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章 狂熱追隨者
“救我？明明就是你在害我吧！嗬嗬，到了現在，還要擺出一副施恩者的虛偽嘴臉，顧先生，你還真是一個擅長偽裝的家夥呀！”
伊凡雙眼充血，低吼道：“你根本就是和歐陽冰沆瀣一氣，就是你們出賣了我！”
顧白沒有著急反駁，而是靜靜地看著他，直到他因為虛弱，逐漸冷靜下來，才緩緩道：“伊凡先生，我跟你還不是合作夥伴，談不上出賣，另外，歐陽冰可不知道你打算挖石油的事情，否則早就通知國安的人，把你控製起來，何必還要等到現在？”
“……”伊凡眸光閃爍，聽到顧白提及石油，瞳孔不由得放大，心中湧現出如潮水般的驚恐。
他早知道那塊地底下有石油！他之所以要跟我合作，就是為了分一杯羹？
顧白能猜到伊凡此時心裏的念頭，於是說道：“別誤會，這則消息，我也是剛剛獲得的，就在國安和軍區的人聯合出動的前幾個小時，所以隻來得及派人把你救出來，而不是提前給你示警。”
“……顧先生，能告訴我你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伊凡心中的戒備略微降低，但還是不失謹慎地發問。
“通過接觸一個地質勘探專家。”說完，顧白的臉上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
這讓伊凡大為驚駭，脫口而出道：“這不可能！他，他不可能背叛……不，或許真的是他。”
伊凡低下頭，近似神經質的呢喃道：“一位偉大的偵探曾經說過，當排除掉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就算再不可能也是真相。”
見伊凡已經站在自己精心構設的局的邊緣，顧白決定補上一腳，用不經意的口吻道：“還有一件事，伊凡先生，你得控製住自己的情緒，更別想著複仇什麽，因為你的那位專家同伴……”
“他是個可恥的叛徒！！”伊凡抓著頭發，像是一頭憤怒的野獸，嘶吼道。
“好吧，叛徒。”
顧白毫不在意地聳了聳肩，接著道：“他目前正受到華夏政府的高度保護，而你已經榮登華夏全國通緝係統，隻要敢露麵，立馬就會被偵查到。”
“事情真的發展到那種程度，很抱歉，為了自保，我隻能把你交給政府了。”
隨著顧白講清利害關係，伊凡反而徹底放下戒備，努力想要擠出一抹善意的笑容，但最終還是失敗了。
他隻得苦著臉，說道：“放心吧，顧先生，您為了保住我這條小命，承擔起了本不該承擔的風險，我對此深表感激，絕不會再給您添麻煩。”
顧白微微頷首，像是很滿意他的回答，隨即站起身，就要往房間外走去，頭也不回道：“那你就先好好休息，等你狀態好轉了，咱們再來聊聊合作的事情。”
“不，顧先生，我，我已經好多了，我……嗯？我的頭發？我的頭發怎麽變短了！”
直到這時，伊凡才醒悟過來，自
己好不容易續起來的馬尾辮，竟然在一覺醒來，變成近似禿頭的短發，這讓他有種莫名的失落和懊喪。
“你之前的發型太過惹眼，很容易引人注意，所以我隻好讓我的手下進行簡單的修剪。”
顧白當然不會說這是藏鋒純粹看他不順眼，又不能揍他，所以才拿他的頭發泄憤。
“明白明白，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謹慎行事。”
眼下自己是寄人籬下，伊凡可不敢得罪顧白，所以盡可能地放低姿態。
“剛才顧先生說了要商量合作的事情，其實，我一直很好奇，您到底想跟我合作什麽？”
顧白沉默片刻，走回椅子坐下，當著伊凡的麵，打了個響指。
在伊凡困惑的目光中，又有一人從房間外走入，手裏拿著一把赤紅色的匕首。
伊凡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以為是自己的問話激怒了對方，正要想辦法補救，才發現手持匕首的人居然是安德烈。
“安德烈！難道說，昨晚救我的人就是你！”
藏鋒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衝他點了點頭，隨即把手裏的匕首交到顧白手裏，然後頭也不回地走出房間。
正當伊凡準備向他詢問工地和瓦列裏的事情時，突然被一道由利器反射而來的寒光晃了一下，本能地閉緊雙眼。
隻聽顧白用森冷的語氣道：“我想要找到害死這把匕首原主人的狼殲傭兵團總部，讓他們徹底地從這個世界上消失，而作為回報，我會派人護送你回國。”
伊凡先是一怔，下意識地想要搖頭，但轉念一想，狼殲傭兵團與自己雖是同事，卻一直不對付，再加上可供康斯坦丁大人驅使的傭兵團多得是，少了一個狼殲，對自己是有益無害。
想到這裏，伊凡鄭重道：“沒有問題，顧先生！”
“合作愉快？”顧白收起寒意，一臉玩味道。
“合作愉快！”
伊凡重重地點了點頭，隨即道：“顧先生，我還想麻煩您一件事……”
“您的保鏢為了保護您，也為了不泄露秘密，在軍區士兵的包圍下，毅然選擇了自刎，我曾想把他的遺體帶出來，不過很遺憾。”
說著，顧白露出自責的神情。
伊凡大為感動，他顧不得悲傷，忙勸道：“顧先生，您的善心已經令我十分感動，所以無需為此自責，我相信，天國的瓦列裏也是如此。”
“……”顧白默然，點了點頭，心想如果真的有所謂的在天之靈，恐怕瓦列裏非但不會感動，反而是想把我帶走吧。
“作為誠意，我這就為您引見我的老板康斯坦丁大人。”
不等顧白反應過來，伊凡把手伸進嘴裏，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般，用力地拔下一顆牙齒，但奇異的是，並沒有噴血。
他蜷起袖子，小心翼翼地擦了擦剛拔下來的牙齒，然後把大拇指按在牙齒上。
一時間，一抹幽光從牙齒上方浮現，並且
逐漸擴大，最終形成一麵光幕。
顧白不由得露出詫異的神情，但很快就收斂起來，平靜地看著那麵光幕。
起先光幕隻是一片雪花，漸漸的，一道人影的輪廓被勾勒出來，因為不夠清晰，根本無法辨認具體的容貌。
一見到那個模糊的人影，伊凡的眼中迸發出如狂信徒的熾熱。
他二話不說爬下床，半跪在地上，右手放在左胸口上，用無比虔誠的語氣道：“吾主，您卑賤而忠誠的仆從伊凡，向您致上深深的敬意與歉意，之所以與您通訊，並非是為了祈求您的寬恕，而是想為您介紹一位傑出的華夏人。”
“這個華夏人名叫顧白，他擁有著廣闊的胸襟，深厚的人脈圈和值得稱道的事業，伊凡相信，他將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合作對象。”
“是的，是的，沒有錯，正如您說的那樣……啊？多謝您的仁慈與寬容。是，請您放心，這次我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
顧白默默地看著伊凡一個人在那自言自語，又看了一眼光幕，畫麵中的那個人始終保持著雙手交叉的姿勢，這讓他不禁想起一個人——閻羅。
這個大膽的念頭一經冒出，顧白的心境不由得震蕩了一下，險些沒能維持住淡然的表情。
不經意間，光幕化為點點光斑，不複存在，伊凡站起身來，臉上滿是興奮。
“顧先生，告訴您一個好消息！康斯坦丁大人對您很感興趣，決定讓我回國時，將您一起帶上，他想跟你見一見，不知道您的意思是？”
顧白嘴角上揚，笑道：“沒有問題，正好也能去欣賞一下異國風情。事不宜遲，我這就讓藏……安德烈護送你登上私人飛機，我隨後就到。”
“呃，這是為……噢噢，我明白了。”伊凡本想詢問為什麽要分頭行動，但很快反應過來。
自己目前可是一個通緝犯，對方不願跟自己一起行動，顯然是愛惜羽毛，這點倒是無可厚非。
他自嘲道：“顧先生，您可真的是一個小心謹慎，要是我能有你的一半，也不至於落到現在這步田地。”
“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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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