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他知道了殷素的存在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過了良久之後，他才緩緩走到殷素的旁邊，“你真是一點兒都學不乖，我都說了，皇甫由著葉長安那是皇甫的事兒，你幹嘛由著她？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地兒本來就魚龍混雜，萬一你真出了事，怎麽辦？”
“我知道了，以後再也不會了，成不？”殷素看著眼前的霍霆琛，嘴角微微揚起了一絲弧度，“你最近那麽忙，我又太閑了，所以才會想著要出去玩兒的，上次你答應帶我去山頂看星星，你不也沒空帶我去嗎？”
“好了，我答應你，等你傷好了，我就帶你去，隻是你別這樣嚇我了！”霍霆琛輕輕撫摸著她的發絲，而後握住她受傷的手，沉穩的聲音中雖帶有一絲嗬斥，卻溫雅而迷人，唇角漾起一抹迷人的淺笑。
“霍霆琛，你給我輕點兒，雖然傷口不深，但是還是很痛的，好不好？”殷素不滿地撅起嘴，水潤的雙唇撅得老高。
“你還知道痛啊！”霍霆琛輕輕捏了捏她小巧挺立的鼻子。
“廢話，我也是人，當然也會痛啊，要不然你以為呢？”
“殷素，你拿一天不氣我會怎樣？”霍霆琛突然伸出手緊緊抱住她，絕美精致的五官華美得令人心驚，濃眉緊蹙。
“不會怎樣啊？況且我也沒氣你，是你自個兒氣自個兒，好不好？”殷素輕輕一笑，“對了，你別對長安那麽凶好不好？長安她沒錯的好不好？”
“我知道了！”霍霆琛笑了笑，隨後將她擁的更緊了些，然後，輕輕地去輕吻了她的發頂，“素素，你好好休息一會兒，我在這裏守著你！”
“嗯！”
才剛回到聞人家，林伯就看見聞人蓮正準備要出門，那優雅的模樣，仿佛是一隻驕傲的孔雀，他沒有和她說話，隻是朝著她微微點了點頭，隨即繞過她，上樓去了。
聞人蓮心裏有些不甘，大致也猜到了，老爺子應該是知道了殷素就是姑姑的女兒，也知道姑姑已經去世的消息了。
在林伯上樓之後，原本要出門的她，又折了回來，跟在了林伯的身後，看著林伯進了聞人老爺子的房間，她輕手輕腳的走到了門口處，就聽見裏麵傳來聲聲濃厚的歎息聲。
“林伯，蓮兒出去了嗎？”
林伯恭敬地回答道，“蓮小姐剛剛出了門！”然後才將自己所調查的事情給他匯報了，“老爺叫我調查的事情，我已經調查清楚了，馨小姐她確實已經離世了！”
雖然從殷家出來以後，他就知道，就知道他的女兒很可能已經沒有了，可真真切切聽到的時候，他才知道，原來那種痛，真的是痛不欲生，這麽多年的念想，到頭來卻是再也無法相見，那種悲哀，實在是很痛。
“馨兒她……是怎麽過世的？”
林伯微微歎息，卻還是說了下去，“說道這個也得要感謝殷博文，他告訴我們殷素就是馨小姐的孩子，通過調查那孩子，才調查出了馨小姐去世的真相。馨小姐這一生太苦了，她為那個男人付出了一切，拋棄了家族，拋棄了父親，到頭來，那男人卻對她那樣無情。那男人竟然在外麵包養小三，還生了孩子，馨小姐的性子，你也知道的，她哪裏是受得了這樣的屈辱的，所以馨小姐買凶殺人，殺了那對狗男女，雖然不知道是否是真的。後來殷家把馨小姐告上了法庭，但因為缺乏證據，放了馨小姐。馨小姐自知撫養不起小小姐，就將小小姐送回了殷家，希望殷博文看在小小姐是殷家血脈的份兒上，可以善待小小姐，可沒想到的是，殷博文竟然把小小姐丟棄了，讓他們母女分隔了十年之久。”
“馨小姐在失去小小姐之後，就瘋了，精神不正常，直到幾年之後，在天使孤兒院找到了小小姐，病才算好了點。但好景也不長，小小姐上大二那一年，馨小姐就病逝了！”
聞人擎聽著這些事，他蒼老的眼中淚水卻是再也止不住了，他的女兒，這一生，怎會過得這樣淒苦，是他這個當爸爸太過於強勢了，如果當初，就隨了她的心願，讓她嫁給殷家的小子，即便是後來被辜負，也不至於落到這地步啊！
不該逼著馨兒，嫁給從小和她一起長大的聞人協，她自個兒視為哥哥的男人啊！
“那殷素是我的孫女兒嗎？”聞人擎閉了閉眼，輕聲問道。
“還不確定，我已經派人去孤兒院查了，但十有八九是馨小姐的女兒，也就是我們聞人家唯一的繼承人了！”林伯笑著說道，“我今兒個回來的時候，還看見了殷素和幾個朋友在一起呢！那模樣，有幾分像馨小姐的模樣，生得很美。而且，她現在是霍氏掌權人霍霆琛承認的女朋友，聽說已經要結婚了呢！”
“那就好，那就好啊……”聞人擎笑著說道，雖然女兒的離世讓他不能接受，可是起碼唯一的孫女兒還在啊，這樣也可以足慰平生了，“林伯，你看盡快核實這件事，快些安排時間，我想盡快和素素見一麵！”
“好的，老爺，我知道了，這麽多年來，這還是第一次瞧見你這麽高興呢！”林伯高興的道。
“那是啊，想念了那麽多年的人，就要回來了，我自然是高興，也不知道素素這些年過得到底好不好？既然她要嫁給霍家，那麽以我聞人家繼承人的身份嫁過去，也好。雖然我聞人家不及霍家那樣顯貴，但也不至於教人輕輕鬆鬆就欺負了去！”
林伯笑著恭敬地說道，“那是！”
可他們誰都沒有發現，站在門口處的一抹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全身散發著幽冷的氣息，那種絕望頹敗，卻又不甘的氣息，仿佛要將聞人蓮硬生生地吞沒了般。
爺爺，為什麽？
為什麽你要這樣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麽？
看著林伯似乎要出來了，她連忙繞了個彎，躲在了閣樓處，她知道，林伯一定是去給爺爺看藥到底煎好了沒有，順便也去通知東方，修改遺囑的事了，畢竟已經確定了殷素就是聞人家的孩子了，不是嗎？
不可以，不可以是這樣的。
“為什麽？爺爺，你到底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我才是聞人家的長子嫡孫，你怎麽可以奪走原本屬於我的一切？！”
聞人蓮走了進去，看著閉目養神的聞人擎，第一次發出了質問的聲音。
聞人擎一聽這話，隨即睜開了眼，看著聞人蓮生氣的臉，一時間，覺得氣憤不已，他已經給了他們太多時間去查馨兒的事，卻一無所獲，事到如今，還敢來質問他？
他聞人家的長子嫡孫？
真是在聞人家呆久了，還真把自己當主人了，如果不是因為聞人協的父親曾救過他，他怎麽會從小將他們養在身邊，他聞人擎此生也就隻有聞人馨這麽一個獨女來著的。
可這事兒，也著實怪不到蓮兒身上，她什麽都不知道啊，她一直就以為自己就是聞人家的女兒，將來是要繼承聞人家的，也怪他當初沒有將此事說清楚。
為了給好友交代，他可以給聞人協和聞人蓮兩父女優渥的生活，但卻絕不可能會把聞人家交到兩個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兩個人身上。
“蓮兒，你這是怎麽跟爺爺說話的？”聞人擎微微蹙眉，有些不悅地說道。
“我怎麽跟您說話？你既然那麽寵愛您女兒，你怎麽不去找她？我做錯了什麽，你要奪走屬於我的位置？”聞人蓮哭喊著，隨即也顧不得什麽好形象了，開口道，“你猜的沒錯，我很早就知道了殷素就是姑姑的女兒，也知道姑姑去世了，我就是不想要她回來，憑什麽她什麽都沒有做，卻可以回來繼承聞人家！爺爺，我不想變壞的，全都是你逼我的，都是你逼我的，我就是要她死，她死了，我才會安心，我的生活才會恢複到原來的軌跡！”
“你敢——”聞人擎一聽這話，怒極。
“你看我敢不敢，我所有的一切都是爺爺你逼我的！”聞人蓮叫嚷著，轉身就要離去，“我這就去開車撞死殷素，我就要她死！”
聞人擎一聽這話，隻覺得喉嚨一股腥味湧上口，忽然“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大口暗紅的血。
一聲悶響，他那龐大的身軀倒在了地上，蒼老的臉孔幾乎接近了透明。
看著吐血倒在床上的聞人擎，聞人蓮害怕極了，隨後踉蹌地不顧聞人老爺子的死活，倉皇而逃，她知道，救活了爺爺，就意味著，她就要失去所有的一切。
所以，在權利和救人之間，她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前者。
“老爺——”她才剛走到院落裏，就聽到老爺子的房間裏，傳來林伯幾乎是歇斯底裏的尖叫。
“快點叫救護車啊！……老爺……你不能有事，我們不是已經找到馨小姐和小小姐了嗎？你們祖孫倆還來不及衝重逢，還來不及見麵啊，你怎麽能撒手而去啊？！”
救護車的鳴叫聲劃破了蔚藍的天空，天空蔚藍卻有著一絲陰霾。
聞人擎意識模糊地躺在車裏，戴著氧氣罩，綿長痛苦地呼吸著，他的思想已經渙散，在虛空中徘徊遊移著……
救護車一最快的速度開到醫院，停在救護中心的入口——
林伯守在了急救室的門口，不一會兒聞人協也趕來了，看見林伯就問，“林伯，爸的怎麽會突然吐血昏倒的？身體不是已經好了很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