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陸雲還有什麼用嗎？
玄一低頭看去。
只見資料的封面，用黑色水筆寫著一行小字：潛入西北古戰場傭兵名錄。
他眉頭揚起，隨意翻看完畢，點頭道：「這東西的吸引度很高，用來做誘餌很合適。」
「不過……」他盯著身旁的弟弟，「這份名錄是真的。」
玄冥帥氣的臉上笑容綻放，看著這位性格嚴肅的義兄沒有說話。
玄一眯著眼睛：「父親的意思？」
玄冥仍然沉默，接著用微小的幅度點頭。
玄一感覺不寒而慄。
他沒想到在執行任務的同時，父親還能安排一出借刀殺人的計劃。
將海洋意志潛入傭兵的名單漏出去，讓天元司和華武做好準備，一舉滅了海洋意志。
這時，鐵鑄房間內傳來凌若海的沙啞聲音：「進來。」
玄一和玄冥趕緊推門而入。
凌若海盤腿坐在沙發上，閉著雙目，「各自的事情都準備好了？」
兩位義子點頭稱是。
「玄一，瞭望者們把巡夜團的人牽制住了吧？」玄一回答。
「是的，華國內傳來的消息，八個巡夜團都前往邊境了。」
「很好。」凌若海睜開眼睛，「我們還要保證萬無一失。」
玄一小心問道：「父親的意思是？」
「第一，打探天元司的安排。這個不用你們做，我來。
「第二，玄一繼續聯繫第三月，在進攻華武的時候，申請零號的協助。」
「零號？」玄一微微皺起眉頭。
他和這幫人打了很多年的交道，從來沒聽說過什麼零號。
「你不用管，照做就是。」凌若海一雙鷹眼目光銳利，「這次要讓傅照閑死無葬身之地。」
玄一、玄冥兩人神色一肅，低聲應道：「是，為母親報仇！」語調中充滿決絕之意。
凌若海滿意的點頭。
……
兩位義子離開鐵鑄房間后，凌若海拿出手機，打開了一個黑色圖標的軟體。
一條消息彈了出來。有人通過軟體發了消息給他。
信息用的是暗語，但他掃了一眼，就知道對方表達的意思：
「我要動手了。」
凌若海眼中透出犀利的光。
他回復道：「說好我來動手。」
和他對話的人，顯示的昵稱為「死人」。
消息發過去不久，「死人」就答覆道：「我不能再等了。身體每況愈下。如果不是我重傷難愈、現在連靈力都開始枯竭，再難有什麼大作為的話，絕不會同意你們陷害熊廷耀的計劃。太愚蠢，我隨時也會暴露。」
隔了會兒，「死人」又發來一段話：
「我甚至覺得，你原本就打算讓我暴露。這麼多年，我沒起到任何作用。而你，對於沒價值的累贅，從來都是果斷放棄的。」
凌若海沉吟片刻，回答道：「這不怨我。你當年為了救熊廷耀，導致身受重傷境界跌落，現在連靈力都開始枯竭了。
「這是你自己的選擇。讓一個原本實力強悍、有望突破七品的武者，變得泯然眾人。」
他想了想，繼續寫道：
「這些年，你潛伏在華武，是一著險棋。因為隨時有可能被傅照閑反過來利用。陷害熊廷耀，同時也讓你暴露，是要讓你放棄潛伏計劃，早點回來。」
「死人」長久的沉默，然後回答道：
「我沒有怨你。一切都是自己的選擇。包括為了給小冰報仇，進入華武當卧底。」
凌若海突然看到「小冰」這個名字，眼中罕見的顯現一絲溫暖。
但那只是一瞬之間，緊接著，雙目又被寒光覆蓋。
他打字道：「以你當前的實力，去挑戰傅照閑，就是找死。」
「死人」回答：
「我有自己的方法。龍弗的封靈草種植成功。這種植物據說能造成靈力閉塞。我原本想找她討要，她告訴我，封靈草的樣品已經給了陸雲，其餘的還在培育、沒有成熟。」
凌若海：「你準備怎麼辦？」
「死人」：「陸雲對你還有什麼作用嗎？他應該已經結束使命，成功向傅照閑傳遞信息了。」
凌若海沉吟片刻：「沒用了。」
「死人」：「那我就殺了他，拿回封靈草。這樣最保險，沒人知道封靈草在我手上，也就沒人能影響我的計劃。」
凌若海：「你小心，這小子沒那麼好對付。陳映雪就不說了，黑死神也栽在他手上。」
「死人」：「我會注意的。出其不意，拿下他沒有問題。」
凌若海點點頭，又道：「最後幫我一回。我想知道天元司的兵力分佈，你的信息渠道有辦法嗎？」
「死人」：「我試試。咱倆有多少年沒見過了？二十年？」
他突然問了句不相關的，讓凌若海愣了一下。
「差不多吧。」
「死人」：「我解決掉傅照閑之後，估計也沒再見的機會了。你保重！」
這突如其來的道別，讓凌若海皺緊了眉頭。
原本二十多年來，都維持著古井不波的心境，卻在這一刻思潮起伏。
一瞬間，諸多回憶涌了上來，讓他久久沒有說話。
……
陸雲一大早起來，洗漱完畢后，又去查看月之春秋論壇上的信息。
這幾乎成了每天的例行公事。
但今天不同，因為昨晚他向荒原狼主動發送了消息。
這個舉動，會帶來什麼變化嗎？
打開論壇界面，陸雲覺得心間一顫。
右上角的私信圖標上，出現了一個小紅點！
他連忙點開，臉上浮現出滿意的笑容。
荒原狼終於回復了！
也就是說，熊廷耀的嫌疑差不多能夠洗除了。
因為方秘書透露，熊廷耀處於嚴密的監管中，斷絕了和外界的一切聯繫。這種情況下，他是不可能登錄月之春秋，大搖大擺發信息的。
果然，和之前的猜測一樣，荒原狼，另有其人！
陸雲一邊思索，一邊點開荒原狼發來的信息。
陸雲想了想，回復道：
這段時間，陸雲和沈千輝都在幽心林海內訓練一拳多勢，而探測器表明，監視他的荒原狼並沒有出現。
假設能夠逼迫荒原狼前往幽心林海，探聽陸雲的修鍊進度，那就能讓沈千輝配合抓人了。
他自從通過升級「神異」，將「天目」的等級也提升后，就能看到其他人的品級。現在他能確認，沈千輝是七品中境的武者。
而之前搜集的情報顯示，荒原狼頂多是六品武者。
沈千輝拿下對方還是很有把握的。
片刻后，荒原狼回復：
陸雲心中一動，問道：
荒原狼回答：
陸雲心裡暗叫一聲慚愧，這段時間忙於修鍊，把兌換這事兒給忘記了。
這就難怪人家，認為自己的修鍊資源很多了。
特訓期間，手握300多學分，丹藥、試劑這些資源卻統統不兌換，那不正說明資源豐富嗎？
他正要回復荒原狼，但忽然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
仔細一琢磨，荒原狼的那段話里，有些東西彷彿一根細絲撓在心間，不弄清楚的話，就覺得心癢難耐，坐立難安。
他眉頭緊縮，死死盯著電腦屏幕，同時不斷回憶之前的種種往事。
忽然間，陸雲有種被白光貫腦，全身通透的感覺，繼之而來的，卻是一陣涼意。
從蘇韻遙那裡接手了200學分。這個信息，荒原狼是怎麼得到的？
首先，華武的規矩，學分多少屬於學生隱私，後勤處的人員不得對外泄露。
其次，就算荒原狼和後勤處的關係好，或者，荒原狼就是後勤處的人，他也絕對不會知道，自己從蘇韻遙那裡，繼承了200學分。
當日，拿到楊澈的簽字后，陸雲就去洗浴中心找燭龍，然後就發生了熊廷耀的聯絡站事件。
接著，因為忙於修鍊，他一直沒有空閑去後勤處提交簽字、兌換學分。
換言之，對於後勤處的人來說，這200學分是不存在的。
因為陸雲壓根沒有申請過！
但是，荒原狼斬釘截鐵的說陸雲接手了蘇韻遙的200學分，原因只有一個：
他知道，並且確認蘇韻遙的學分，已經轉移到了陸雲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