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六章 商談地點
望著前方正背對著自己的顧白，阿爾法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戴著手表的右手幾欲抬起，但很快就打消這個念頭，並收斂住發散的思緒。
這時，負責帶路的顧白突然說道：“我還以為你會偷襲我，沒想到你居然沒那麽做，這個真是讓我意外。”
“……結果還沒有出現，我是不會對你下手的。”
顧白笑了笑，回道：“結果？你是指哪方麵？特效藥的合作談判？”
這一次，阿爾法沒有回答，隻是一如既往的冷著一張臉，讓人無法揣測他的心思。
見他沒有回應，顧白笑著搖了搖頭，繼續帶路，很快就來到一棟雙層小樓前。
“喏，就是這，上樓梯的時候記得低頭，免得撞到腦袋，還有注意扶住樓梯的扶手，因為樓梯的光線比較暗。”說完，顧白邁出右腳，率先踏上台階，然後向上爬去，很快消失在籠罩住樓梯的黑暗中。
阿爾法扶了扶眼鏡，謹慎地環顧四周，很快看到樓梯口旁的牆壁上的各種熒光塗鴉，就像是看到什麽汙穢般，迅速收回視線。
緊接著，他也邁上台階，眼前的光線陡然變暗，好在不難適應，不一會，來到小樓的二層，視野一下子變得豁然開朗。
放眼望去，二層除了承重牆外，就隻有一張鋪著紅桌布的長方形餐桌，兩側則是一塊塊懸掛在欄杆上的布料，顏色各異，透著滿滿的違和感。
阿爾法迅速將周圍的環境信息盡收眼底，轉而把目光投向坐在餐桌對麵的顧白，淡淡道：“特地把商談地點定在這種地方，不得不說，顧白，你可真有‘誠意’。”
“嘿嘿，過獎了，實話告訴你，其實我隻租了這一層，而且就一天，隻來得及布置這張餐桌，至於別的東西，唉，實在是來不及搬走，反正咱們很快就談完，你勉強將就一下吧。”
因為二嘍環境相當空曠，顧白的聲音被無形地放大，回蕩開來，等傳入阿爾法耳中，透著幾分不真實感。
“……”
阿爾法默默地走向餐桌，站在座椅旁，冷眼掃向桌上的菜肴，發現盡是一些中式的家常小菜，並且隻有三四道，不禁眯起眼睛，“這就是你精心準備的料理？。”
“對呀，你別看這些隻是家常小菜，但我告訴你，這裏麵可是蘊藏著許多的人生哲學，比如說那道青蔥拌豆腐，學名就叫做青龍渡……”
不等顧白把話說完，阿爾法直接打斷道：“行了，別的先不說，我怎麽感覺它們好像都已經涼了。”
“這還不是得怪你，如果你早到幾分鍾的話，興許還能趕上熱乎的。”顧白忍不住抱怨道。
聽到他的話，阿爾法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隨即抬頭回望，淡淡道：“不好意思，我可是比約定的時間還要早到，足足有三分鍾，因此，責任在你，而不是我。”
“……我說你
都一把年紀了，幹嗎這麽較真？再說了，你這次過來找我的目的又不是來蹭飯，難道不是要談特效藥的合作嗎？”
說著，坐在餐桌對麵的顧白忽然變換了一下坐姿，手肘抵在座椅扶手上，一手撐著臉頰，用一副漫不經心的姿態說道：“要不，咱們幹脆直入主題吧？說說吧，你們洛克菲勒財團願意出多少錢跟我合作？”
“一分錢都不會給，顧白，你應該很清楚才對，特效藥帶來的利潤，對我而言，根本就不值一提，隻要隨便拿出幾件我實驗室裏的小發明，很輕易就能賺取到大把大把的鈔票，錢？哼，那不過是一串數字。”
阿爾法把手搭在座椅靠背的頂部，看向對麵的顧白，語氣冷淡道：“比起特效藥本身，更讓我感興趣的是，你終於還是接受了我們的理念。”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這不是明擺著嗎？為了能夠洗清嫌疑，你通過某種手段，指使自己的同夥給貧民窟裏的平民施加瘟疫病毒，然後借此將特效藥帶到鎂國來，一方麵可以打開市場，另一方麵還能為自己的‘罪名’開脫，我不得不承認，你下了一步妙棋。”
說著，阿爾法狀似隨意地將椅子推倒，幽幽道：“你看，舍棄掉無意義的原則與底線後，做起事情來，是不是就變得很輕鬆了？”
“……”顧白不發一語，定定地看向阿爾法。
下一秒，隻見那張倒地的椅子忽然重新立了回去，阿爾法斜眼看去，本想再次推翻，卻發現椅子紋絲不動，就像是跟地麵黏在一起般。
這時，顧白的聲音傳入他耳中，“倒地的椅子要想扶起來，並不困難，可人一旦舍棄了原則和底線，就很難再撿回來，因為那個人大概率已經無法再被稱作為人。”
“你。”
不等阿爾法打斷自己的話語，顧白接著道：“你也用不著往我身上潑髒水，在這兩天內，我除了在尋找你們基地的新入口，同時也在調查貧民窟裏的疫情由來，功夫不負有心人，禍根果然還是你們！”
“……”
“經過確診，感染了病毒的那些人，病情較為輕微，隻要注射特效藥，當天就能痊愈，而在這個過程中，我發現在他們日常取用的水源中潛藏著病毒，由此可見，貧民窟之所以會突然發生疫情，全是因為人們長期飲用那些有問題的水，日積月累下，體內堆積的病毒終於開始爆發！”
顧白霍然起身，雙手用力拍在餐桌上，發出巨大的響聲，雙眼死死盯向阿爾法，大聲嗬斥道：“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由你們一手造成的！
“破壁人！事實擺在眼前，我看你還有什麽話好說！”
“……”阿爾法垂下眼瞼，掃了一眼桌上的飯菜，忽然有所明悟，嘴角略微勾起，回道：“所以，這就是你特地把我約到這裏的原因？而且
還擺上這樣的一桌飯菜？”
“沒錯，烹飪這些菜肴用到的水，恰恰就是那些存在問題的水，有一點我可以肯定，依照你們的行事風格，絕不可能隻對貧民窟這一處地方下手，其他區域的水源必然也遭到你們的毒手，所以……”
阿爾法搖了搖頭，打斷了顧白的話語，冷聲道：“沒用的，我的網早就已經編織好，即便你再怎麽努力，也沒辦法掙脫開來，就像現在這樣。”說著，轉頭看向左側，又看了一眼右側。
“嗬，你以為埋下幾個伏兵，就能活捉我？顧白呀顧白，想不到你竟然會這麽天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