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衣帶詔(求收藏,求推薦~)
衣帶詔還是爆發了,與曆史記載的不同,並非是在公元兩百年正月,而是如今。
沒錯,就是發生在張佑即將點卯的前一晚。
曹操很生氣,握著漢獻帝劉協的血書,即便是他,手也在微微的顫抖。
“董承、種輯、吳碩、王子服、吳子蘭不過爾爾,關鍵是,這上麵怎麽會有你!”
他不願說出這個名字,即便是能說出寧負天下人的他,也不想對著這個人舉起屠刀。
很顯然,曆史的車輪已經偏離了原始的軌道,能讓梟雄曹操聞之色變的那最後一個人的名字,絕不會是劉備。
況且此刻劉備還蟄伏在汝南生死不知,也不會有機會參加這場刺殺曹操的盛會。
好在他在這個名字上發現了一些蹊蹺,不至於喪失理智。
“來人,喚文若來。”曹操摸了摸自己發脹的腦袋對著下人喊道。
最近他總會時不時的感到頭疼,今日又遇到這樣的事情,心情激憤加之用腦過度之下,此刻更是頭疼欲裂。
盡管如此,他還是要見一見他。
荀彧來的很快。他看到了曹操麵色發白,關心道:“主公可是舊疾發作,我這就為主公傳郎中過來診治。”
曹操無力的揮了揮手:“老毛病了,不必。”
荀彧敏銳的發覺了曹操的異樣,不過他也並沒有細問,他相信曹操深夜叫他,一定是有什麽事情需要交代的。他對著曹操一拱手,開口說道:“不知主公深夜喚我,有何要事?”
看著這個陪自己一路走來的友人,曹操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隻是不動聲色的說道:“坐吧。”
“是。”
荀彧應聲坐下。
曹操敲了敲小案,語出驚人:“文若以為聖主如何?”
荀彧算得上是皇帝的死忠粉,盡管劉協現在失勢,於其心中,他依舊尊重萬分。
麵對曹操的突然問話,他心中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時間倒也是愣住了。
“不知主公這是何意?”
“若是聖主命文若殺我,文若該當如何?”
荀彧雙眼一凝,他終於意識到,這一次的談話或許會改變他的命運。
這是試探,或者說在逼迫荀彧站隊。
盡管如此,他依舊說道:“聖主乃是明君,主公待之以誠,絕不會有這一天。”
這話荀彧說的鏗鏘有力,像是為了說服曹操,又似乎是為了說服自己。
不過有一點荀彧沒有說錯,至少從目前曹操的種種舉動來看,他並未作出什麽不利於劉協的事情。
即便是史中也有曆史記載,整個三國,曹操唯一沒有對不起的人,就是獻帝劉協。
曹操生性多疑不假,但他對荀彧知根知底也不假。況且他的回答,也正如曹操之前所設想的那樣,這是他所認識的荀彧,加之看他的表情不像是在作偽,曹操心情終於略微平複了一些,將袖間藏著的帶血的錦布扔了過來:“你看看吧。”
黃錦,還是血書,這是天大的事情!
荀彧小心翼翼的將黃錦展開,一封血書映入眼簾:“朕聞人倫之大,父子為先;尊卑之殊,君臣至重。近者權臣操賊,出自閣門,濫叨輔佐之階,實有欺罔之罪。連結黨伍,敗壞朝綱,敕賞封罰,皆非朕意。夙夜憂思,恐天下將危。卿乃國之元老,朕之至親,可念高皇創業之艱難,糾合忠義兩全之烈士,殄滅奸黨,複安社稷,除暴於未萌,祖宗幸甚!愴惶破指,書詔付卿,再四慎之,勿令有負!建安四年春三月詔。”
荀彧臉色發白,癱軟在自己的座位上:“這.……”
“文若可曾見過此書?”
“未曾。”
盡管心中已經確信荀彧與此事無關,曹操依舊問道:“那這背後,為何會有你荀文若的名字?”
曹操的接連發問,也終於讓荀彧開始平靜下來他開口答道:“不知。”
做過就是做過,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在這件事上,多說並無益處。
如同後世一句話說的很好,解釋就是掩飾,他回答的都是事實,並不需要絲毫的解釋。
懂的都懂,想信的也會信。
曹操點頭,徹底恢複了過來:“那想來就是有人要陷害文若了。”
他信荀彧,他說沒做,就是沒做。
而荀彧卻並沒有因為這句話輕鬆下來。
“不知主公如何處理此事?”
他想問的,其實是如何處理劉協。
盡管此刻荀彧心中對劉協是無比失望的。
曹操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他的事情,這幾年對他也算的上盡心盡力。
而在如今各地擁兵自重,不聽調令的情況下,他還要斬了曹操這條唯一的臂膀。這本就是一種短視的表現。
即便是曹操死了,憑著一個聖主的名頭,就能號令天下?
曹操將這個問題扔了回來:“文若以為如何?”
荀彧畢竟是荀彧,當他從最初的驚嚇中恢複過來之後,很快就想到了辦法:“聖主三月春寫的血書,離今日也不過幾日的時間,可見此事牽扯並不會太廣。”
曹操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聖主年歲尚輕,周圍小人環伺,行事難免有所偏頗。彧以為,清君側即可。”
若是放在以往,荀彧是絕對不會對曹操出這種主意的。
這衣帶詔中,最後簽署的荀文若三個字,歪歪扭扭,並不是由荀彧簽署,但他發現了一件事,簽下這個名字的墨汁,乃是禦用,即便是曹操府中,也不曾具備這個東西。
那麽,寫上這個名字的人,已經呼之欲出了。
他為什麽這麽做,荀彧並不了解。
但事實就是事實。
曹操並不想成為董卓,劉協的存在對他來說也是一麵巨大的旗幟,即便是心中再氣,他也並未產生要殺他的想法。
不過這麽大一件事,讓他輕輕放下也是絕對不可能的,如此一來,荀彧所說的清君側就成了最好的辦法,一來除去危險,二來也能敲山震虎,讓劉協好好老實一段時間。
“如此,就照著文若的辦法去辦吧。”
曹操說罷,找來一隻毛筆,將荀文若三字重重劃去,直到那三個字徹底變得烏黑,他才將毛筆一扔。
“仲康。”
“在。”
曹操將錦書扔了去。
“記住這幾個名字,明日,我要他們的人頭掛在城牆上,至於原因,就寫上兩個字——欺君。”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