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 年輕人不講武德
天剛蒙蒙亮，賈道安就被姚梳雨的電話吵醒。
“賈總，會場已經布置完畢。”
“姚大美女，你知不知道你吵醒我了？”
“被美女喊醒不是每個男人的夢想嗎？”
“可我希望的是在我耳邊呢喃，不是通過電話吵醒。”
“啪”，姚梳雨直接掛斷了電話。
賈道安迷迷糊糊的爬起床，洗漱完後，打車前往招聘會場。
雖然公司現在辦公樓還是在校內免費提供的大活動室，但他沒選擇在校內開招聘會，因為這次主要招聘對象是社會人士。
到了會場，賈道安把手裏熱氣騰騰的包子和豆漿遞給穿上一身黑色職業裝的姚梳雨，別說，烈焰紅唇，黑框眼鏡，這一副職場麗人的裝扮給姚梳雨平添了三分嫵媚。
“時間太緊張了，招聘會的宣傳可能不到位。”姚梳雨小口吃著包子，被燙的吐出小舌頭，口齒不清地呢喃著，賈道安心砰地猛跳一下。
他急忙穩住心神，轉移注意力，啟動了內置的戰五渣眼鏡，在姚梳雨的腦袋上看到兩行字：
潛在職業：作家
潛力指數：8
哦謔，這次眼鏡終於似乎變得正常了，不過沒聽說過姚梳雨還寫小說啊，他問道：“你有沒有想過寫小說？”
“咳咳，”姚梳雨猛的咽下一大口豆漿，被嗆的連連咳嗽，她拍著沉甸甸的胸脯平複氣息，瞪著眼睛道：“我對小說不感興趣，你幹嘛忽然問這個？”
“至於這麽大反應嗎？”賈道安指了指姚梳雨的鼻子，見姚梳雨沒反應過來，用手擦掉粘在鼻子上的豆漿道：“隨便聊聊唄，你還認識什麽耽美作家，你是不是愛看那類小說？”
“怎麽可能？”姚梳雨提高嗓音道：“我不喜歡讀現代文學，子墨羽是我以前同學，你別想歪了。”
“其實我建議你去寫小說，我覺得你很有天賦，剛好在星河頭條上連載練練筆，我最近準備在星河頭條上連載一本武俠小說呢。”
“算了，我不是那塊料。”
姚梳雨明顯不想多聊這個話題，說道：“我去看看有應聘者來沒。”
過了十分鍾，外頭已經有了不少吵吵嚷嚷的聲音，雖然畢業季早就過了，但奈何還有不少因為各種瑣事耽誤了校招的學生和一些辭職準備秋招的社會人士，在九點鍾開始入場後，不知不覺會場就坐滿了。
賈道安嚇了一跳，他還沒意識到星河頭條其實也算是小有名氣的，不少人都湊熱鬧過來瞅瞅。
姚梳雨和現場的臨時工作人員在人群裏穿梭收簡曆，結果五分鍾後，姚梳雨麵色難堪，因為超過半數的人都是要來參加隔壁網伊招聘的，隻不過那邊九點半才開始，所以他們提前來這邊湊熱鬧。
賈道安得知後，眉頭微微皺起，他坐在台下的桌子前，捏著手中薄薄的簡曆，先用戰五渣眼鏡看看應聘人員的潛力。
“張二丫，女，潛在職業：hr，潛力指數：7，還不錯吧，臥槽，應聘崗位竟然是大數據挖掘師，這不扯淡嗎？”
“李響，男，潛在職業：架構師，潛力指數：7，為啥子應聘崗位是文案編輯？驢頭不對馬嘴。”
“……”
就在賈道安看簡曆的時候，下麵像菜市場一樣吵吵嚷嚷起來，原本準備聽聽招聘會，怎麽都九點十分了還不開始？
有部分人都起身準備離場了，就在這時，賈道安將最後一份簡曆看完，走上了演講台。
對於演講，賈道安極為熟練，前世開連鎖英語培訓班，沒事就要給員工開個會，大餅畫的賊6。
“啪”
背後的屏幕亮起，是一張老馬和重要領導人握手的照片。
“你們，渴望成功嗎？”
“你們，渴望取而代之嗎？”
“你們，渴望QH區的房子和一輛普普通通的九十萬代步車嗎？”
賈道安的語氣激情澎湃，不像是介紹公司發展，更像是演講。
“每一個偉大而壯闊的理想，在旁人剛剛聽起來都是狂想，隻能換來殘酷的噓聲。2010年9月17日，我在一條巷子裏遇到了一個年輕人，他正在和同伴翻找垃圾桶裏的剩飯，我聽到他握緊拳頭喊：我要當架構師，我要年入百萬！但是他的同伴都在恥笑他，認為他不可能成功！”
“就是因為人都有夢想，所以我才會相信：有一天，一個撿剩飯吃的流浪漢可以成為一名架構師，有一天，所有人都可以年薪百萬，所以我永遠不懷疑，一群有夢想，又肯為夢想付出的創業人，可以造就互聯網創業的神話。
今天，你來到星河頭條的招聘會場，眼前就有改變未來的機會，問題是，你敢不敢實現這個夢想！
無數次，已經無數次，當我看到因為付不起彩禮而分手，因為沒錢無法為父母送終的新聞時，我都在問自己，為什麽，為什麽世上美好的事都不屬於那些努力活著的貧民孩子，為什麽成為一流架構師的不能是撿剩飯的流浪漢呢？”
“唐鎏，你上來！”
下麵的人已經被賈道安的一頓夢想侃暈了，唐鎏也懵逼地走上台，賈道安拍拍唐鎏的肩膀道：“你們看，撿剩飯的流浪漢如今已成為星河頭條的首席架構師，你們還有什麽資格埋怨社會的不公呢？”
……
隔壁網伊招聘會場，經理馬保國掃視空蕩蕩的會場，麵色陰沉，對著負責人吼道：“人呢？別他媽和我說網伊的名頭不夠響，沒人願意來應聘！”
負責人額頭上滿是汗水，他小聲道：“人都被隔壁的星河頭條吸引過去了。”
“星河頭條？那是什麽玩意？”
馬保國狐疑著踱步走到隔壁會議室門口，就聽到賈道安慷慨激昂的話語。
“你是想要一輩子的勉強糊口還是想要坐在24層高的寫字樓裏想著要不要推掉下午和老馬的會議？”
“現在，選擇的機會擺在你們麵前，奮勇向前衝上福布斯富豪榜還是屈居人後看小公司油膩老男人的臉色就在你們的一念之間。”
馬保國麵色陰沉道：“什麽玩意？這不是搞虛假宣傳嗎？”
而跟在他身後的年輕負責人握緊了拳頭，他是東南大學的本科生，今年九月份剛畢業，曾經他是父母的榮耀，是全村的希望和可是畢業後呢？
社會給他澆了一盆冷水，他進了別人眼中的大廠，但卻隻能做著邊角料的工作，這是他兢兢業業四年想要的結果嗎？
這還能算得上父母的驕傲嗎？
不，不應該如此！
我還年輕！我不該成為懦夫，必須支棱起來，哪怕隻做五秒真男人！
“聽懂掌聲！”
賈道安長呼一口氣，結束演講。
聽到這句話，跟在馬保國身後年輕的負責人眼中閃爍莫名的光彩，竟然跟著場內的人鼓起掌來。
馬保國吼道：“你不想幹了？誰讓你鼓掌了？”
“操，老子早就不想伺候你了！”
年輕負責人摘下工牌，一把拍在馬保國的身上，大步走入人群，他，要去追尋夢想。
馬保國被推的連退幾步，麵色煞白，顫抖的手指指著離去的年輕人道：“你，你，年輕人不講武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