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章 他拿起她的手，打了自己兩巴掌
“素素……”
方蘭嘴唇微動，她輕輕地出聲，聲音中有著一絲小心翼翼的顫動，眼光定定地看著殷素，仿佛想要從她冰封的眼底找到一點一點的期待。
“方蘭，我們之間的感情，還抵不過你對一個男人的癡心妄想，是不是？”殷素看著方蘭，一抹沉靜在她的眼底出現，眼珠卻是黑漆漆的，“罷了，罷了，你走吧！我不想看見你，再也不想看見你！”
“素素，你知道？！”
“聞人蓮的母親是歐陽家的人，這樣說夠明白了嗎？歐陽熙是聞人蓮的表哥！”殷素靜靜的，眼中有著淡漠疏離的顏色，“這些事，我不是不曉得，隻是我可以裝作不曉得，方蘭，你怎麽可以，怎麽可以將我對你的信任全都打碎掉呢？”
“素素，你從來都沒試過那麽去愛一個人，愛而不得，那種滋味！”
“是嗎？”殷素淡淡地笑著，“方蘭你懂得什麽叫愛嗎？懂得何為珍惜嗎？你說我沒試過去愛一個人，你這樣做，不就是因為歐陽熙對我的那點兒喜歡嗎？可你明知道你自己和他不可能，你還要這樣陷下去，不傻嗎？如今，我隻想知道，你和她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的？”
方蘭已經是哭得稀裏嘩啦的了，她知道，自此，她真的失去殷素了，永遠的失去殷素了。
“從你跟我說霍霆琛要跟你結婚開始的，後來霍霆琛帶你去山頂那次也是我告訴聞人蓮，你們的行蹤的，到後來，也是我故意讓你去找霍霆琛說清楚，實際上是想要讓你去看出好戲的，可惜你沒去！”
一聽這話，殷素大怒，原來改變她和霍霆琛人生軌跡的那次事件，竟然全都拜她好友所致，殷素微微苦笑，絕美的麵龐似乎失去了光華，籠罩著一種至深的悲傷，柔和的聲音出奇得寂靜，還有著一絲不易為人所察覺的顫抖。
“你走吧，從今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了！”
“素素，我終究，還是失去你了，是不是？”
“失去？方蘭，你的的確確是失去我了，不管你是因為什麽樣的原因都好，背叛，就是背叛，沒什麽道理可講的。你和長安比起來，確實是不同，像你這樣的人，活該沒人愛！”
最終殷素笑了笑，卻終是拂袖而去。
回到病房內後，看到的卻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趕來的霍霆琛，他似乎有些焦急的坐在原地，看見她回來了，一瞬間那雙眼像是看到了什麽似的。
可她卻什麽表情都沒有，隻是靜靜地看著還在昏睡中的聞人擎，和站在一邊的林伯。
“小姐，你和霍老爺子剛出去，霍少就來了，我說小姐不在，他就在這裏等你，已經等了差不多快一個多小時了！”林伯恭敬地說道，隨後，看著這小兩口，有些識趣的退出了房間。
看著林伯關上了門，霍霆琛才算是反應過來，隨後抬步，大步向殷素走去。
“素素……”霍霆琛看著殷素，輕聲喚道，可殷素卻當作他是陌生人一樣，隻是輕手輕腳的走到了窗邊，微微別過頭，將清冷的側臉留給了他。
“爺爺來找你，是不是為了霍氏一百周年慶的事，你會去嗎？到時候我去聞人家接你可好？”
“不用了，我要去，會自己去，不勞煩霍先生了！”殷素冷淡的回應，似乎並沒有因為霍霆琛的話有太多的起伏，隻是她的話太過於平靜，平靜得讓霍霆琛有些害怕。
可霍霆琛不知道，那一巴掌，打碎了他們之間所有的感情，也將她所有的溫度全都帶走了。
霍霆琛的眼裏泛起複雜的情緒，那一巴掌就像是將他們兩個人之間剛剛建立起來的一點信任給打散似的，直到此時他看到殷素臉頰的紅腫還觸目驚心的。
甚至不敢相信那竟然是自己下的手！
“素素，對不起。”許久，霍霆琛原本深諳的眸子帶了絲妥協，他受不了她平淡的樣子，那個樣子的殷素，他看著心裏就很難受。
可心裏滿滿壓抑著的情緒終究還是讓他將道歉的話語率先說出！
從小到大，霍霆琛都是高高在上的人物，他何曾這樣低聲下氣的跟一個女人道歉過，可此時此刻除卻說這三個字之外，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夠說些什麽。
霍霆琛手微微顫抖著，張開手就將殷素攬入懷中，那雙修長溫暖的大手死死的握著她冰涼涼的手指。
殷素在聽到那三個字時卻隻是依舊維持著平靜，像是一潭死水，隻是在那平靜外表的隱藏下麵，似乎還多出了些什麽。
如果換做是平日裏，他願意低頭跟自己說句對不起，或許她會感覺到開心。
可此時——她卻在心間找不到任何的波瀾。
殷素隻覺得自己是在聽著別人的事情，好似臉頰還在隱隱作痛的人不是自己，好似——擁抱著自己的並不是霍霆琛！
“哦！”不知道過了多久，殷素淡淡一笑，回應的卻隻有這麽一個字，顯得極其的敷衍，而她像是受不了般，就推開了霍霆琛，“說完了，就放開我，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了，你如果沒事，就走吧！”
殷素並未像是上次那般的連話都不跟霍霆琛說，可在霍霆琛看來，她這樣猶如陌生人的態度更是叫他心裏難受。
‘啪——’的一聲，殷素隻覺得自己手心裏一麻，卻見霍霆琛執起她的手狠狠的朝著他臉頰的方向揮去，或許是動作做的狠了，殷素就連他怎麽出手的都沒有看清楚。
“素素，有沒有高興一點兒？是不是不是那麽生我的氣了？”霍霆琛卻隻是薄唇微勾，像是剛才被打的那個人不是他似的，幽深的瞳孔內浮動著期許的光芒，麵容混合在昏黃的光線當中，大手還占有性的落在殷素纖細的腰上。
殷素的眸光裏終於浮現了複雜的情緒，卻並不是喜悅，她隻是就這樣的望著霍霆琛，用著一種從未有過的情緒。
他的五官是自己熟悉的不能夠在熟悉的，那臉部的輪廓就像是精心雕鑿過的般，每一個線條都透著冷意與尊貴，鷹隼般銳利闃黑的瞳孔內隻映的出她的臉，就好似在這個人的心底就有她一個人似的！
曾經，殷素真的就這樣錯覺的以為！
可是現在，她是萬萬不敢再這樣奢望了的。
期望越多，失望就越多，那樣到最後，受傷的終究是自己。
“你去忙你的吧，我累了，想休息了，離婚事宜，我會通知東方和你談的！”說罷，殷素對著他笑了笑，隨後走了出去，開開門，對他做出了邀請的姿勢。
這一刻，霍霆琛終於清楚的知道，殷素這一次沒有與他開玩笑，也沒有與他說笑，她是真的要離開他，真的不要他了。
“素素……”
霍霆琛再次喚道，殷素卻仍舊是一臉的冷漠，那雙清澈的大眼睛中再也驚不起一絲波瀾，隻是站在門邊，什麽話都沒有對他說。
他無奈，隻得轉身離去，而在他踏出房門的那一步，殷素立即就關上了門。
一扇門，隔著兩個人，心的距離卻是太遙遠了。
淅淅瀝瀝的小雨從他踏出醫院的那一刻下起，霍霆琛剛毅的臉龐陡然間被雨水淋了下，腦海裏閃回幾個小時之前發生過的事情，那重重的一個巴掌與臨走前殷素淡然的視線，均是令他臉上的表情微冷起來。
啪——的一聲，一把黑色的打傘從影的手上撐開，黑色西裝包裹著的矯健身材。
雨傘撐在霍霆琛的頭頂，阻隔掉了一切的風雨！
“路易，曼切爾那邊可有什麽動靜嗎？”霍霆琛的聲音猶如寒冬臘月時的嚴酷。
“暫時沒有，但是我怕曼切爾會趁著這一次我們霍氏一百周年慶做文章，需要我們加派人手保護夫人嗎？”路易在說到這裏的時候蹙了下眉，霍霆琛冷睿的視線慢慢的掃了過去。
霍霆琛眼底的冰冷氣息浮動著，將自己的視線落在遠處。
“路易，幫我打電話給濮陽，請濮陽替我派他手下最好的特工保護素素的安全，素素她絕不容有任何閃失！”許久，霍霆琛隻是扔下了這句話。
聽到這話，路易忽然有些詫異，原以為，霍霆琛會讓濮陽保護著聞人蓮，卻沒想到，他想要保護的人居然是夫人，是夫人，那麽他們之間是不是還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而且方才看霍霆琛說的時候，那眉眼裏盡是溫柔之色，他何曾在霍霆琛冰冷的眉間見到類似於溫柔的表情？
“我知道了，我稍後會跟濮陽總裁說的，總裁您放心！！”路易低下頭，沉聲回應。
“走吧，先回公司，還有霍愷睿那邊和霍霆軒那邊，你也給我盯牢了，知道嗎？”霍霆琛低沉的嗓音再度響起，卻是已經恢複了正常。
“是！”路易回答道，卻忽然想起聞人蓮來，微微蹙眉，“那麽聞人小姐那邊，需要加派人手嗎？”
“先暫時不用！”
路易微微一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