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八章:紫嵐州之難(十三)
萬千法術攜著光怪陸離的色彩波動於那一萬濁殿叛徒手裏施展而出,而後便是以無比凶猛的姿態擊打在集靈城外的那淡金色陣法光罩上,這般景象猶如點點雨滴滴落在光滑的湖麵,激蕩起片片漣漪,卻是最終融入其中,未能掀起海浪。
第一波攻勢幾乎在瞬息之間便已打完,魔修大人身為一名在場雙方數萬人內境界最高者,豈會看不出這一萬名濁殿叛徒基本上個個出手都留有餘地?
然而他們不進行最初的消耗,待會和集靈城內的濁殿修士大戰起來,自己這邊必會因破陣損失元力太多,導致自己手下的修魔者戰士死傷增加,故而在這第一波破陣攻勢結束,這魔修大人身形瞬間消失在先前所站之地,下一刻,他便是來到了一名濁殿之水殿丹化期圓滿修士近前。
不給這丹化期圓滿水靈脈修士反應的機會,魔修大人一把將其捏著脖頸高高抬起,隨即大喝一聲吸引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道:“既然你們選擇投靠吾王,那就必須做出足夠的貢獻,以此表明爾等的忠心!如果你們再不全力破陣,那下場便是如此!”
話音落下,這魔修大人完全無視自己手裏這水靈脈修士驚恐的眼神以及騰空踢打的雙腿,右手稍一用力,那水靈脈修士便是腦袋一歪,以一種完全不正常的鬆動姿態死了過去,嘴角許久才滲出一縷鮮血,死不瞑目的兩隻眼睛瞪得滾圓。
“哼!給本大人全力破陣!”
隨手一甩將這水靈脈修士扔下地麵,魔修大人冷眼環顧四周一遭,剩下所有濁殿叛徒在這一手中立馬嚇得不敢再有所保留,紛紛全力釋放各自元力,掐訣結印。
先前正如那魔修大人所觀察的那般,這一萬濁殿叛徒在攻擊陣法時並未施展自己全部的實力,畢竟集靈城裏麵的人都是他們往常一起修煉了數百年上千年的師兄弟、師姐妹,另外還有一直在修煉之道上指點他們進步的長老、宗主、師尊。
他們之所以背叛濁殿,一方麵是因為他們怕死,他們不想死。
另外一方麵,濁殿正主當家的都不在,他們實在是沒有拚死一戰的主心骨。
想到那個白袍的俊逸青年,這些濁殿叛徒裏有幸見過淩逸的人也曾一時為那張溫和笑容而感到熱血沸騰,淩逸的強大在他們心中無人可比,包括自己過去所屬宗派的宗主長老等。
然而他們等了沒幾天就等不下去了,因為他們知道那位總殿主去了凡界別的州郡,眼下大敵攻至,淩逸知不知道這件事尚未可知,更不用說回來拯救他們了。
於是有了第一個背叛者,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
如今,已經落上叛徒之名的他們儼然無法再回到墨覽月等諸位濁殿殿主身旁共同守衛家園,守衛紫嵐州。所以他們必須要聽話,不然就是死,不然這叛徒之名背的就毫無意義!
烈焰火球、水光匹練、木芒元力劍、金剛勁氣、黃土巨石……
數以萬計的法術在此刻被這一萬名濁殿叛徒耗盡全部心力施展出來,有那魔修大人在一旁冷眼逼迫,他們不得不為“送自己曾經親人盡早上路”而努力,而他們這一擊也著實起到了效果,就在這一萬修士全力將自己靈渦內元力灌入自己最強的法術之中並揮打而出後,那些五彩繽紛絢爛多彩的法術連連轟炸,將集靈城外的淡金色光罩震得轟響連連,震顫不已!
在這一萬餘名濁殿叛徒之中,除了正常五行屬性、一些稀有屬性、魔屬性這幾種依靠法術寶器為主要攻擊方式的修士外,還有著幾百名修妖者,這些修妖者方才隻能眼睜睜看著身邊的那些人施展法術攻擊陣法,既不能上前,也不能退後。
眼下四周修仙者、修魔者揮散完自己的元力,生怕魔修大人會因沒有利用價值而滅殺他們的這些修妖者急忙祭出各自本命寶器,或刀或劍的卯足力氣朝那淡金色護罩劈斬而去!
砰!砰!砰!
幾百個境界不等的濁殿之妖殿叛徒舉刀持劍連續攻擊月金大陣凝成的淡金色光罩,透過這能分明看清裏麵情景的保護層,這幾百名修妖者沒有一個敢把視線對上妖殿高層的雙眼,隻顧著咬牙全身心破陣,他們很清楚自己的處境,如果不在這破陣過程中拚上自己所有力氣,現在回去隻能是被魔修大人殘忍滅殺。
正在這些曾經的妖殿殿徒賣力破陣之時,一聲完全不留臉麵的喝罵傳入這幾百濁殿叛徒妖修耳中。
“一群吃裏扒外的王八蛋,當叛徒還不滿足,現在竟是要欺師滅祖!媽的,你們還知道自己姓什麽嗎!”
站在集靈城高牆上的墨覽月等人聞聲望向聲源方向,隻見一名身穿大紅色道袍,玄文雲袖,容貌俊朗的青年邁著有力的步伐朝他們聚來,其身側還跟著一名容貌完全不輸伊凝萱那等美色的美人兒!
這美人兒一襲淡粉色長裙及地,裙角上一隻蝴蝶錦繡作翩翩飛舞狀,身披藍色薄紗,顯得清澈透明,給人一種溫婉可愛之感。
隻是如果誰覺得這看起來雙十年華的佳人溫婉,那隻能說你還不了解她,曾經身為蒼蘭宗第一也是唯一小魔女的她,脾性豈會與溫婉二字掛鉤?!
這一對俊男靚女身份無他,正是妖殿殿主陳楓以及其妻王雨嘉!
他二人先前還在房間裏苦思著眼下應敵之策,卻被一名妖殿弟子匆忙呼喚了出來。
笑話,當下到了濁殿的生死之戰,他身為妖殿之主豈能不現身與其他人共守這紫嵐州最後一方淨土?
好巧不巧,陳楓剛從集靈城內部城牆攜王雨嘉一躍而上來到這高處,卻是一眼看到了此時正在攻擊月金大陣的這幾百名妖殿叛徒!
觀他們出手的力度和呼吸的粗重,陳楓哪裏會看不出他們正在全力助敵人滅殺自己曾經的親人?如此一來,本就是直脾氣的他當即喝罵一句,分毫不給自己曾經的這些手下留臉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