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7章 回到十字路口
他的水晶球在月光的照射下，透出隱隱的月白色，進而轉換成攻擊的狀態，幻彩的光芒流動起來。他顯然又要發動新一輪的攻擊。
莉莉絲忍不住發問：「為什麼？你明明可以殺了我！你在耍我玩么？！」
L淡淡地說：「殺了你？我沒興趣。耍你玩，我更沒興趣。」
莉莉絲舉起手中的箭，指向L：「那你到底意欲何為？！難道是想拖延時間嗎？」
她本猜測對方能量有限，沒能力殺她，想拖延時間等待其他人。可是等到現在，對方無窮無盡的魔法能量讓莉莉絲瞠目結舌，而再看天上的月亮，依舊掛在高空，並沒有落下的痕迹。只要滿月還在天上，她的傷勢就永遠不會惡化，拖延的說法根本就不可能。
L笑而不語，又是幾個魔法彈朝小女孩打去。
魔法能量並沒有電影特效里的那種聲音，就像光效一樣。唯有當這種光芒真正擊中對方的時候，他們才會像遭受到夢魘一般，在他們的腦中產生刺耳的、如同鬼哭狼嚎一樣的幻聽。
「李晟天……」
正是因為此時非常寂靜，一聲顫抖的聲音讓正在對戰的兩人聽得格外清楚。
聽到這個聲音，水晶球的炫彩光芒忽然收斂起來，變成了玫紅色。就好像在這一瞬間，滿腔的元素從戰鬥狀態，變得愛意滿滿似的。
L低頭看了看水晶球，深深吸了一口氣，平復心情，水晶球的顏色才從那絢麗的紅，恢復成之前的月白色。他轉頭看向聲音的源頭。
於是，他看見那個好久不見，但剛剛見過一面的人。
「季冷。」
李晟天揚起嘴角，目光里滿是溫柔。
然而，下一秒，他就看見一道月白色的箭光，朝他目光所視之處射去。
「小心！！」
……
就在剛才，季冷和慕影正從實驗室樓梯下來的時候，正好看見莉莉絲從天而降。兩人戒備著莉莉絲，但莉莉絲顯然沒有將他們放在眼裡，而是自顧自地將扭傷脫臼的腳踝掰回正位。
緊接著，李晟天跟著她降落在實驗樓的水泥地前，他背對著他們，並沒有看見兩人。
而在不遠處，蘇白已經逃往大門口。
季冷看著去而復返的李晟天，心情複雜。對方畢竟在戰鬥之中，或許不應該分心。
可是……
反覆糾結許久，他還是沒有忍住。
季冷上前一步，聲音里充滿著：「李晟天……」
那個男人的身影明顯頓了頓，然後轉過身來，發現了他。
剛才匆匆一面之後，李晟天就和莉莉絲進行著戰鬥，季冷處於他復活的震驚之中，直到離開實驗室的路上才開始擔心起來。現在看他毫髮未損，懸著的心也就放下了。
回眸的目光，和以前一樣溫和，但是整個人看上去，卻是似是而非。
以前，季冷習慣戴學究眼鏡的李晟天，四下無人時偶爾會將他的眼鏡取下，欣賞著他充滿魅惑力的鳳眼。而現在，他只戴了夾鼻式的單片眼鏡，再加上歐洲風格的黑袍子，簡直就像在COSPLAY巫師。
但是，他就是巫師吧……
他的氣質，完全沒有違和感……
「季冷。」李晟天看了過來。
季冷剛想說什麼，就覺得有光朝這邊射來。
「小心！」李晟天焦急地提醒。
季冷沒來得及反應，被慕影大力地扯了一把，兩人一起摔在地上。
「慕影！」季冷瞳孔放大。
這瘋婆娘，明明懷孕著，怎麼一點不顧及腹中的孩子？！如果出了什麼事，這得讓他多愧疚？！
慕影一手撐在地上，沒有摔傷，倒是一臉驚恐地看著季冷，好像剛才那一下會把殺死似的。
季冷覺得慕影反應太誇張了，也全然沒有意識到剛才他從死亡線上走了一遭：「至於么，不就是一道光么？」
「莉莉絲……你竟敢傷害他？！」L勃然大怒，水晶球里烏雲密布，剎那間變成了黑色。
從水晶球中釋放出的黑色能量，形成一個個箭支，朝莉莉絲飛射過去。
「怎麼可能……」莉莉絲見到這種能量后，驚訝無比，搖頭著連連後退，「不，你不可以殺我！我們明明……」她的話沒說完，黑色箭支承載著憤怒，攻擊密集地朝她攻擊過去。
天空之中，烏雲遮擋住月光，月色在那一刻，竟然顯得有些發紅。
「住手！」
凌從黑暗之中驟然出現。
L無動於衷，攻擊依舊猛烈。莉莉絲竟然想傷害季冷，這讓他如何忍耐？！
凌走上前，拉住L，強行打斷他的吟唱：「現在不是殺她的時候，我命令你住手！」
「……」
L聽罷，漸漸收回攻擊，水晶球里的黑色也逐漸恢復成一片寧靜的月白色。
與此同時，天空之中的黑雲消散，月華如練，灑在人們的臉上。
莉莉絲見到凌的出現，惱怒地瞪了他一眼。她雖然依舊沒有弄明白對方到底想做什麼，但她知道，此時恐怕是她逃脫的唯一機會。見L終於收起攻勢，她向後方一躍，身影沒入在黑暗之中。
這次才算是真正地從戰場上撤離。
而凌和L兩個人，完全沒有追她的意思，就這麼任由她逃走。然而，早就蹲守在街邊的嚴澈的部下，見到莉莉絲逃走，迅速開著車朝她消失的方向追去。
季冷扶起慕影，他看向凌和L。
「走吧。」凌掃了一眼季冷，似乎有意識地避開慕影的目光，向黑暗之中走了一步。
「給我五分鐘，五分鐘就好。」L站在原地沒有動。
凌看向L的目光里多了一份敦促的意味：「你已經死了，不該和前世有所牽連。」
L看向季冷，嘴裡卻答著凌的問題：「可是我擁有前世的記憶，本就不算徹底死了。」
「隨你怎麼解釋，我不想與你爭論這種問題。」凌說著，就想徹底走入黑暗之中，「飛龍只能轉移最後一次，我必須等你。別耽誤太久……」
「等一下……這麼長時間沒見，不跟我說會兒話么？」慕影叫住了他。
凌停下腳步，沒有回頭，遲疑數秒后，才說：「你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