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9章 重生的代價
「這又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天選之子？」林景喻腦中的靈感一閃而過，目光突然閃爍起犀利光芒，問，「你剛才扯遠了，沒有告訴我，異能最佳狀態和理想國有什麼關係。」
「對，我的確沒有回答你。」筱遠回憶一下，解答道，「哪怕異能者死了，也會流傳到下一個人身上。這種傳遞方式是此間中人無法理解的。而玄星和凌都有方法得知下一個寄宿者是誰。這個世界中，唯有代表太陽能量的圓璽，能將異能主動施加給另外一個人。因此，凌的計劃是，將所有異能和其相關的七罪融合到月的身上，然後培養出暗月莉莉絲。只需要月和暗月同歸於盡，這其中異能和相關的罪惡，就都會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飲河突然插嘴道：「你的投影是月？」
「是啊，本該是我，可是凌發現了L。」筱遠拉住飲河的手。
飲河點頭：「幸好不是你。」
林景喻聽得毛骨悚然。
他們此前就猜想過莉莉絲像是一個專門培養出來的殺手，卻沒想到她的清除作用竟然是消滅它自己。
筱遠見他不說話，道：「想設計這件事並不難，尤其是重生異能已經被克服后。當代表月的投影死亡，暗月就會出現。因此，L必有一死，而為了這個計劃，他也必然會復活。」
林景喻：「你在很久之前，就知道這個計劃了？」
筱遠笑：「我知道，可是，又與我何干？因為最終，L，是被那個選中的人。而他本來就已經死過，現在即使復活了，他的命也屬於凌。L為凌而死，這不是天經地義么？」
林景喻突然暴躁：「***的天經地義！如果不是異能者，L也不會死！這一系列的事都不會發生！」
筱遠冷冷地說：「可你也不會遇到蘇墨。」
林景喻突然啞口無言。
如果這一些列真的沒有發生，他或許不會遇到蘇陌陌，也就不會捲入這一系列的紛爭。
「這麼說來，在聖羅蘭的時候，君影衣之所以對李晟天這麼好，是因為他是月的投影？可是我和蘇陌陌相遇，這也太巧合了吧。」
「某些巧合，有的是凌創造的機會，例如我和蘇白在福利院的相遇。我的父母之所以會拋下我，是因為我的幻覺，是凌搞的鬼。」筱遠平靜地說著，臉上毫無波瀾。
林景喻皺眉：「你不恨他么？」
筱遠感嘆：「不恨。這都是歷練罷了。如果沒有徹底對這個世界失望，我也不會強大到，能駕馭迷幻。無論什麼時候，人們都太容易被所見所感而迷惑。尤其是當一場夢境之中，他們以為的感知，是最真實的時候……」
林景喻：「玄星曾說過，異能者會相互吸引，聚攏在一起。」
筱遠：「是啊，因緣，真令人捉摸不透。「
林景喻：「你看起來知道很多東西，比君影衣告訴你的還要多。」
「不，我也不知道。」筱遠簡單地回答道，心裡卻在想其他的事。
或許這是現實，或者這是夢幻里。也有可能，我們都只是君影衣的意念里，從未存活過。
「不，你這想法不對。」林景喻說。
筱遠：「你又在讀我的心。」
「沒辦法，信仰項鏈被拿走了。」林景喻隨即坦白，「而且我也的確想知道你在想什麼。」
筱遠說的有些朦朧：「那，我的想法為什麼不對？例如莊周夢蝶，他不是也分不清楚，他到底是蝴蝶，還是他自己么？」
林景喻：「還是用你所說的，同一個宇宙，有不同的世界。不同的生物各自有著認知，哪怕人類的孩童和大人的世界觀也完全不一樣。這種差異，決定他們的言行舉止。那麼，為什麼還要區分？你只是一個人類，擁有感官和直覺，無論你怎麼判斷，再如何去想象未知的世界，你所感受到的，都還是局限在你已知的一切中。宇宙這麼大，難道你能憑一己之力，全部看清么？」
筱遠沉默片刻，再抬頭時，彷彿頓悟了什麼，一雙眼睛都在發亮：「我真沒有想到，你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
林景喻並沒有在意自己隨口的幾句話讓他頓悟到的事，又道，「從某種角度來說，你的迷幻異能，的確在創造新的世界。只不過，再怎麼創造，也是宇宙的一部分而已。而預言異能者所知道的一切，也不過是宇宙本身。」他看了一眼時間，這才發現這番談話竟然花了三個小時，而他根本就沒有感受到時間的流逝，「已經知道的夠多了，我該走了。」
筱遠點頭：「外面很冷，我就不送你了。」
「你留步吧。」林景喻起身想要離開。
「有一句話，拜託你帶給蘇墨。」筱遠再次躺回他的沙發里，靠在飲河的身邊蜷縮起來，帶著一些困意說，「神說過，時間對他而言，沒有意義。如果蘇墨能頓悟這個，或許……」
「或許什麼？」
「以後，你就知道了。」
林景喻看了看筱遠，離開辦公室。
筱遠這傢伙，到底還是留了一手。還是有很多事，沒有問出來。
也可能是他知道的太多，無從說起。
可是，預言和讀心異能者都不知道，為什麼他一個迷幻異能者能知道這麼多事呢？
不過，來日方長，總有機會再來問他。
……
「那我們應該做什麼？」
當林景喻回到家，將剛才問來的情報告訴蘇陌陌的時候，少女托著腮，坐在寫字檯前，有些憂傷。
李晟天已經死過一次，這次重生在很久以前就徹底顛覆大家的認知。
當知道他很可能再次死亡的時候，這種衝擊感遠沒有第一次來的大，反而有一種僥倖從死神手裡奪回一些時間的感覺。
可是，即使他是由君影衣復活的，他就非要再為他死一次嗎？
難道為了完成理想國，就真的沒有保全他的方法嗎？
「你怎麼看？」林景喻坐在少女身邊，垂眼打量著她的神色。
蘇陌陌皺著眉頭，沉默很久，才抬頭說：「L不想死，他如果屈服，又為什麼要問我們要圓璽？現在君影衣將圓璽歸還，原來是為了讓我們將異能集中到一個人的身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