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戰
說來也巧,徐庶二人才進城不久,就碰到了這些趙家人清場,略一打聽,這才發現他們的目標正是張佑。
二人不動聲色,躲進了一家酒樓,這才有了後來的一幕。
而呂公也趁著那名主事人愣神的功夫,一擊絕殺了他。
「走,去呂府。」張佑當即回神過來,自己遇襲,想必曹操那邊也有了動作,如今,最重要的是保證後方不失火。
畢竟,真正的威脅不僅僅只有城外的一個曹操。
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的幾人,也沒有廢話,徑直往呂家趕去。
在攻城一事上,曹操並未使用什麼計謀,反而選擇了堂堂正正的正面戰鬥。
無數士兵在距下邳城一裡外的地方集合,無數準備攻城的大小將軍真正鼓舞著軍隊的士氣。
攻城一方,尤其是攻城的先頭部隊,無異於在拿自己的身體給隊友鋪路,其慘烈程度,相信不用過多的贅述。
此時,要鼓舞士氣,要手下的士兵浴血,除了平時的訓練之外,就需要一些更加直接的東西了。
一名獨眼將軍放聲喊道:「諸位袍澤們聽著,曹公說了,凡是第一個登上城頭的,賞萬金,凡能取下呂布首級的,封地千畝,凡此戰英勇獻身的,無論功勛,你們的家人,曹家養活。」
相對於帳外的嘈雜,此時的曹操顯得異常平靜,一壺濃茶,穩坐在帥帳內,對著同樣身處帳中的郭嘉說道:「奉孝,此次你認為勝敗如何?」
每逢大事要靜心,這是一個領袖最需要具備的特性,在這一點上,曹操就做的很好。
此次的戰爭,二人已經推算過多次了,郭嘉回答起來也是胸有成竹:「此戰,重不在攻城,關鍵還是要看裡面怎麼樣。」
誠如郭嘉所說,饒是自己與呂布存在十倍的兵力差距,對方依靠高大堅實的城牆,也不是一天兩天能攻下來的事情。
單憑攻城,即使最後能夠拿下下邳,其中損失,也是曹操所不樂意見到的,畢竟此戰僅僅是為了安頓後方,為後面真正的戰爭做準備。
曹操點頭,他也明白其中道理,他要做的,就是吸引呂布所有的注意力,把他牢牢的釘在城牆上,剩下的,就交給城中世家的力量。
抄了呂布的後路,饒是他再兇猛,想必也只能乖乖投降。
曹操嘆了一聲:「可惜那糜家不肯為我所用啊。」
此前他早已派人接觸過糜家,只是糜家家主糜竺死活不肯相助。
恰在此時,那名獨眼將軍翻開營帳走了進來,聽到了曹操的話,他不屑的回道:「連主公開出的條件那糜家都不為所動,料想一個呂布也說他不動。況且即便是他的妹夫遇難,他不是也只是干看著,一個沒卵子的貨罷了,主公不必憂心。他不動算他聰明,若是敢動,我夏侯淳的大刀,可不是好惹的。」
這個獨眼就是夏侯淳,他曾被呂布俘虜,一心想要找回場子,此次戰爭屬他最是積極。因此,他也是此戰的主將。
夏侯淳的話雖然有些糙,總體的道理還是沒錯的。
曹操微微點頭,開口道:「元讓的隊伍可是集合完畢?」
夏侯淳面色一正:「是,已經集合完畢,等候主公差遣。」
「如此,進攻!」
「是。」
隨著曹操一聲令下,戰爭的號角終於是吹響了。
其實古時候的戰爭,尤其是攻城戰,實在沒有什麼可以過多贅述的地方。
它並不依賴與個人武力,更多憑藉的是士卒不畏生死的攻堅。
無非也就是一方死命的要進城,無所不用其極,另一方死守著不讓進。
在拉鋸戰中,拋掉無數屍體。
這個時候,命是不值錢的,沒有科技支撐的攻城戰,充斥著野蠻,流淌著無數的鮮血。
不曾經歷過的人,也永遠想象不到,真正的血流成河,是何等壯烈的一幅場景。
張佑沒有親臨,只是即便是身處城中,他依舊隱隱可以聽見城牆上的喊殺聲,他臉色鐵青,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裡,他將面對進入漢末以來,第一次嚴峻的考驗。
呂府也打起來了。
等到張佑五人臨近,呂府也是殺聲一片。
呂布走時留下了一百士兵,加上張佑府上的四十幾個親軍,呂府中,也有一百多名戰力,只是終歸是不敵世家的八百來人。
情況也不容樂觀。
好在呂府畢竟是前州牧府,也是有一定的防禦工事,只要守住了大門,對方一時也奈何不得。
見此,張佑心中稍安。
「呂公。」張佑開口叫道。
「在。」
「看到那個穿盔甲的那個人了么?」張佑指了指混戰在人群中的宋憲。
此時,人群中的宋憲並無心戰鬥,血戰至今,他的武器上甚至沒有染血,而敵方的打手也有默契的繞開了他。
他正在有意無意的向著陳宮靠近。
「看見了。」
「殺了他。」
快刀斬亂麻,既然心中確信了他是叛徒,還不如趁機讓他死於亂軍之中,也好過時刻提防。
呂公心中糊塗了,這人明明是自己一方的,為什麼開口就要殺他,不過他也沒有二話,既然主人的主公要殺,那就殺了。
呂玲綺曾經有言,呂公的箭,在無心的情況下,即便是她也難以躲開,張佑有理由相信,區區一個入微境的宋憲,絕難逃命。
「嗡~~」
呂公終究是沒有讓他失望,一箭正中宋憲的眉心。
至死,這個莽夫都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死。
呂布軍剎時亂了起來,宋憲的死,還是對士氣產生了一定影響的。
好在陳宮尚在,好在呂玲綺尚在浴血,讓他們的騷亂變的可控。
「上。」做完這一切的張佑也毫不猶豫,吩咐了一句,就跳進了戰圈。
這四十幾名親軍見到張佑,彷彿是有了主心骨,戰力瞬間上升了一個檔次。
混亂中的呂玲綺彼時還有些心不在焉,看到張佑的進場,也是心神一震。
「他沒事就好。」
心下稍安,手中的長槍更加凌厲了幾分,一時之間,竟然無一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