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買賣不成仁義在
陸雲好奇的在各個店鋪門口瞧來瞧去。
市場上銷售的貨品琳琅滿目，什麼稀奇古怪的都有。
有家「三把刀」兵刃套件，大號用來砍人，中號用來刮鬍子，小號用來削指甲，包裝精美，功能眾多，便於在古戰場中攜帶。
還有一家專賣戰鬥內褲，說是特殊合金製作，貼合身體，還能提供強大保護，穿上之後不用懼怕那些陰毒招式。
陸雲覺得大開眼界，完全沒想到武者的世界還有這些奇葩。
「別耽誤時間，辦正事兒要緊。跟上我。」
蘇韻遙說完，領著陸雲穿過人群，來到市場的一個僻靜巷道，巷道盡頭，是一蹲厚實的圍牆。
陸雲正在疑惑，只見蘇韻遙走上前去，輕輕在牆上快速敲三下，然後再慢慢敲三下，接著又是快速敲三下。
片刻之後，傳來一陣低沉響動，那道圍牆從中間分開，露出一道縫隙，一個沙啞的聲音從裡面傳來：「報號。」
「N95，姓蘇。」
裡面不再說話，過了會兒，圍牆再度分開，露出一條一人寬的通道。
他們走過通道，眼前出現一條窄窄的街巷，兩邊站滿了人，看起來都是做秘密交易的。
一位滿口黃牙的老者，坐在牆邊的搖椅里，刷著手機，頭也不抬，用沙啞的聲音說道：「規矩都懂？」
「知道。」蘇韻遙點頭。
「那行，去吧。」老頭再不說話，認真捧著手機看直播。
蘇韻遙和陸雲走入街頭的一間小屋子，裡面的布局類似於銀行櫃檯，但是很小，只有一個年輕姑娘坐在裡面。
姑娘看到二人進來，面無表情的說道：「兩個人，四千。」
蘇韻遙拿出現金，從窗口遞了進去。
出了小屋，陸雲奇道：「還要給錢的啊？」
「當然。武者的世界，什麼事都要說錢、說資源。沒有誰會平白無故幫忙。有人冒著風險提供了自由交易場所，那就理所應當要收取費用。」
陸雲看了看街上的人，大概有二百出頭的樣子，單單這一晚上，這個地下市場的收益就有40萬，再算上白天，恐怕一天就能有80萬的收入。
做武者的生意，還真是賺錢。
「要是不交錢會怎樣？」
蘇韻遙按著陸雲的腦袋，說道：「看到先前的那個老頭沒有？水平不會低於我。這個『里市』還有其他護場，沒誰敢輕易鬧事。」
原來這裡叫做「里市」……
也對，就像前世小說里寫的，開市場的人，怎麼可能不養打手？
「你剛才報的號碼，是你的會員號么？我能不能也辦一個會員？」
蘇韻遙點點頭：「算是吧。這裡的會員都是推薦制。等下完事後，我推薦你就行。」
陸雲有些好奇：「當初是誰推薦你的？」
蘇韻遙盯著他，嘆了口氣，說道：「咱們父親……」
…………
兩個人在里市逛了半天，看到好幾個回收戰丸的人，給出的價錢普遍比外面市場要高，估計是要得急，而且也不想留下購買記錄。
有好幾次，陸雲都想上去攀談，蘇韻遙及時拉住他，表示先走完一圈，看看大概情況，然後再做選擇。
看了一圈，了解大致行情，二人回到先前的一個攤位。
攤主戴著黑色口罩，還戴著一頂鴨舌帽，包裹的很嚴實，看不清楚面容。他面前攤位鋪著厚厚的、有些油膩的布，堆放著一些兵器。
攤位旁邊，支著一塊小牌，上面寫著「高價回收戰丸，入門貳仟元，一星伍仟元」。
這個出價，是整個裡市最高的。
陸雲學著攤主蹲了下來，問道：「老闆，我這裡有戰丸，你能收多少？」
攤主眼皮耷拉著，聲音有點悶：「有多少收多少。都是什麼級別的？」
「入門級兩百來顆吧。一星的也有五十多顆。」
攤主搭眼看了下陸雲，說道：「小子，別詐我，你沒有那麼多貨。放心，我不會壓你的價，就照這個牌子上寫的給。」
嗬，老江湖啊……
「入門級120顆，一星2顆。」陸雲如實說道。
攤主默算一下，說道：「一共25萬。貨拿出來，我給你錢。」
陸雲將書包遞給攤主，攤主將戰丸倒出，仔細數了一遍，說道：「數目沒錯。」
二十五萬，對於陸雲來說是個大數目。加上之前幫王若瀟做宣傳的五萬元，一下就有三十萬在手。
武者花錢如流水，但掙錢也真夠容易的……
他掏出手機，打開微信，笑道：「老闆，轉賬吧！」
攤主眯縫著眼睛：「小子，不懂規矩？」
陸雲一下子反應過來，來這裡做交易都是不暴露身份的，怎麼還會用線上支付，肯定是走現金。
他感到不解，這些人出門都帶著十幾二十萬的現金不成？
蘇韻遙這時說道：「老闆，開票吧。」
攤主「哼」了一聲，從包里拿出一張單據，填寫好金額后，再蓋上指印遞給陸雲。
陸雲接過一看，這是張提現單據，提現金額是二十五萬。
他轉頭看向蘇韻遙，意思是這要上哪兒領錢去？
蘇韻遙不動聲色，指了指他們剛才繳費的街頭小屋。
陸雲恍然大悟。
這些攤主們，估計預存了數目不菲的現金在里市，有買賣的時候，錢不過手，直接開單子到里市櫃檯取錢就行，這樣無疑方便了很多。
看來，來交易的人都很信任里市的管理者，至少他們認為把錢存放在這裡是安全的。
陸雲拿著單據，就想趕往櫃檯提錢，攤主這時開口了：「小子，賺了錢不來消費一下？我這裡有上好的兵刃，隨便挑選，我給你折扣。」
陸雲還未答話，蘇韻遙就說道：「不用了。兵刃我們在外面買。」
她很清楚，里市兵刃的售價，遠低於外面的市場，而且質量絕對有保障。
不過，這裡的兵刃大多來路不明，說不定哪天就會惹來麻煩。如非必要，還是不在里市買兵刃為好。
攤主見兩人要走，連忙說道：「二位請留步。實不相瞞，我這裡有些特殊貨，想急切出手。你們如果願意，我可以給個底價。」
陸雲來了興趣，不顧蘇韻遙嚴厲的眼神，湊上前去問道：「什麼特殊貨？」
攤主壓低聲音：「死光。」
我去你大爺的！
買賣不成仁義在，不買你的兵刃，你就咒老子全家死光光？
陸雲黑著臉，扭頭要走，攤主一把拉住他，低聲道：「很便宜的！除了我這兒，你找不到這麼便宜的礦。」
這次陸雲聽明白了。
這攤主想說的是「石廣」，用來代替「礦」。
老闆你口音也太重了些，平翹舌不分啊。
蘇韻遙也聽清楚了，低聲道：「賣這個，活得不耐煩了？」
元能礦是管控資源，都有官府掌握分配，嚴禁私人交易。被偵破局發現，下半輩子就可以在號子里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了。
攤主眼中閃現一抹愁色：「誰都有難處。你們想買的話，我可以給你們瞧瞧。」
蘇韻遙歪著頭，疑惑道：「你就不怕我們是偵破局的人？」
「偵破局的人敢到里市來交易？不想要飯碗了還差不多。我也是急切想出手，實在找不到其他渠道，才便宜了你們。」攤主一邊嘆氣一邊說道。
陸雲眼珠一轉，說道：「老闆，你也不用拿出來。袋子開一個縫，我伸手摸摸就知道真假。免得你拿出來打眼。」
攤主一想也對，元能礦拿出來確實打眼。這小子要是摸一下就能判斷真假也行，反正從來沒人敢在里市搶貨。
攤主從包里拿出一個皺巴巴的布袋，拉開袋口，沖陸雲擺擺頭。
陸雲伸手進去，摸到一塊梭子大小的晶體，手感光滑。
隨之而來的，是眼前一行信息：
「5萬點元氣，是否提取？」
沒跑了，肯定是真的不能再真的元能礦！
這塊元能礦摸上去也就比巴掌大一點，居然能提供這麼多元氣，效果實在驚人。
老闆對不住了，元氣我先提了，有機會再照顧你生意。
陸雲沒有猶豫，直接將5萬點元氣收入囊中。
他裝模作樣的摸索一陣，咂摸了下嘴巴，說道：「貨是真的。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