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二章 我知道我不夠好
霍霆琛淡淡的笑容像是一道道祥瑞之光，絢爛魅惑，像罌粟花一樣有著致命的誘惑力，讓人歎為觀止。
台下響亮的掌聲一片……
明亮的燈光，將大廳照得華麗異常，美妙溫情的華爾茲漸漸飄蕩在各個角落……
霍霆琛緊緊握住殷素的肩頭，在舞池中翩翩起舞……
她凝視著他，眼中如水般清澈，有著露珠的靈美。
殷素將頭靠在他肩上，頭上的迷迭香散發著誘人的香味，淡淡的一點，卻一點一點地流進他們的心中……
優雅的華爾茲，翩翩起舞的人們，一切都是那麽美好……
華爾滋本身的意思就是回轉，以前的情侶沒有辦法公開見麵，隻有藉著這樣的聚會，才能夠表達對對方的思念。
隻有把手交給最愛的人，才能夠舞出最美的回轉。
一個漂亮的回轉在舞台中央轉開……
霍霆琛緊緊抱著殷素，而後在她耳邊輕聲道，“素素，今夜你能來，我很開心，真的很開心，咱們不鬧了，好不好？素素，我知道，我不夠好，可是，你別對我失望，好不好？”
音樂聲中，殷素的耳邊響起的卻是這樣的一句話。
他說，素素，我知道，我不夠好，可是你別對我失望好不好？
失望嗎？
不，早就沒了期待，怎麽還會有失望。
“那天我說的話，霍先生忘了嗎？”殷素嬌笑道。
霍霆琛猛然地抬頭，望進的是一汪清澈的眼眸，如同古潭般幽深。
是了，那天她對他說，霍霆琛，你才對我失望嗎？
我早就對你絕望了！
他微微閉眼，“素素……”
當再次轉回來來時，殷素聽見霍霆琛叫她，她卻是微微一笑：“我累了，你自己跳吧，我上樓去休息會兒！”
說著殷素將手拿開了，離開了他的手。
望著自己手中空了的手，那一瞬間，霍霆琛的心卻如針紮般疼痛。
素素……
你終歸是不要我了，是不是？
音樂還在持續響著，殷素便趁著大家不注意時，悄悄溜上樓。
遠處的聞人蓮看到她離去的背影，便偷偷跟在她的後麵。
蜿蜒的樓梯口，繁複的雕花，精美而夢幻。
殷素提著長長的禮服，走上最後一個台階時，卻被人叫住了，她本能的向後看了一眼——是她，聞人蓮。
今天的她穿著一襲紫色蕾絲長裙，脖子上一條鑽石項鏈閃動著銀光。
“殷素，你不是不來這裏嗎？不是說要跟霆琛離婚嗎？如今，你又來這裏做什麽？”
殷素看著她，目光中有著深深的疑惑，卻依舊透明，唇角揚起了笑容，“這好像是我的事，和你有關嗎？就算再怎麽樣，我還是霍家的媳婦兒，是霍家承認的霍霆琛妻子！”
聞人蓮忽而大笑起來，卻讓人感覺一陣寒意，原本好看的麵容也變得扭曲起來，她朝殷素走去，不知為何每當她靠近一步，殷素心裏的懼怕就增加一分，最後她的身體竟然微微的晃動起來……
“殷素，你還不知道吧，葉長安的車禍是我的做的，我本來是想不知不覺的殺了你的，但被她聽到了，殷素，你為什麽不去死呢？你的外公，你的院長媽媽，你最好的朋友，都因你而受傷，一個死了，還有一個瘋了，一個癱瘓了，你說說你，你為什麽不去死呢？你死了，所有的一切回到原點，不好嗎？你為什麽要活著擋著我的幸福？”
一想到這個她就來氣，和她合作的那個人竟然打電話告訴她，霍霆琛竟然讓濮陽派人保護殷素，將她保護的牢牢地，所以他才沒有辦法下手。
而她，霍霆琛竟然沒有采取任何的保護措施。
其實就算對方不說，她也知道，那個是曼切爾，而現在霍霆軒也和曼切爾有所勾結。
可霍霆琛的態度，卻是讓她窩火，那天他還對她說了，說，蓮兒，你去英國罷，這些是我能為你做的最後一點兒事了。
看著霍霆琛給她的東西，她大怒，將那些都撕了個粉碎。
霍霆琛，我不會讓你幸福的，不會讓你和她就這樣幸福下去的！
殷素茫然的看著她，心裏翻滾著一陣一陣強烈的痛楚，耳膜轟轟作響。
“長安她……”
樓下曼妙的音樂還在快樂的流動著……
聞人蓮的話讓殷素的心徒然地停止跳動，她用力的捂住胸口，呼吸急促，眼底是一片震驚。
“你……說的……是真的……”
聞人蓮看到令自己滿意的效果，嘴角的笑更加猖狂，更加燦爛了。
“殷素，我不會讓你就這樣快活的，我要你死，我才甘心！”
時間恍若停滯了，不再前進……
輝煌的燈光在殷素空洞的眼中，折散出冰冷的光芒。那份壓在她心底的沉重，瞬間全部清晰起來。
殷素的眼前模糊一片，手指逐漸變得冰冷麻木，“聞人蓮，長安她不過才二十六歲，她還懷著孩子，你是怎麽下得去手的——”
月色搖曳著彌散開來，安靜的樓梯口，銀色的光芒細細碎碎的落了一地，一種徹骨的恨意也漸漸滋長出來……
殷素絕美的連上過浮現出一抹華美得令人心驚的笑容，還有深不見底的黑瞳上有著報複的色彩……
“聞人蓮，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殷素怒視著，冷冷地說道，不帶有一絲感情。
“是麽？那我等著，隻是你這要討代價，記得算上霆琛一份，這件事他也知道！”她向後退了幾步，臉上有著不顧一切的神氣，她看了看樓梯，“殷素，在你讓我付出代價之前，我先讓你付出代價，如何？”
殷素微微蹙眉，不知道她想要做什麽，就在她還來不及反應時，就聽見一聲巨響——
聞人蓮已摔下了樓，嘴角還殘留著對殷素狡黠的微笑……
所有賓客都紛紛朝這聲音的地方看去，隻見聞人蓮倒在光可鑒人的大理石上，還發出了痛苦的呻吟聲。
不遠處的霍霆琛快速地來到她身邊，將她抱在懷中，目光帶著些許的擔憂。
“你怎麽樣了？痛不痛？”
聞人蓮吃力的抬頭看著霍霆琛，淚如泉湧，止不住地從她的眼眶中溢出，身體顫抖著：“霆琛，我的腿好痛，好痛！”
所有的人圍了過來，看了看聞人蓮，又將目光望向樓上……
那抹美麗動人的影子落入人們的視眼，那一刻，所有人都不敢相信，那人竟然是殷素。
記者在驚訝幾秒之後，便拿起手中的相機哢嚓哢嚓的閃個不停，無數亮眼的白光，大廳也變得喧鬧起來……
聞人蓮瑟縮在霍霆琛的懷中，眯著眼看著他的神色，眉頭緊蹙。
殷素站在原地，動也沒有動，隻是看著霍霆琛的動作，那樣嗬護的動作。
方才他還對她說什麽來著，說素素，我知道我不夠好，可你別對我失望好嗎？
可轉眼呢？
霍霆琛，你將諾言總是看得這樣輕，這樣輕。
記者雖然拍了照，卻不敢上去問殷素，畢竟這是霍家一百周年慶典，而站在上麵的那個女人，是霍家承認的兒媳婦，得罪她，怕是不想活了。
聞人蓮吃痛地動了動，費力地用盡最後一點力氣說道：“霆琛，是我自個兒不小心，你別怪素素，她也是沒有注意到我！”
“別說話，我抱你上樓休息一下，叫沈醫生來給你瞧瞧！”
說著，霍霆琛抱著聞人蓮就上了樓，在與殷素插肩而過的時候，卻聽見一陣譏諷，卻冷然至極的聲音從她的耳邊飄過。
“嗬，這到底是年頭兒，做小三的都能做得如此囂張，如此理直氣壯，真是讓人開了眼！”
“霆琛……”聞人蓮淚眼汪汪的看著霍霆琛，卻什麽都沒說。
“道歉！”霍霆琛的聲音冷硬，“不管是為你剛才的話，還是為你先前對蓮兒所做的一切！”
“道歉？她也配我跟她道歉？”她微微冷笑，看著聞人蓮的臉，“聞人蓮，欠了別人的東西，是一定要還回來的，你欠我的，欠長安的，我都會一樣一樣的拿回來，我說過，別碰我的底線，否則要我雙手染血，我也要你血債血償！”
霍霆琛對這話卻是聽不懂了，聞人蓮卻是低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