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2章 願賭服輸
隨著他的微笑，他眼裡的那抹迷離而溫和的光芒，再次讓蘇陌陌怦然心動。
她忍不住捂住胸口。
這難道就是偶像的力量嗎……
哪怕從來不追星，也不關心娛樂新聞，她還是會被這種魅力所迷惑。但她也很清楚，這種轉瞬即逝的悸動，並非真正的愛情。
「剛才所見的由竹就是這樣的人。還有很多人，並不在意我這種偶像呀。」筱遠故作輕鬆地轉移著話題，又走了幾步，他停下腳步，轉頭看向路邊商店的門牌號，「我們好像接近了。」
兩人都不是領路的人。蘇陌陌出門在外早已習慣跟著林景喻一起走，有他在，她幾乎失去找路的本能。而筱遠出門也多由專車接送，在這種市井菜場中行走，也是難得的平凡生活的體驗。
反覆確認了周圍的門牌號后，兩人將目光落在一家水產海鮮店的門口。
海鮮店外接近馬路的空地上，兩排長方形藍色塑料水盆並排擺放，水剛淹沒魚的背脊，幾條河鮮的嘴一張一合，在掙扎地爭取最後的生機。螃蟹舉著兩個大鰲，緩慢地在盆里橫行移動，試圖翻牆而逃。才站在門口，撲面而來的一股腥味讓筱遠皺起眉頭。
「賣魚的？」蘇陌陌有些驚訝，抬眼看向店內。
店內有幾個穿著制服的人，兩人站在店外仔細聽他們談話，才知道他們是地產所在集團的人。
「現在這家店到底是誰在經營？」
「我只是替我舅舅接班，他回老家看我舅婆婆去了。」年輕人老實巴交地說。
「我們每次來，他都不在，聽街坊鄰居說，他已經很久沒露面了。」這些人不客氣地說，「他不是死了吧？」
「才沒有！你竟然詛咒我舅舅！」年輕人漲紅了臉，一臉質樸的模樣。
「多跟你這種鄉巴佬解釋，你也聽不懂！這家店是鴻雁集團的，如果他死了，這家店就要沒收！你這鄉下來的小鬼，是沒權利開這種店的，懂么？」
「請你們出去！」年輕人咆哮了一聲，「我舅舅的房租已經交了，我舅舅現在不在，我代管這家店，我有權利請你們出去！」
「喲呵，你這個小鄉巴佬，竟然還上了脾氣！」為首的撩起袖子，看上去就想衝上去干架。
「老大，別理他，反正租金已經收了。」另一個人攔住了他。
幾個人又輪番侮辱幾句，這個年輕人悶聲不吭，只能用一個極度憎恨的眼神瞪著他們。這些地頭蛇當然不會怕一個無權無勢的小青年，譏笑幾聲，揚長而去。
這個年輕人自然就是他們想來尋找的怪盜飲河。
筱遠和飲河有過一面之緣，本以為這傢伙來送禮一定帶著偽裝，卻沒想到他那日所見的也是這副模樣。
素來聽聞怪盜飲河能偽裝成不同的人，也不知道現在這模樣，是他原本的面貌還是易容后的結果。
蘇陌陌突然想起，當時在龍舞山莊里遇見妲月的時候，她也可以易容成季冷的繼母和自己的容貌。難道飲河也和她有所聯繫？不過，這些江湖上的奇術雜亂得很，光憑几個易容面具，好像並不能說明什麼問題。
到時候順帶一問就是了，這只是無關緊要的好奇而已。
水產店裡，飲河出門目送這群地頭蛇遠去，然後就在水產店門口撞見了站在一旁偷聽的筱遠和蘇陌陌。
蘇陌陌和飲河是素不相識的，因此對他來說，她只是一個路人而已。而筱遠卻是他曾經追過的偶像藝人。也不知道是粉得比較深，還是因為某些奇怪的原因而另有感觸，即使筱遠現在素麵朝天用口罩遮去大半張臉，飲河竟然也認出了他。
飲河明顯盯著筱遠愣了一下，然後就像一個炸毛的貓，突然朝反方向逃跑。他身形輕盈，利用熟悉地點這個優勢，幾個轉彎就消失在菜場中。
「……」
蘇陌陌和筱遠站在原地沒有動，相覷一眼，頗為無奈。
「我還沒追他呢，他跑什麼。」筱遠揭開口罩，冷哼一聲，轉身走入店中。
「那，我們要去找他么？」蘇陌陌跟在身後，一臉茫然。
「坐在這兒等他唄，這裡是他老巢。」筱遠拉開屬於店主坐的老闆椅，懶散而優雅地斜靠在椅背上，伸手打開飲河的筆記本電腦。
蘇陌陌好奇湊過去看。
筱遠打開電腦網頁，果然看見還沒有來得及刪除的微博歷史記錄。再次登錄需要密碼，但是用戶名的確是他們所找到的這一個。
筱遠又點開程序，拍了幾張照片給君蝶曦的技術團隊。經過他們的辨別，這個飲河的確是一個電腦高手，而這一次，只不過是利用飲河的大意，才能找到這個據點而已。
兩人等了一會兒，也沒見飲河來。倒是有幾個客人想要買魚。
筱遠一臉孤傲地戴回口罩，站在角落裡，轉過身去。而蘇陌陌則覺得新奇，開心地稱斤算兩，賣出去兩尾魚和三隻大青蟹。
「你真是神奇的女孩。」等客人走後，筱遠拿了個圓凳坐在角落裡，看著她。
「閑著也是閑著啊。多好玩！如果有紙和筆就好了，好久沒有畫魚了。」蘇陌陌在櫃檯附近翻找著紙筆，想將這場景中的魚蝦都畫一遍來打發時間。
筱遠抬眼，說：「你不是記性很好么？還需要當場畫下來么？」
蘇陌陌尋找作畫工具的動作頓了頓，抬頭問：「你為什麼知道我那麼多的事。你到底有什麼秘密？」
筱遠揚起嘴角，頗為孩子氣地說到：「你打賭輸了，我不告訴你。」
「我們交換？肯定有你不知道的。」蘇陌陌見他故作神秘的樣子，突然很想和他交換秘密。如果對方真的能將自己調查到這種程度，沒道理看不出什麼細枝末節。更何況，她早就已經對外公開過自己擁有預言能力。
至於到底怎麼看見的未來，又可以用很多種方法來搪塞。
「好啊，等下次有機會……」筱遠想了想，道，「等下次我想知道你其他秘密的時候，我再跟你交換，現在我什麼都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