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所謂女人

  顧明軒一愣，接著握拳就捶過去：“說什麽呢你？還是不是兄弟？”


  “就因為是兄弟我才跟你說實話！”徐朗躲了一下，也是急了：“想跟夏默和好，你就好好聽我的話。”


  顧明軒有些不耐：“口口聲聲說自己有絕招，也沒見你娶一個回來。”


  “好吧，我承認，我還沒玩夠。人生苦短，早早進入圍城有什麽好？就說你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在認識夏默之前，你是基本不跟女人近距離接觸的，連女人的手都沒拉過吧？可你要知道，這女人，就跟——就跟吃飯一樣，有川菜的麻辣銷*魂，也有粵菜的鮮嫩爽滑，有魯菜的清香味純，也有湘菜的香鮮軟嫩。你隻選擇了川菜，並且一輩子隻吃川菜，不知道其他菜是什麽味道，這種感覺，多憋屈？”


  顧明軒對他的看法嗤之以鼻：“你這意思，你還沒嚐夠？我看就你這種態度，給你三宮六院七十二妃，你都不會滿足。”


  “先不說這個，我們在討論你和夏默的問題，你幹嘛扯到我身上來？”徐朗也懶得和他理論。他自己的事，他到現在都沒搞明白，有時候，他也想找個人安定下來，可那些女人，交往幾天就讓他煩得不行，怎麽過一輩子？


  “我和夏默的事，我自己想辦法吧。”顧明軒身體往後靠，倒在沙發上：“有件事，我還沒跟你說。”


  “什麽事？”徐朗漫不經心地問。


  “夏默……流產了。”顧明軒說完這幾個字，覺得心髒那個地方好像被什麽東西擠壓著，憋得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什麽？”徐朗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麽？”


  “流產了。”顧明軒又重複了一遍：“孩子沒了。”


  “不是……”徐朗簡直懵了，這都哪兒跟哪兒？兩個人不是離婚了嗎？怎麽還整出孩子來了？“到底怎麽回事？”


  顧明軒起身，又喝了一杯酒，歎口氣：“我現在心裏煩得很，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徐朗急得不行：“你之前就說過想要孩子，怎麽會沒了？生病了嗎？你倒是說啊，想把人急死嗎？”


  “不知道懷孕，用了活血的藥物，所以……”一提這個，顧明軒就自責：“都是我的錯，如果……”


  他說不下去了，在殘酷現實的商場裏廝殺了這麽多年，他比誰都明白這世界上沒有“如果”，隻有結果和後果。


  “我暈了！”徐朗替他悔得不行：“夏默也是，懷孕了怎麽會不知道？”


  “太小了，還沒有反應，就用了藥，所以才會這樣。”顧明軒抬手蒙住了眼睛，又開口道：“還有，你知道夏默為什麽和我離婚？”


  “我怎麽知道？”徐朗還沉浸在那個壞消息裏，什麽心情也沒有了。


  “她懷疑我和方媛在一起。”


  徐朗看了他一眼：“然後呢？”


  “然後？沒有然後了啊。”顧明軒一提這個，心裏更難受了：“她連問都沒問我，就判了我的罪，以死相逼跟我離婚。如果不是說話時無意中說了出來，我還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被判出局！”


  “這……”徐朗聽呆了，這夫妻倆也太奇葩了，一個連自己老婆的生日都不知道，一個懷疑老公出軌連確認一下都不確認直接要離婚——這倆人不愧是夫妻，都是從別的星球上來的吧？

  仔細想了想，徐朗開口：“我是看出來了，你倆都有問題。明軒，我很認真地跟你說，如果你倆都不改，繼續這樣下去，這個婚，就算是複了，也還是得離。”


  顧明軒整不明白：“為什麽？”


  徐朗給他分析：“你不了解夏默，不知道她的生日，不知道她喜歡什麽，連最基本的夫妻生活你都沒問過她滿不滿意。夏默呢？估計也是很少和你溝通，不然出了這麽大的事，她至少該問你一句。你倆在家的時候，難道互相都不說話？啞巴嗎？”


  “也說話……”顧明軒回想了一下，發現聽徐朗這麽一說，兩個人的確交流少了——或者說，他們兩個的交流，固定了就是那個模式，不外乎今天天氣怎麽樣，晚飯吃什麽，或者明天我有什麽會議你幫我選衣服：“但是，說的不多。”


  “我服了。”徐朗拍著腦袋，簡直無語：“沒吃過豬肉，你沒看過豬跑嗎？我跟女人怎麽互動的，你總見過吧？”


  “你？”顧明軒哼了一聲：“吊兒郎當的，沒點正經。”


  “可女人都喜歡我啊！”徐朗一點點開導他：“明軒，對女人，你不能一板一眼的。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她們說不要，其實不一定是不要，她們說要，心裏也不一定就很喜歡……”


  “什麽啊？我都聽迷糊了。”顧明軒被他整得一頭霧水。


  “總之，女人是很複雜的生物，一句話兩句話也說不明白。”徐朗掏出手機：“這樣，我約個人出來，你看我倆怎麽相處的。”


  “我沒興趣。”顧明軒早就看膩了徐朗和女人的相處方式，嬉皮笑臉的，嘴裏沒一句實話：“再說，你是你，我是我，咱倆不一樣。”


  “是不一樣。”徐朗又把手機放回去了：“但女人，從本質上來說，是一樣的。她們希望被關懷，被重視，被疼，被寵，被捧在手心裏。你這樣的男人她們固然喜歡，但如果你做什麽都一板一眼，不會調*情，不會玩笑，她們是不會喜歡的。”


  “我不信。”顧明軒說了這麽一句。其實，他更想說，他不信夏默對他沒有感情。既然夏默是懷疑他出軌才要求離婚的，那麽，現在事情真相大白了，他和夏默複婚的事……應該有希望了吧？


  “我這麽跟你說吧，如果一個女人真的愛一個男人，那將是非常盲目的。你沒聽人家說嗎，女人戀愛的時候，智商基本為零。可你看，懷疑你出軌，夏默馬上就提出離婚，這中間，肯定是有問題的。如果她愛你，她至少要哭，要鬧，要爭取把你搶回來吧……”


  “這一點，我不讚同你的說法。夏默，她不是那樣的人。如果我真的出軌了，以夏默的脾性，她可能真的會一句話都不說就要求離婚。其實，我也能理解她，我生氣的是，她對我的不信任。一個女人的一麵之詞就能讓她懷疑我，那我們這麽多年的感情算什麽？”


  “也就是說，你覺得夏默對你還有感情？”


  “是。”這個字，顧明軒說的斬釘截鐵。


  “那，你以後打算怎麽辦？”徐朗也是看不明白他了：“既然出軌的事是誤會，那複婚應該沒問題了吧？”


  “不管怎麽說，出軌的事也好，流產的事也好，歸根結底，都是我的錯。方媛那個女人，是因為對我有企圖，才會找上夏默。夏默老實純真，哪裏是她的對手？”顧明軒抹了一把臉：“說真的，我也想過我們之間到底存在什麽樣的問題，出軌的事，也讓我想了很多。你說的話，也有正確的。複婚的事，等夏默養好身體再說吧，我想好了，既然複婚，那就絕不可能再出現離婚的事。如果這樣，很多事情，我都要好好想想，包括我們溝通，還有相處的方式。”


  “就你這個死腦筋，能想出什麽來？”徐朗不是看不起他，而是這男人情商實在太低，叫人放心不下：“其他的就不說了，有件事，你必須得知道。”


  “什麽？”


  “你電腦上有沒有島國的片？”徐朗擠眉弄眼地問。


  顧明軒知道這話什麽意思，搖頭：“沒有。”


  “我靠！”徐朗不信：“不可能吧？”


  “咱們三個不是看過一次？我不喜歡。”顧明軒對那個真的沒什麽興趣。


  “你是說十五歲那年？”徐朗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別跟我說這麽多年你就看過那一部？！”


  “說了不喜歡。”顧明軒皺眉。


  “你是不是男人？”徐朗急了：“這種東西，講究的是情趣，沒你想的那麽複雜。再說，這麽多年了，我們當初看的，多粗糙。現在拍的，那可都跟藝術片一樣。不行，我帶你去看看，讓你長長見識。”


  “有什麽好看的？”顧明軒實在是沒興趣：“我又不是沒看過。”


  “你拉倒吧！”徐朗起身去拉他：“走，你想讓夏默對你服服帖帖，就跟我走。”


  顧明軒本來不想去，可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他走了。


  徐朗直接把人帶回了自己的家。


  他有個房間，放了投影儀，整麵牆都是家庭影院，看電影的效果堪比電影院。再加上音響都是國際品質的，看起大片來，更是過癮得很。


  徐朗把顧明軒摁坐在沙發上，然後蹲在地上給他找片子：“你呢，也不用尷尬，我一會兒出去，你自己看。喏，這麽多呢，你隨便挑。我先給你放一個基礎的，免得嚇著你。”


  顧明軒也就老老實實坐在那裏。


  徐朗很快弄好了，牆壁上出現了一些唯美的畫麵，他笑笑，直接走出了房間。


  顧明軒也就抱著求學的態度盯著屏幕。


  有些東西，的確是顧明軒從來沒有見過的。


  他漸漸入神。


  手機鈴聲卻在這個時候突兀地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