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我從來都不曾愛過你分毫
殷素抬眼望著他，看著他哀傷的麵容，眼底一片死寂，唇邊也浮現出哀傷的笑靨：“對不起，江辰希，我的心除了霍霆琛，再沒有任何人住得進去！”
夕陽燦爛而耀眼，整個世界浸泡在如同琉璃般的澄澈中，然而江辰希卻覺得全身冰冷異常，好像有股徹骨的寒氣在不停地融進他的身體中去。
原來即使付出所有的一切，在他為了她而努力的時候，她和霍霆琛已是生死不離，他亦會陪她看細水長流。
隻是那人，卻永遠都不會是他。
江辰希那張驚世華美的臉依舊是那麽誘惑人，散發著罌粟花般的氣息，讓人止不住的沉淪。
“殷素，你告訴我，在過去的歲月中，你可有一丁點的愛過我？”江辰希凝視著她，澄澈的眸底帶著期許的色彩，目光中有著執拗的探詢：“我不貪心，隻要一點，一點就好！”
“沒有！”
江辰希的目光刹那間暗淡一片，裏麵還有不甘心，然而，麵對著殷素，他溫潤如玉的臉龐上出現了一抹溫柔的微笑，溫柔得令人窒息。
“一點都沒有麽？”他伸出小拇指，捏住自己晶瑩的指甲，墨黑的眼眸中閃動著祈求的光芒，“哪怕隻是這麽一丁點愛我，都沒有麽？”
殷素站在他麵前，抿緊嘴唇不說一句話。
時間漸漸地流逝……
江辰希站在窗口的位置，手指一點點地放下，四周都被他的冰冷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裏。
他轉過頭，望著殷素，陽光很強烈，卻怎麽都無法融化在凝結在他眼底的冰霜。
“原來真的一點都沒有呢！這麽多年的感情，我竟然連在你心裏站一個小小角落的資格都沒有，都沒有呢？原來到頭來，最傻的那個人該是我才對！”
他的聲音有著虛弱的無力感，似乎連掙紮的力氣都已經消失了。剩下的，隻是心中越來越痛的絕望而已。
“我以為你一直都是有我的位置的，所以為了能和你在一起，我才奮不顧身的去爭取，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為代價，可如今，我才發現，自己究竟有多蠢呢！”
江辰希默默地望向她，眼眸不再清澈，有的隻是一片令人心悸的寒冷，“殷素，你既然選擇走近我的生命，那麽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夠全身而退麽？”
殷素怔住。
“我的世界決不允許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江辰希默默地注視著他，輕聲說道：“我不可能會放過你和霍霆琛的！”
殷素有些僵硬地站著。
咬緊的嘴唇帶來輕微的疼痛感，可是她不想再這樣下去了，拖得越久，就越是傷害，所以她的回答依舊沒變——
“你想做什麽，我們夫妻都奉陪到底，隻是，”殷素微微低下頭，長長的睫毛輕輕扇動著，“江辰希，你真的覺得自己會是霍氏的對手嗎？！”
“殷素——”
“如果你硬要來真的，我們亦是不怕的，你要做什麽，自管來就是了，隻是江辰希，如果你膽敢傷害我身邊的朋友，就算要我親手殺了你，我也在所不惜，”殷素遲疑了片刻，依舊堅定的回答道，“如果你沒什麽事了，就請你離開，別出現在我們夫妻麵前，我惡心！”
空曠的醫院走廊上，隻有他一個人的影子，殷素進去之後，她就重重的關上了門。
在那一瞬間，江辰希忽然感到孤立無援，心好像被什麽東西硬生生地剜去了一塊，痛得他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原來在聽到她說出那麽殘忍的話來時，他才發現，不知何時，她在自己心中的位置變得那般重要了呢？好像已經變成自己身體中的一部分了呢！
那一部分，在這一刻，忽然變得這麽沉重。
江辰希伸出自己的手一點點地捂住自己胸口的位置，精致的麵孔上出現痛苦的表情。
她，其實早就已經在這裏了啊！早在他們相遇的開始就已經在這裏了，隻是漸漸地變得越來越重要，越來越重要了而已！
他抬起頭，看著她剛剛消失的地方……
江辰希站立在遠處，一動不動的，好像一座雕塑般，眼中有著如薄冰般的脆弱和絕望，還有深深的孤寂，冷得就好像天邊孤獨的寒星。
“你考慮好了麽？要不要這麽做？”
就在這時，在江辰希的身後出現一個身穿紅衣的女子，那女子有著精致的麵容，紫色的耳鑽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亮眼。
“你什麽時候來的？”江辰希看著她，冷冷的問道。
“這很重要麽？重要的是我看到她是如何傷害你的！”女子輕聲笑道，“即使她這般傷害你，你還是下不了手傷害她麽？還是下不了決心實施我們的計劃麽？”
“不用你來教訓我！”江辰希的眼底，有著隱隱的痛楚，他的聲音帶著深刻的疼痛，“我知道自己該做什麽！”
“那我們實施那個計劃？”
寂靜的空間。
他們定定地看著對方，彼此之間竟然都是相同的脆弱和不甘。
“你還是下不了決心？！”
江辰希默默地站立著，晶瑩的肌膚透明得仿佛可以被陽光穿透，一種至深的絕望和悲傷在他清澈的眼眸中，如同泉水一般緩緩地流淌著……
“你想做什麽，我們夫妻都奉陪到底，隻是，”殷素微微低下頭，長長的睫毛輕輕扇動著，“江辰希，你真的覺得自己會是霍氏的對手嗎？！”
“殷素——”
“如果你硬要來真的，我們亦是不怕的，你要做什麽，自管來就是了，隻是江辰希，如果你膽敢傷害我身邊的朋友，就算要我親手殺了你，我也在所不惜，”殷素遲疑了片刻，依舊堅定的回答道，“如果你沒什麽事了，就請你離開，別出現在我們夫妻麵前，我惡心！”
想到剛剛殷素說過的話，江辰希的心，忽然撕裂一般地疼痛。
就這樣結束嗎？他不甘心，絕不甘心——
“好，我們就照你說的辦，吩咐下去吧！”
安靜的夜晚，殷素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看著躺在床上的霍霆琛，微微有些累了，可想起江辰希猙獰的麵容，她忽然皺眉，隨後拿起了電話，撥通了路易的電話。
“夫人，有事嗎？”
“路易，你這幾天注意一點江辰希，他剛剛來過醫院，我有些害怕！”
那頭卻忽然笑了笑，“放心吧，夫人，總裁早就已經吩咐過了，而且總裁也讓我給東方那邊打了電話，聞人家的管家那邊我都打過招呼了，他們會小心此人的！”
聽到路易的話，殷素微微閉眼，卻是沒了聲音。
他竟然什麽都為她想到了，可她卻什麽都沒能為他做……
月光靜靜地灑滿這一間寂靜的病房。
透明的藥液一點一滴地流動著……
心電儀發出嘀嘀的聲響，霍霆琛的心很有規律地跳動著……
風從窗外吹進，白色的窗簾隨風飄舞，透出淡淡的秋涼。殷素站起身，關上在自己身邊的窗戶，而後慢慢走向霍霆琛的病床前。
也許是因為麻木了，所以她沒有看到霍霆琛的手微微地動了一下。
她輕輕地撫摸著他俊美的臉龐，一隻手輕輕握住他的寬大卻有些微涼的手，看著他熟睡的模樣，心裏的承受力似乎已經到極限了。
霍霆琛，你還打算睡到什麽時候，你醒醒好不好，我快沒有支撐下去的力氣了，你醒來，好不好？！
突然，心電圖的曲線出現了一陣慌亂，而她握住的那隻手似乎動了動——
殷素似乎被嚇住了，她睜大眼睛怔怔地看著他。那一瞬間，她甚至不敢呼吸，生怕自己是在做夢。
霍霆琛的眼睛緩緩地睜開，猶如白霧的視線漸漸清晰，一個人影映入他墨色的眼眸中，他努力地想要辨認清楚，似乎有什麽擋住了他的視線。
而殷素卻高興地喚道，害怕一個不小心，這隻是一個夢境一般：“……霆琛……你醒了……”
房間內靜靜的……
病房裏的燈光照在霍霆琛雪白的麵孔上，在燈光的照耀下，他微微有些蒼白的麵頰，晶瑩剔透得恍若透明。
忽然他的手微微動了一下，漆黑纖長的睫毛輕輕翁動。
這一刻，朦朧睜開眼的霍霆琛，隻覺得周圍的一切甚至整個世界都停止了，在他清澈的瞳眸上卻清楚的倒影著那個他思念的影子。
一瞬間他甚至說不出任何話，隻是睜大眼睛死死盯著殷素看。
他害怕眼前的一幕隻是他在做夢，害怕這次和以往的夢境一樣，一睜開眼就宛如過眼雲煙般，她深愛的人再次消失在雲煙的那端……
“霆琛，你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地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