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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曹操與劉備

  曹操大營內,一封密信也悄然而至。


  曹操將密信遞給了身邊的文士,開口問道:“奉孝,你怎麽看?”


  這個文士不是別人,正是郭嘉,郭奉孝。


  密信上寫的也不是其他,正是張佑與呂玲綺十日後成婚的消息。


  如果張佑再次,少不得說上一句:“果然有內奸。”


  郭嘉看完密信,將它放在火盆中引燃,這才開口說道:“這呂布,雖身披著三姓家奴的惡名,以此看來,倒也並非無情無義之人,與那劉備的說辭還是有些出入的。”


  匆匆點頭:“劉備與他有仇,言語上有些詆毀倒也是正常的事情,你說,我們能不能?”


  曹操的意思郭嘉心領神會,主公的老毛病又犯了,看到名將就挪不開眼睛。


  郭嘉笑道:“這呂布畢竟有勇無謀,主公若是有意,等打服了他,招攬一番也是無妨。隻是這劉備,還應趁早了結。”


  在郭嘉看來,既然主公喜歡,招攬呂布無傷大雅,最多到時候多關注一番,量他也翻不起什麽浪花。


  不過劉備不同,這人有野心,有權謀,懂得收買人心,更為關鍵的是,他還有臥薪嚐膽的毅力,此人不死,他日必成禍害。


  劉備不過一小人罷了,對於劉備本身,曹操其實並不十分看重,之所以留著他不殺,主要原因還是因為關羽,曹操對關羽的渴望絲毫不亞於呂布。


  殺劉備事小,惡了關羽事大。


  隻是郭嘉既然開口,曹操也隻能勉強答了一句:“此事,我心中有數。”


  郭嘉心中一歎,以他的聰慧,如何不明白曹操隻是敷衍之詞。


  郭嘉畢竟隻是下屬,見主公如此,也不好多說,也隻能扯開了話題:“這張楊之子,此前聲明不顯,不久之前倒是做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說來,與主公也有一些關係。”


  “哦?奉孝快說。”


  “據說張楊死後,那張佑原本被楊醜關押,想著獻給主公,不了被呂布之女以區區五十騎鑿穿了大營,硬生生的將張佑帶了出去。”


  “呂布之女,果然有其父的影子,能行險救夫,當得巾幗二字。”


  曹操毫不吝嗇的誇了一句。


  “接下來的事情更加精彩。”郭嘉又細細的講了前因後果,竟然與張佑的境遇一般無二,仿佛他親眼所見。


  “眭固不堪大用。”曹操給矽穀貼上了一個標簽。


  他曹操有勇氣對著全世界喊出那句寧願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


  他敢做真小人。當然對眭固這種做了婊子還要立牌坊的偽君子心生鄙夷。


  做了就是做了,畏首畏尾不敢承認,當不得真男人。


  況且,即便是不說出來,這種事情放在聰明人麵前,也不過是一葉障目,徒增笑料罷了。


  終歸難登大雅之堂。


  說完,曹操接著開口道:“這張佑倒是一個人才。可堪一用。”


  郭嘉點頭:“隻是有一點比較奇怪,在此之前,這張佑平平無奇,並沒有什麽特殊之處。”


  對於這一點,曹操倒是不以為意:“畢竟喪父,幡然醒悟,浪子回頭,也不奇怪。”


  曹操自己,就是自己生父被殺,屠了徐州整整十萬貧民。


  若非缺了這點人和,任憑呂布悍勇無雙,裏應外合之下,區區一座下邳城,早已成了自己的囊中物。


  曹操畢竟是曹操,既然做了,也斷沒有後悔的可能。


  “奉孝,此番我們能否借此機會,給呂布送上一份大禮?”


  他說的大禮,可不是禮物。


  郭嘉沉吟一番後答道:“他在裏麵孤掌難鳴,若是多上一兩人響應,此事或許可行,如今,難。”


  “可是我們糧草不足。怕是等不了太久了。”


  郭嘉勸道:“若是沒有十足把握,即便是撤軍,也不能將他暴露出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有機會。”


  “如此,也隻能再等上一等了。”


  劉備近來流年不利,好不容易等來了個徐州牧的官,還沒焐熱就被呂布截了胡,自己隻能屈居小沛。


  這也就罷了,自己好好在小沛招兵買馬,恰巧又得到了呂布有一批金銀的消息。


  練兵要錢,曹操大兵壓境在即,自己即便是搶了一把,量他呂布也不敢對自己如何。


  抱著這個心態,他動手了。


  搶錢倒是搶的很順利。


  隻是他忽略了一點,盡管呂布已經四十有餘,仍舊是愣頭青一個,他可不管曹操如何,自己的這口氣咽不下去,氣衝衝的找劉備幹了一架。


  劉備打不過,好不容易拉扯起的隊伍,一朝被打散,隻剩下小貓三兩隻。


  他心中怒吼連連:“你呂布到底有沒有一點大局觀。”


  然後,小沛也丟了。


  他本是有機會將自己老婆孩子接走的。


  但是他沒有這麽做,他有著更深層次的考慮。


  糜家是他最後一張翻盤的底牌,這張底牌不容有失。


  乍聽之下,劉備似乎更不應該拋棄糜夫人。


  說到底,也是無奈之舉,糜家還沒有徹底與自己站在一起,自己隻能投靠曹操,而他曹操有一個不良嗜好-——好人妻。


  糜夫人長得好看,萬一曹操看上了,整個糜家都有可能像曹操傾斜。


  他不敢賭,兩者相較取其輕,綜合考慮之下,他將糜夫人留給了呂布,糜家肯幫他,無非也是為了借助自己宗親的身份擺脫他商賈的處境。


  如此一來,背負著三姓家奴罵名的呂布,是斷然得不到糜家的效忠的。


  至於呂布會不會霸占他老婆,他倒是不甚在意,老婆如衣服,今天呂布敢穿自己的衣服,他日穿他呂布的,也就是了。


  起初劉備還擔心此舉會引起糜竺不滿,畢竟也是拋棄了糜夫人,不過好在不久之後,一顆定心丸就下肚了——糜家二爺糜芳來了。


  不過眼下,劉備又迎來了新一輪的打擊,這顆定心丸,要飛走了。


  “子方可是嫌備照顧不周?”


  “無有。”


  “可是嫌備不堪一用?”


  “無有。”


  “那為何要離我而去?”


  “長兄如父,兄長有令,芳不得已而為之。”


  劉備言辭懇切,糜芳不卑不亢,態度堅決。


  “留不住了。”


  雖然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麽,糜芳要走,對劉備來說,無疑是沉重的一擊。


  自己的最後一張底牌,沒有了。


  不得不說,劉備能作為梟雄,也是有他的道理的,至少他在情緒的控製上已經如火純情。


  即便是糜芳要走,他依舊保持著誠懇的態度。


  直到他徹底離開行帳,帳中僅剩下劉備自己,他才赫然變色,麵色潮紅,嘴中還吐出“赫赫”的聲音,仿佛下一刻就要擇人而噬。


  “主公。”此時帳外,一個聲音傳了進來。


  “公祐來了?進來吧。”


  這是劉備的聲音,讓人如沐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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