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他說，她是他的命
再美麗的花，也會有凋零的一刻。正如我們的諾言，竟是那麽的脆弱。幸福的泡沫，一碰就破……
霍霆琛連忙上前走了過去，看著殷素微微皺眉道，“素素，你什麽時候來的？”
“剛剛來啊！”殷素淡淡的一笑，她的瞳眸靜靜的，“在外麵的時候，就聽見你們在吵架！怎麽，發生什麽事了麽？”
“沒事，我和淩霄之前總是這樣的！”霍霆琛微微一笑，墨色的眸子緊緊盯著她的臉龐，生怕上麵出現一絲他不想看到的情緒。
“你看和麗莎聊完了？之前在霍氏的時候，你和她關係最好了，她怎麽樣？”
“還好啦！麗莎在我剛進霍氏的幫了我很多，她是那種女強人型的女孩子，總想著靠自己來著的，誰都不敢欺負她，不過聽說麗莎就要結婚了，到時候你作為老板，你可得多給別人放幾天婚假呀！”殷素依舊淡淡的笑著，將手中的盒子遞給他，“這是麗莎給你的禮物，我已經替你收了，你到時候可別耍賴，多給別人幾天假期，讓她完成她的歐洲十五國遊啊！”
“我都沒有答應，誰準你替我答應的，還真是不害臊！”
霍霆琛的墨眸中閃過淡淡的光芒，就好像是沉寂的黑夜中突然劃過一絲微弱的光亮，他接過她手中的盒子，嘴角揚起一抹明媚的笑靨。
見到此情此景，淩霄雲覺得自己好像是多餘的人，一個被排斥在外的人！
淩霄雲的目光停留在殷素的麵龐上，卻發現，從她進來到現在，她的目光都始終停留在霍霆琛的臉上，她的表情也沒有一點變化，就仿佛他淩霄雲是一個與她無關的陌生人一樣。
在他的心底忽然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燦爛的陽光下。
殷素的手指上，殷素手上戴著的一枚戒指發出淡淡的光芒，在那一瞬間，映入淩霄雲的眼簾，那雙黑眸中的光芒瞬息黯然下去。
“既然你們相處的這麽好，我就不打擾了，先走了！”
“就要走了麽？”霍霆琛抬頭看著淩霄雲，嘴角揚起一抹笑意，“不再待會兒麽，淩霄？”
“不了！”淩霄雲轉身，卻好像突然想起一些事般，轉過頭對霍霆琛說道：“霆琛，好好想想我說的話，別做自己後悔的事！”
“好，我知道了！”
霍霆琛握住殷素的手，微笑著說道，逆光中，那抹修長的身影一點一點的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
而寂靜的房間，燦爛的陽光依舊不知疲憊的流轉著。
霍霆琛緊緊盯著殷素，那雙漆黑如墨般的眸子，隻是不知是那雙眸子太過暗沉，還是她偽裝得太好，他竟然在裏麵看不透任何情緒。
沒有悲傷，沒有怒氣！
有的隻是平靜而淡然的神情。
對於她剛才的那一番說辭，他顯然是不信的，他不相信她真的是什麽都沒有聽到，他一點兒也不相信，他也了解殷素當著外人的麵，她是不會發作的。
可是如今他想要從她的神情中，找到一絲異樣，可是竟然沒有！
素素……你……到底是聽到了多少？
是全部都聽到了嗎？
“怎麽了？”殷素看著他，一步步地走了進去，眼眸靜靜地凝視著他，大大的眼睛中帶著一種明亮的光芒，“幹嘛這麽看著我，是我臉上有髒東西麽？”
她說著，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看著那抹明亮的光芒，霍霆琛的心一時間像被沉入了穀底，那抹光芒像針般，狠狠地刺痛著他的眼。
“素素……”
殷素猛地抬頭，看著他墨色的眼眸，清澈的眼眸中出現一抹複雜的神色。
剛剛她在外麵站了有幾分鍾，他和淩霄的對話，她也聽到了一點兒！
就是從那句開始的，你說的對，我是愛蓮兒，她是我的命，她想要什麽，我就給她什麽！
她的心上人從未對她說過一個愛字，卻是如此深愛的說，他愛另一個女人，而那個女人是他的命！
這多麽的諷刺啊！
可是，既然如此深愛，他又為什麽要娶她？
霍霆琛，那麽我呢？我們之間算什麽？
過去的，真的過去了嗎？
“怎麽了？”
殷素極力笑了出來，唇邊的笑容僵硬而美麗，“我剛剛是真的去找麗莎了啊，已經好長時間了，你都沒有下來找我，所以我才上來看看的，我沒有要催你的意思，你現在事情辦完了，我們可以回家了嗎？”
殷素就站在離他不遠處的地方，她佇立在一片陽光之下，修長的身體一動不動，仿佛站在那裏已經很久很久。
霍霆琛看著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
她來了多久？
剛剛他跟淩霄的談話，她又聽到了多少？
如果她全都聽到了，那麽她知道了自己是聞人家的繼承人了嗎？知道他接近她不過是為了海洋之心了嗎？
素素若是知道了一切，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離開他，甚至會恨他，恨他的欺騙。
一時間，霍霆琛的眼眸暗沉一片。
他發現自己竟是如此害怕殷素的離開，竟是如此的害怕她離開，害怕殷素真的會如淩霄所說的，和他死生不複相見。
“素素……”霍霆琛離開了窗邊，一步一步慢慢向殷素靠近，看著她淡靜的麵容，他的心猛地一沉，“你什麽時候來的？”
“你這麽關心我什麽時候來的，是你希望我聽到了什麽？”殷素的聲音突然變得冷漠起來，清澈的目光也漸漸變得犀利。
霍霆琛望著她，修長健碩的身體微微一顫，目光有著一刹那的恍惚：“素素，我不喜歡猜來猜去，你信我嗎？”
“相信？！”殷素忽然咯咯地笑起來，笑聲中滿是無情的嘲弄，“那你告訴我，什麽叫做相信？”
刺眼的光芒微微在他們之間流轉著，而殷素的話卻是冰冷異常。
她已經盡力不去在乎了，可是他為什麽要提起，為什麽要來破壞著所有的一切？按照她所期待的劇本走下去，不好麽？
他現在提起來，是在告訴她，淩霄說的是真的，他一直都忘不了他的前女友嗎？
那為什麽又要來招惹她呢？
“我所有的一切你都知道的，不是嗎？我曾相信過很多人，可終究都是被他們背棄了，我曾經相信爺爺，可是爺爺卻丟棄了我，我曾相信爸爸，可爸爸也丟棄了我，我也曾相信林楓，最終他也丟棄了我，霍霆琛，你告訴我，什麽是相信？！”
殷素淡淡地道，聲音帶了幾許淒涼的味道，“我的世界，也很簡單，要了，那麽就要全部，若不是，那我寧可什麽都不要！”
霍霆琛笑了笑，可放在身側的手卻微微卷曲，“所以呢，素素，你想對我說什麽呢？”
“霆琛，你知道的，為什麽非要我說出來呢？”殷素歎了歎氣。
手指微微地顫抖，霍霆琛緩慢地抬起頭，強壓抑住自己內心狂湧紛亂的情緒，他的語速極慢極慢：“那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麽？”
“……”殷素默然的看著他。
“你對自己那麽沒有信心，隻是前女友而已，你就要這樣放棄我們之間的感情了嗎？”
“我……”殷素看著他，眼底出現了晶瑩的水光，“不是沒信心，而是沒有把握，你我情深自此，你也未曾說過你愛我，可你卻說，你愛她，一直都愛，她也是你的命，不是嗎？霆琛，既然深愛，又怎會舍得放手，我不知道你到底是為了什麽離開她，又為了什麽來到我的身邊，要和我結婚，但我們好聚好散不好嗎？我不想要到最後，彼此都恨上了彼此。”
“所以在沒有傷害的時候，讓我離開，這樣不好嗎？”
霍霆琛沒有說話，好像過了很久，他才慢慢地開口，聲音淡然，聽不出息怒，“已經決定了？”
這條路是我自己選擇的，然後我遇見了他，他說他喜歡我。愛是那麽奇妙的事情，身處其中的人往往反應遲鈍。
“……”
“素素，已經決定了嗎？”
霍霆琛凝視著她，修長的手指鉗製住她白嫩的下顎，逼著她的眼睛直視自己，金色的陽光，跳躍的光芒射進他的眼底，卻無法融化他眼眸裏凝結的冰霜。
那種冰冷，仿佛隻要她說出口的是沒有，那麽她整個人也會被那種寒氣所冷凝住！
“我們不是要結婚了嗎？婚禮都已經準備好了，素素，我們不是說好了要結婚的嗎？”
恍如時間被定格了一般——
殷素仰頭凝視著霍霆琛，看著他墨黑的眼眸，她忽然覺得心痛極了，痛得讓她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心在四分五裂地碎掉。
也許他說的對，她就是沒有自信，她不相信他們之間短短幾個月的感情可以比得過他和那個女人之間那樣長的感情，她怕輸，怕自己最後會輸得一敗塗地。
殷素站立著，忽然感覺渾身冰冷，身體僵硬。
而得不到她的回答，霍霆琛忽然抬頭，將自己的手停留在她溫暖的頸項上，他眷戀著這種溫暖的感覺，不願放手，心中莫名地有一股衝動。
他忽然低下頭，想要親吻她的嘴唇——
就在他快要親吻到殷素那張嫣紅的嘴唇時，殷素卻突然撇開了嘴唇，避開了他的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