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8章 異次元的過往
筱遠正穿著一襲花裙，坐在貴妃椅上背台詞，被她這麼干擾，嚇了一跳，抬頭一臉怯意地看著蘇陌陌。
這一抬頭……
這眼神……
蘇陌陌被他的容顏美呆了，突然特別不好意思。
她怎麼可能這樣粗魯無禮地對待一個絕世美人？！
「這些戲份都是婢女，沒錯吧？」筱遠並沒有生氣，嘴角帶笑，穿著一身花衣服站起來，頓時就比蘇陌陌高了一頭。他的長袖捶地，衣服上的吊墜叮叮噹噹地響，頭頂金步搖小幅度地擺動著，亮晶晶得分外精緻優雅。
「雖然沒錯……」蘇陌陌低頭看著錯亂的戲幕，和划著重點標記的台詞。
筱遠轉頭：「你這兒很快就結束了。倒是飲河，和我對戲的時候，總是臉紅得說不出話。」
蘇陌陌好奇打探：「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你也喜歡男人嗎……」
被問到這個，筱遠轉過身，溫和地注視著蘇陌陌幾秒鐘。
蘇陌陌被他看得有些發懵：「我是不是說錯了話？」
「不是，我只是在想，你說的喜歡，到底是什麼感覺？」筱遠伸手將蘇陌陌攬在懷中，擁抱她，「我也很喜歡你，喜歡你們所有人。無論是這裡的你們，還是世界背面的他們……」
「什麼意思……」蘇陌陌突然困惑。
「以後你就知道了，等有機會……我會將所有都告訴你……只是到那個時候……」筱遠擁抱著她，深深吸了口氣。
縱然塗抹很多化妝品，濃烈的氣味之中，還是摻雜著少女身上獨特的味道。
靜謐而安詳的味道……
屬於預言異能者獨特的味道……
「筱遠，我們開始吧！」編導小玉走上來，打斷他們的擁抱，「之後的這幾幕需要你們一起來拍，你和你的婢女還要跳舞。」
「再給我一分鐘看個台詞，這段也放在提詞板上吧。」筱遠伸手扶了扶髮飾，讀著手中台詞走向舞台。
「沒問題。」編導小玉跟著筱遠走了幾步，轉頭惡狠狠地瞪了蘇陌陌一眼。不知道是在嫌棄她浪費了筱遠的時間，還是剛才這個擁抱讓她嫉妒了。
蘇陌陌錯愕而無奈著站在原地，在她演技指導老師的催促下，拿起劇本，也走向機位。
兩人演得投入，至少蘇陌陌自己全然沒有發現人群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
他手上拿了件少女的冬衣，似乎是擔心她會加班著涼。他的手腕上那個像手錶一樣的星盤手鏈，正劃過一道道如流星一樣的光芒。
他將兩人從擁抱到開始演戲的種種舉動，全部看在眼裡。
……
第一幕，天上宮闕。
在拍攝現場並沒有特效，盡頭處用一個硬木沙發鋪上綠布，後期還會再增加華麗的渲染。只是在這裡，很多東西都要靠自己想象。好在筱遠此前已經跟她解釋過很多次，又需要她加工畫出來，這個場景也不難想象。
此時，筱遠穿著一身白色的薄衫，長發隨意披散著。他伸出修長的手指，在茶杯上沾了些茶水，憑空在案前信手一畫。
蘇陌陌所扮演的婢女在旁屏息凝神，專註地看著他作畫。
神座上的筱遠面無表情，彷彿一個雕塑似的，肅穆得毫無慈悲感，反而更像是一台精密的機器。
「去吧。」他寫完天書，這些符號幻化出翅膀，飄離現場。
筱遠做完這些事，從神座上站起，慢悠悠地走下台階，看也不看身邊的婢女一眼。
他現在是神，沒有感情，也不會在意身邊的存在。
他只注重天道的均衡，因緣的圓滿。
所以……即使婢女已經跟隨他千萬年……他也從來沒有注意到她，不知道她的存在……
這是他在下凡渡劫之前的模樣……
婢女已經對神的淡漠習以為常，等他走後。她再回頭看一眼已經遠去的筱遠，飛快而熟練地收拾起桌上的白玉杯，哼著小曲，腳步輕快地離開神殿。
光線變化，如同日月的運轉。
黑暗來襲。
逆襲者飲河一身玄衣，身上還有刀傷。他蹣跚著爬上天宮，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
「你真討厭！」拖地中的婢女看見這滿地的血痕和泥土，急忙跑到他腳下擦去這些痕迹。
「喂，你說話客氣點，我可是逆襲成神的人！」飲河不滿地瞪著蘇陌陌。
「成神又怎樣？暄夜大人一直都乾乾淨淨的，才不像你！你這個凡夫俗子，竟然還從凡塵帶來這麼多泥土！」
飲河不理她，按著受傷的傷口，朝神殿盡頭走去。
蘇陌陌一步步地追著他拖地，然而，飲河的傷口逐漸止住，就連滿是泥土的腳步也變得乾淨。他的一身塵土就在這幾布之間，自然而然地消失了。
飲河來到筱遠面前，趾高氣昂地問：「你就是神？」
筱遠面無表情：「是的。」
「我現在來到了天宮，規則就是誰來到這裡，誰就能成為新的神。」
「是的。」
「那你還呆在上面做什麼？你現在的位子，是我的。」飲河指著他，囂張地說。
筱遠冷淡地掃了他一眼，從神座上站起來，又坐下，給逆襲者留出一半位置。
飲河瞪著他：「喂，你這是什麼意思？我難道還會和你共享一個神座嗎？」
「凡夫俗子，你能出現在這裡，也在我的計劃之中。你以為的逆襲，都不曾出現。因為至始至終，都只有唯一的神，唯一的信仰。我能容你，只是想造就最完美的局。你可懂？」
「……」
逆襲者顯然不懂，他帶著一身俗世的土味，罵罵咧咧踩上台階，登上神座。
……
第二幕。
神力漸漸消失，筱遠開始有了人類的喜怒哀樂，竟然在一次落水后，一病不起。但也因此，他終於發現原來自己身邊，竟然還有神仆會來照顧他。
蘇陌陌端著白玉葯碗，遞到筱遠面前：「神，喝了這些，然後病就能好了。」
筱遠不解：「病是什麼？」
蘇陌陌：「凡人啊都會生病，生病就會很不舒服。」
筱遠咳嗽幾聲，面色通紅，虛弱中帶著喘息：「可我是神……我不是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