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 遊戲世界番外（七）

  賈道安隨即將近三年愈演愈烈的膠州灣失蹤案告知陳玄奘，這小和尚頓時露出悲天憫人的神色，道：“既是造福百姓，小僧自是不能錯過。”


  方才錦衣衛探子送來的紙條上寫了昨天發生的三起失蹤案，地點分別是膠東城東郊、下陳村，其中下陳村就有兩起，賈道安不思考便招呼手下給陳玄奘備上一匹馬，趕往下陳村。


  半個時辰後，賈道安來到了第一起失蹤案的發生地點，下陳村村民陳德友家中。


  衙門的捕快和衙役早就守在門口，龍套捕快正欲上前敘述案情，被賈道安揮手製止，他徑直走到坐在門檻上，一臉愁苦的陳德友麵前，問道：“你昨夜在何處？”


  “參見大人，”陳德友認得錦衣衛的袍子，立刻戰戰兢兢道：“自從一旬前縣令大人下令禁止出海捕魚後，家中的便沒了來錢的生意，昨兒個家中連米都吃光了，我聽說兩裏外的水潭裏有魚，便去捕魚準備去城裏賣錢，總不能讓我那婆娘跟著我挨餓。”


  “你去衙門報案時間是辰時，集市還未開，那你昨夜捕的魚呢？”賈道安邊說邊四處走動，將兩間土房和籬笆內的院子打量仔細。


  一提到這茬，陳德友歎氣道：“興許是我去的晚了，潭中的魚早被捕光，守了一夜今晨收網，竟是一條魚都沒，回家便發現婆娘不見了。”


  “屋中沒有搏鬥痕跡，周圍也沒奇怪的腳印。”賈道安踱步到低矮的廚房，地麵潮濕，屋子後像是被水淹過。


  陳玄奘跟著道：“趙大人，這妖物太過可惡，害的這位施主妻離子散。”


  “妖物？”陳德友一臉恐懼，道：“大人，您是說我婆娘被妖怪擄走了？這可如何是好，求大人一定要幫我報仇！”


  賈道安沉吟不語，瞅向晾在竹籬笆上殘破的漁網，忽的露出不耐煩，一腳將陳德友踹翻在地，道：“來人，給我拿下！”


  陳德友被踹的一臉懵逼，在被兩名衙役按倒後，涕泗橫流道：“大人，您這是？”


  “哼，你自己殺害妻子還敢報案？不但蔑視朝廷法紀，更是浪費本官時間。”


  “趙大人，這是怎麽回事？”陳玄奘摸著光頭，想不通。


  “我且問你，既然是去水潭捕魚為何沒用到漁網？我方才見到你家中漁網全存在房中，隻有籬笆上的一個破網，難道你用破網去捕魚？”


  “不過你倒是挺聰明，殺人分屍的活計很麻利嘛，”賈道安一指廚房，道：“屋內和屋後像是被水淹過，灶台上的菜刀都被砍卷刃了，你是在半夜殺豬呢？”


  “當然，最大的疑點在你身上，你說捕魚徹夜未歸，一早回來就發現妻子不見找了一圈沒找到便去衙門報案，可為何你衣服如此幹淨，還有皂角味，頭發也洗的幹幹淨淨？這是忙碌一夜的人麽？”


  “自然不是，是你殺人分屍後洗了個澡，又換上幹淨的衣服，如果不出所料，在爐灶裏還能找到衣物的沒燒幹淨的殘渣。”


  那名捕快聽到後，連忙去廚房的土灶旁，用棍子扒拉出幾片沒燒幹淨的布塊。


  “這，”陳玄奘眼中的震驚久久無法散去，他怔怔盯著賈道安，“這……”


  懶得聽衙門那幫家夥拍馬屁，賈道安冷哼一聲：“浪費時間，去下一家。”


  身為悲天憫人的出家人，陳玄奘都沒注意到衙役和捕快將被賈道安鄙視的怒氣撒在陳德友身上，自動忽略了那哀嚎聲，三步並作兩步便跟上賈道安，語氣恭敬道：“師傅曾言錦衣衛雖是令人聞風喪膽的朝廷鷹爪，但其內藏龍臥虎，誠不欺我，趙大人三言兩語便在一炷香內斷案，小僧著實佩服。”


  我這令福爾摩斯自愧不如，江戶川柯南直呼內行，金田一抱頭大喊666的名偵探狄仁傑豈是浪得虛傳？不過他明麵上卻神色更加凝重，歎息道：“玄奘小兄弟，現在妖物隱藏在人間，我隻想趕緊拔除禍害，還天地一片清明。”


  “大人真乃義士也！”


  下陳村，村東頭，陳山家，四十歲的老母癱坐在地上，眼泡哭得通紅浮腫，另有一名十歲左右的小姑娘抱著龍套捕快的大腿，哭鬧著要見哥哥。


  當看到那一身彪服後，捕快一臉喜色，他被抱住大腿的小丫頭煩的不行，但人家大哥剛失蹤，總不好冷言冷語，但哭喊聲在耳邊縈繞，煩人的緊。


  “趙大人，您來啦，失蹤者名陳山，地上那位是陳山老母，這個小丫頭是陳山的妹子，昨天陳山和堂弟陳旭晚上去吃酒，據陳旭所言二人一直在海邊飲酒至寅時，便醉倒睡在那，等他被路人喊醒時，發現陳旭不見了蹤影。”


  說話間，一名衙役領了一個吊兒郎當，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來到賈道安麵前，一見到錦衣衛的彪服，陳旭趕緊把身子矮下半截，道：“大人，今早辰時左右我被村西頭的阿叔喊醒後，一看陳山沒了，我以為他醒了後便拋下我自己回家，故怒氣衝衝的來他家，誰知嬸子說他並未回來。”


  “我隱隱感覺不妙，再跑回昨夜吃酒的海邊，在靠海那發現了幾個巨大的腳印，”陳旭麵色慘白道：“最近鄉裏流傳有妖怪上岸吃人，再看到這腳印，我就懷疑陳山被……被妖怪擄走吃了。”


  聞言，小丫頭片子嚎啕大哭，陳山母親用頭搶地哭喊著：“我那可憐的兒啊，你走了讓我可怎麽過啊！”


  有了上一起案件的前車之鑒，陳玄奘學起賈道安的推理，仔細觀察起陳旭，頭發淩亂，發間沾了不少沙子，同時衣服上也有少許沙子藏在褶子裏，他感到了學以致用的愉悅，對賈道安說：“趙大人，據我觀察陳旭並無問題，他又提到了腳印，咱們應該去海邊瞧一瞧。”


  “玄奘小兄弟說得對，陳旭，前麵帶路，我也想看看妖怪的腳印是什麽樣。”


  二人飲酒的海邊裏下陳村不遠，走了不到二十分鍾就已抵達，賈道安掃視案發地，黑色的灰燼，幾根魚骨頭和兩個大酒壇子，以及三個邁向海中的腳印，有常人腳掌兩倍大的腳印，但被潮水衝擊，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