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胸懷平台下之誌
他關了店門,跟了上去。
路上,捕頭自報家門,姓田,名叫叫。
“田嬌嬌?”張安差點笑出來,這名字與他還很貼切。
“是叫叫。”
田叫叫很嚴肅地糾正他。
應天府的衙門很快到了,府尹剛下朝歸來。
待升堂時,張安見到堂上府尹時,整個人愣住了。
他眨了眨雙眼,確定沒看錯,坐在大堂上的是個英氣十足的女人。
啪!
她一拍驚堂木,嚇張安一跳。
“堂下何人,所犯何事?”她柳眉倒豎,掃視眾人。
她眼神犀利,麵若冰霜,莫名的為她增添許多威嚴。
田嬌嬌走到她身邊,在她耳邊小聲嘀咕。
“四大家族的人?”府尹一驚,語音有點大,在座的都聽到了。
被抓來的仆人立刻高傲的仰起頭。
府尹壓低聲音,“你怎麽把他們抓來了?”
“一些仆人而已,這可是大人你攢名望的好機會。”田叫叫悄聲說。
敢於收拾四大家族的人,那傳出去,名望肯定漲。
“哦,有道理。”府尹恍然。
她抬起頭,又一拍驚堂木,“天子腳下,膽敢當街行凶,該當何罪?”
“你說呢?”
溫九的仆人反問一句,還挺桀驁。
“我說?”
府尹低頭,拿出一本小冊子,翻找起來。
片刻後,她驚喜道:“有了,當街行凶,持械鬥毆者……”
她翻一頁,“杖斃!”
啪!
她一拍驚堂木,“杖斃!”
溫九桀驁的仆人頓時蔫了,“你,你,怎麽可能是杖斃,明明。”
“明明是交銀子。”石家仆人在旁邊搭腔。
“對,對!”
“是嗎,你們怎麽知道?”府尹又去翻小冊子。
“無他,手熟爾。”石家仆人還有點小得意。
“看來是慣犯。”府尹又翻小冊子,“的確是杖斃,快動手!”
衙役們愣了。
仆人們嚇軟了。
田叫叫探頭看府尹的小冊子。
張安忙撇清幹係,“與我無關哈,我就看個熱鬧。”
“咳咳。”田叫叫提醒府尹,“你多翻了一頁。”
“哦。”府尹又重新找一遍,“那就罰沒所有銀子!”
“什麽!”
仆人齊齊後退一步。
“大,大人,要不然,還是杖斃吧。”溫九的仆人建議。
其他仆人一起點頭,表示同意。
他們身上帶著兩千兩銀子,這要是被罰了,回去會不得好死的。
“耶?”府尹還是頭次聽說這等需求。
田叫叫又提醒她,“跳行了。”
“哦,哦。”府尹恍然,最後依律罰他們十兩銀子,各大二十大棍。
仆人們領受了,扶著屁股不走,而是來找張安。
“掌櫃的,今兒早上,我們可是頭一個到的。”
“我們頭一個。”
“我們才是頭一個。”
一群人眼看著又要打起來了。
啪!
府尹一拍驚堂木,“你們在這兒還想鬥毆不成?”
仆人們捂著屁股,“不敢,不敢。”
府尹問張安,“你是幹什麽的,他們鬥毆,莫不是你挑唆的?”
張安忙擺手,“不,不,我就是一做生意的。”
“做生意,做什麽生意?”府尹疑惑。
“賣手機。”
唰!
府尹站起來,伏案盯著張安,“是那個可以千裏傳音的手機?”
張安點頭。
這姑娘身材不錯,雖然是胸平的足以平天下,但腰下麵全是腿。
張安忍不住用欣賞的目光瞅了一眼。
“咳咳。”
府尹坐下,又一拍驚堂木,“我覺的你們鬥毆另有蹊蹺。”
“來人呐。”她招手,“把他們押下去,暫時關押。”
田叫叫一怔。
他貼近府尹,“大人,這是不是過了?”
“過什麽過,我自有打算。”府尹揮手,讓他聽命。
田叫叫無奈把人押下去。
“不是,已經打板子了。”
“憑什麽又把我們抓起來。”仆人們叫屈。
府尹不理他們,她走下來,繞著張安轉一圈。
一股清香直鑽張安的鼻子。
“哈哈。”
府尹轉一圈後,,得意的笑起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她拍下張安肩膀,“掌櫃的,走著,我也買手機。”
今兒在上朝前,石家家主舉著一手機,在溫家家主前麵晃來晃去,氣的溫家主腮幫子都腫了。
石家家主還想去王家、謝家麵前炫耀,然後兩位家主,不約而同的取出了手機。
溫家主腮幫子更腫了。
滿朝的大臣,這時候也知道了有手機這等千裏傳音的法器,而且正在金陵城裏賣。
“田捕頭要請我早飯……”
“我請了。”
府尹一擺手,一馬當先往外走,披散的頭發差點甩到張安頭上。
府尹說到做到。
等到店內,取了兩部手機,府尹給了銀票後,當即領張安去一河房食肆用飯。
這食肆在秦淮河東南僻靜處,若讓張安來找,還真找不到。
“這家店的手藝不錯,關鍵是幹淨,一般人我都不告訴他。”
府尹說著,推開院門。
院子裏無人,隻有一動物在院子裏玩耍。
張安起初以為是條狗,等到了腳下,心跳快半截,那是一頭小國寶。
見有人來,它迅速靠過來,發出嗯嗯的聲音。
“這,這…”張安指著熊貓。
“哦,店主寵物。”
府尹腳尖一挑,讓小熊貓肚皮朝天,然後掠過它,進了院子
“小玉,老三樣,多一人。”府尹招呼。
張安見小熊貓掙紮著,心裏不落忍,俯身把小國寶翻過來。
同時,他心裏也有點兒激動,這可是國寶呀。
前世,他想摸都摸不到。
小國寶起身後,看也不看張安,屁顛屁顛向府尹走去。
張安無語。
說好的睥睨天下,不為權貴折腰呢,這國寶莫不是假的吧,像條狗。
府尹站在屋子門外,等候著什麽。
叮當,叮當。
一位少女走出來。
她一身綠衣,嬌小可愛,走路叮叮當當,灑下一片清脆。
少女端一木盆過來,順手遞過來一碟澡豆,兩雙木屐,“把手洗幹淨,臉洗幹淨。”
她上下打量張安。
就在張安以為自己有什麽不妥時,少女點下頭,“勉強還行,可以進來用飯。”
說罷,她回屋子裏去了。
“看吧,說了這兒的飯幹淨。”府尹洗手。
張安打量一下周圍,所有東西都明亮如新,這食肆的主人不說有潔癖,至少是個愛幹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