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拓雲羈浪·燁塵鏽

  不工山，紫衍巨闕。


  莫昊天負手立於殿中，雙眼微覷，靜靜地聽著闕屏之後的人娓娓道述著一件師門醜事，沉默不語。


  一如原劇，煬君策將意圖殺師的罪名安在了燁塵鏽頭上，而唯一不同的則是，當初來這裏的是閻王，現在卻換成了他。


  聽完煬君策的栽贓嫁禍後，莫昊天淡漠的臉色立刻表現得義憤填膺，“昔日曾聽钜王言道，此子個性雖然蕩浪疏懶，但忠良敬長，想不到竟是這般狼子野心，賢侄勿憂，這件事孤王不會坐視不理，定要將那叛徒除掉，助你們清理門戶”


  “若真能讓叛徒伏誅，煬君策可暫替師尊做主，不工山必會報答燹王這份天大的恩情”


  “欸——談什麽恩情呢，钜王以前不僅替孤打造了天斬地刃，而且還是六王同盟之一，於情於理，於公於私，孤王都義不容辭”


  莫昊天一邊說，一邊還表現出不求回報的神情，沒有絲毫的臉紅。


  煬君策嗄聲笑道：“燹王對不共山釋出誠善之意，不共山怎麽不報之，若是讓師尊知曉，恐怕又要責罰我們不懂禮數了”


  “哈——”，莫昊天輕笑了一聲，意味莫名，“報答一事暫且壓下吧，一切等钜王出關之後再說，今日叨擾許久，孤王也是時候離開了”


  “那便期待日後再會了，大師兄，勞你替我恭送燹王一程”


  “請——”


  莫昊天前腳剛走，一名籠罩在黑色鬥篷之下的老者便從殿外另一側悄悄走進了殿中。


  “洗拙耆叟，燹王來訪之事，族內眾人反應如何？”


  “主上，並未引起任何反應，但如此反而更顯得氣氛不尋常”


  “這麽多年來，紫宙晶淵不談钜王已經形成一種默契，今日燹王突然來訪，暗地裏肯定會有人生出議心”


  “除了燹王之外，日前赤王也現身苦境，加上不久之前，藏玄穀外衛兵的回報，穀內不時傳出長嘯之聲，看來钜王真的醒來了”


  “長嘯之聲，嗯······”隻聞闕幕後的煬君策冷然一吟，說道：“此事終究無法再繼續隱瞞下去，這場僵局也該是解開的時候了，而燹王的出現將是一個絕好的契機，你先退下吧，我要仔細思考下一步的行動計劃了”


  “是，主上”


  洗拙耆叟躬身退下後，殿內又恢複了死一般的寂靜。


  另一邊，離開紫宙晶淵之後，莫昊天信步緩行，走到一處生機盎然的小樹林後，突然停下了腳步，“你暗中尾隨了孤王這麽久，還不打算現身嗎”


  話甫落，林中一道人影徐徐走出，身上穿著黑緞綢衣，頭上戴著黑色鬥笠，將身形和容貌完完全全的遮住了。


  但這點掩飾對莫昊天來說，根本就是毫無作用，不說他本來就知道來者的身份，即使他不知道，那股獨特的紫宙之氣也太明顯了。


  “燹王不愧是天下最頂尖的強者，看來在下的隱匿之法修煉的還不到家啊”，黑袍人自嘲道。


  “三賢侄，不是你的隱匿之法修煉得不夠好，而是你心緒不寧，導致元功產生了波動”，莫昊天才沒時間跟燁塵鏽玩打啞謎的遊戲，直接一語道破了他的身份。


  “什麽三賢侄，燹王恐怕是認錯人了”，鬥笠之下，燁塵鏽麵色一緊，額頭滲出了幾滴汗水，顯然是沒想到這麽容易就被人揭穿了真實身份。


  莫昊天拈起一片綠葉，深嗅了一口氣後，幽幽道：“若你繼續如此，那賢侄接下來所說的話，孤王便沒有興趣聽了”


  “燹王知道在下想說什麽？”黑袍人沉聲問道。


  然而莫昊天似是恍若無聞，繼續嗅著手中的綠葉，一個字也沒有答複。


  黑袍人見狀，暗思道：“師尊被囚禁了數百年，煬君策的耐心已經要耗盡了，若再不設法營救，師尊恐怕會有生命危險，現在隻能將希望寄托在燹王身上了，希望他念著昔日贈兵之情，能出手相助”


  想到此處，黑袍人氣一震，身上掩飾身份的黑衣黑鬥笠化作漫天碎布，露出了本來的麵目，同時，瀟灑不羈的詩號隨風而出：


  “壯懷無向沒蓬蒿，塵鏽鎖弓刀。堪笑一身浮名，多年潦倒，今朝不畏天高，勢問討。矯鱗翻浪起，遊龍戲驚濤。”


  “拓雲羈浪·燁塵鏽，見過燹王”


  望著眼前風穀來客氣質有幾分相似的燁塵鏽，莫昊天目光中流露出幾分讚賞，以及幾分惋惜。


  讚賞他的忠心，惋惜他的性格。


  原劇中，燁塵鏽鑄造天賦高超，盡得紫衍神钜的真傳，但可惜性格有缺陷，否則也不會被煬君策逼得親手砍掉自己師尊的雙臂，背上叛徒的罪名；更不會被煆雲衣利用至死。


  而莫昊天之所以親自來紫宙晶淵一趟，一則是為了助紫衍神钜脫困掌權，建立友誼；二則便是存了幾分改變燁塵鏽既定命運的想法。


  若是日後紫衍神钜不能為他所用，那莫昊天自然不會將其留給正道，到時候，同樣會紫衍煉元極的燁塵鏽就是他的備用人選。


  思忖一瞬，莫昊天抬頭敘起舊來，“三賢侄，當年孤王前來紫宙晶淵請神钜煉兵時，你才拜入他門下不久，也剛剛開始學習鑄術，想不到一別數百年，再見時你卻已經淪落到有家不能回的地步了，真是世事無常啊”


  燁塵鏽聞言，臉上浮現幾分落寞與愁苦，隨即又馬上凝成了憤怒，“這一切，都是拜煬君策所賜，當年——當年——”


  “孤王知道你想說什麽”，莫昊天打斷道：“若不是煬君策有殺師之心，篡位之行，你也不會陷入這種困境，對吧”


  “燹王，你--都知道了？”燁塵鏽再次一驚。


  “方才紫衍巨闕一行，煬君策已經說過此事了，隻不過在他的版本中，你才是那個欺師滅祖的叛徒罷了，孤王還答應他要除掉你呢”


  “啊——”


  聞言，燁塵鏽臉色劇變，登時倒退了幾步，左手悄悄攀上腰間遊龍刀，凝神戒備。


  莫昊天見狀，嗤笑道：“賢侄，我若真要殺你，你覺得自己有拔出此刀的機會嗎”


  燁塵鏽嗄聲道：“燹王，你的意思是，你相信我？”


  “當然”，莫昊天眼神瞬凜，似乎看穿了一切陰謀詭計，“如果你當真做出了這等事，現在執掌不共山的就是你，而不會是煬君策了，若連這點智慧都沒有，孤又何以能夠稱王呢”


  ps：發下宏願，某一天我要寫兩萬字，時間2020.10.27~23：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