝的味道。
上麵鐫刻著四個大字——軒默之路。
顧明軒還沒來得及打開，就感受到了一份沉甸甸的心意。
兩個人坐在床邊，他看了夏默一眼，夏默點點頭，示意他看下去。
顧明軒吸了一口氣，然後，打開扉頁。
上麵，是夏默清秀的字體——以此，獻給我最深愛的男人。願此生，執子之手，與之偕老。
顧明軒心裏一陣熱流湧上來，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往後翻，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夏默的舊照。照片好像是偷拍的，隻拍到了她的側臉，看上去，她隻有十六七歲，臉上帶著明顯的稚氣，站在喬家村那個農家小院裏，目光平靜地看著西山的落日，餘暉灑在她的身上，竟有種叫人心靜的美感。
“真漂亮。”顧明軒大手撫上去，由衷感歎：“那時候，我們還沒認識吧？”
“就在你來之前的一個月，村裏的一個叔叔很喜歡拍照，無意中給我拍的。後來，我有一次回家正好碰見他，他就把這張照片送給我了。”
“當然要送給你，這是你的，”顧明軒對這張照片愛不釋手：“也是我的。”
夏默下巴靠在他的肩頭：“往下看。”
第二張，竟然是顧明軒的照片。
顧明軒意外極了，自己都不記得什麽時候照過這樣的照片：“這是我？”
夏默忍不住笑了：“難道還是別人嗎？”
“可是，我一點兒印象都沒有。”顧明軒盯著看，照片裏的自己，西裝革履，一張臉是比現在的自己年輕一些，有種不知收斂鋒芒的張揚。
“嗯，我和爺爺要的。”夏默給他解釋：“就是你去接我那一年的。”
“應該找人把照片P在一起，這樣，就是我們的合影了。”顧明軒遺憾：“那時候真該和你合個影的。”
“那時候我好怕你，雖然答應了和你走，可是心裏慌慌的，如果不是為了上學，我是怎麽也不敢……”
“後悔了？”顧明軒低頭問她。
夏默搖頭：“怎麽會？”
顧明軒輕輕親她一口，接著看下一張。
又是夏默的單人照，顧明軒記得，是她上大學第一年時候的照片，穿著一件純白色連衣裙，臉上還帶著怯怯的羞意。
顧明軒又看看夏默：“幾乎沒有什麽變化，還是這麽漂亮。”
夏默輕輕捶他：“快看吧。”
顧明軒又往下翻，果不其然是他的照片。隻是，和上一張一樣，這張照片，他也早就沒有了印象：“這是什麽時候？”
“是你來我們學校的時候，攝影小組的同學拍的，我後來去找他們要了來，一直保存著。”
顧明軒繼續翻，然後，鬆了一口氣：“終於有合影了。”
這張照片，顧明軒這輩子都不會忘的——他們結婚證上的合影。
兩個人表情都有點不自然，顧明軒滿臉嚴肅，夏默也是一臉緊張。
顧明軒忍不住笑了：“下次照的時候，離近一點。”
夏默臉上表情一滯，然後就笑了。
顧明軒沒聽到她的回答，又歪頭看她：“怎麽樣？”
夏默明白他是什麽意思，隻能點頭：“好。”
“那我們過了年就去照？”顧明軒目光裏明顯有期盼。
夏默卻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快看吧，後麵還有很多呢。”
顧明軒知道她還是回避，關於去民政局辦手續的事，他幾乎隔幾天就會提一次，但夏默不知道怎麽了，總是說不急。
顧明軒就算再著急，也沒一點兒辦法。
見她不想說，顧明軒也不能在今天這個日子裏勉強她，隻好繼續往下看。
下麵的，多數都是顧明軒的照片。
也有夏默的，但無一例外，她的笑容都很勉強。而且，都是自拍照。
而顧明軒的照片，全部都是他睡覺時候拍的。
有平躺的，有側身的，有在沙發上睡著的，有在書桌上趴著的，總之，沒有一張是清醒狀態下的。
顧明軒越往後翻，越覺得心疼。
他知道，那個時候，他和夏默的交流幾乎沒有，而即便如此，夏默對他的愛，似乎都能從這些照片裏體現出來。
他握住夏默的手，心裏不是滋味：“老婆……”
“繼續看。”夏默想的卻和他不一樣：“不覺得很可愛嗎？”
顧明軒心裏一疼，隻好繼續看。
然後，就看到了兩個人離婚證上的照片。
都是麵無表情，他眸色深沉，而夏默的目光裏，透著明顯的憂傷。
顧明軒歎口氣，再往後看，臉上才有了幾分笑意。
他之前還奇怪，自從兩個人消除誤會之後，夏默就變得很喜歡拍照——原來，不是她變了，而是他以前壓根不知道她喜歡什麽。
照片很多，有兩個人在一起做飯的，有兩個人在沙發上窩著的，有夏默躺在他懷裏的，有顧明軒親吻她臉的——顧明軒越看心裏越甜蜜，隻希望這樣的日子繼續，繼續，一直繼續下去。
最後一張，就是今天照的，顧明軒擁著她，窗外是璀璨的煙花綻放的瞬間，兩個人都笑得異常開心。
後麵，還有大片的空白。
“真好。”顧明軒看完整個相冊用了快一個小時的時間，他似乎又經曆了一次和夏默初識、結婚、分手、重聚的戀愛經曆，他和夏默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似乎透過這些照片，就清晰生動地出現在了他們麵前。
這本冊子叫軒默之路，再貼切不過。
“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新年禮物。”顧明軒小心翼翼撫著封麵的四個大字，目光裏都是珍惜：“老婆，謝謝你。”
夏默攬著他的腰，和他擁抱：“老公，也謝謝你。”
謝謝你找到了我，謝謝你成全了我，謝謝你，造就了我。
沒有你，就沒有現在的夏默。
新年到來的第一個淩晨，他們相擁著，在心裏許下了一世相愛的諾言。
夏默輕輕推開他，伸手從床頭櫃的下麵又拿出一個盒子來。
“這是什麽？”顧明軒問。
“新年禮物啊。”
“咦？”顧明軒趕緊接過來：“竟然有兩份嗎？”
“不想要？”夏默作勢去搶那個盒子：“不想要還給我。”
“怎麽可能。”顧明軒拉過她，親了一口，趕緊打開盒子，一打開，就愣住了：“這是……杯子？”
這是一家很知名的品牌的杯子，顧明軒之前一直用的這家的水杯，但這兩個杯子，似乎又有哪裏不一樣。
“喜歡嗎？”
“這是一對？”顧明軒伸手拿起來，深藍色的杯子透著大氣尊貴，logo印在把柄上，很獨特，他從來沒有見過。
夏默伸手把早就準備好的溫水端過來，示意他把新杯子打開，然後把水倒進去。
顧明軒馬上就驚呆了：“這……”
夏默見他這模樣，忍不住覺得好笑：“你以前沒見過？”
“竟然這麽神奇？”顧明軒看著杯麵上漸漸顯影出來的他和夏默的合影，嘴巴都合不攏了：“這是你定製的？”
夏默沒想到他真的沒有見過這種杯子，明明很普通啊，隻是，這家的杯子從來沒有對外承擔過這種業務，夏默是通過老爺子找了關係，才找人定製了這麽一對。
顧明軒又把另外一隻杯子倒滿水，果然，也有他和夏默的合影。不過，這個杯子上多了幾個字——老公，我愛你。
顧明軒隻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這是我的？”
夏默拿起另外一隻，和他的輕輕碰了碰：“嗯，我們是一對兒。”
“我要帶到辦公室去。”顧明軒興奮得像個孩子：“喝水的時候都能看見你，真好。”
夏默唇角慢慢彎起來，一個吻印在顧明軒唇角：“老公，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