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落幕時刻 已然臨近
二十年之後。
埃爾瑟拉精靈國之中。
對於奧爾蕯迦來說，這又是無所事事混吃等死的一天。
參與了襲擊奧古斯圖的那次行動後，他花了幾個月才吸收掉所有收獲。
倒也算是獲益不菲，實力有了更進一步的提升。
雖然這個所謂的更進一步，其實比較有限便是。
他的實力本該在上一次蛻變時就進階【上位惡魔】，雖然最後由於世界意識的幹涉導致進階失敗，卻也還是抵達了【中位惡魔】的極限水平，進入了瓶頸期。
不管是血脈的濃度，還是靈魂強度、身體強度，都已經達到了某種巔峰。
就如同一個已經裝滿了水的水池一樣。
或許還能錦上添花的加點東西。
但是除非階位得到提升，要不然在沒有什麽決定性因素的前提下，他的實力不會再出現什麽跨越式進步。
此刻，他之所以沒有立刻返回無底深淵進行進階，而是依舊賴在這個世界不走，除了吃喝玩樂以外，最主要目的便是想多積累一點東西。
知識或者進化點都無所謂，隻要是有用的就行，起碼也讓以後的路更好走一些。
而這一切的前提便是他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危機感，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能半死不活的混著日子，慢慢收集那些自己所需要的東西。
在這個世界之中，嚴格地說起來除了最開始的降臨點他出手過幾次以外，在剩下的時光之中，他也就隻在奧古斯圖的行動中露出過真身。
可謂是相當的低調。
排除掉吃、喝、嫖、賭、投毒、欺男霸女、毆打群眾、花錢大手大腳、日常懲善罰惡……等一係列行為的話，他也算是個安分的乖乖仔。
想到這裏，他不自覺地拿起一塊鏡子，看著鏡中的自己那帥氣迷人的形象，很自滿的點了點頭：‘我還是當初的靚仔，從未忘記過初心，無底深淵裏能有我，深淵意誌真是撿到寶了。’
“你在幹嘛？”
他身旁的歌蘭爾看著他那滿臉的自滿，有點疑惑的咬了口手中水果，神色之間滿是不解。
雖然已經認識了很多年，但是奧爾蕯迦的很多舉動，還是會讓她看不懂。
這家夥有的時候看起來很謹慎理智，但是有時候又像大腦停止運行了一樣，會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不過，她也不討厭便是，畢竟看起來有點意思。
做為長生種，她已經對那些一成不變的東西感到有點索然無味，像奧爾蕯迦這種反而讓她覺得新奇。
這也是她會和奧爾蕯迦湊在一起的主要原因之一。
畢竟像她這種已經存活了數千年時光，容貌出身皆是頂級，並且實力不弱的女精靈，對於伴侶可是很挑的。
想要她們倒貼，那更是難上加難。
這一點上，歌蘭爾無疑屬於失敗者。
自從十年前，在外麵與奧爾蕯迦再度相逢，將他帶到了埃爾瑟拉精靈國後，歌蘭爾便隱晦的表明過一點心思。
隻是從未聽到過什麽所謂的甜言蜜語，也從未感受到什麽來至於奧爾蕯迦的愛意，更從未得到過什麽滿意答複，硬要說的話隻能感覺到一點來自於奧爾蕯迦的占有欲。
對此，她雖然也表現出不滿，但是全都被奧爾蕯迦所無視。
所以她沒有搞明白，奧爾蕯迦對於自己到底是個什麽樣的想法，或者說他本人都沒有搞清楚？
這種疑惑，她一直藏在心中。
而事實也確實如她所想的那般，奧爾蕯迦並沒有搞明白自己對於歌蘭爾是個什麽想法。
身為純種惡魔的他，雖然由於出生的時候摻雜了一點人類的思維進來，行為準則更是受到了很大的影響，但終究還是惡魔的那一麵占據絕對上風。
如果當年特琳娜沒有背叛他，或許他還能夠借此擁有一些人性，可是事實並非那樣發展。
此刻的他，早已經親手毀掉了自己內心中的人性種子。
所謂的愛情，他無法感受，隻能分辨喜歡或者厭惡。
（ps：當年的問題，可以當做世界線選擇，如果有一個人能夠在當時走進奧爾蕯迦的內心，那麽他的構成就會變成四分人性、四分魔性、兩分獸性，雖然依舊算不上好人，甚至還是一名帶惡人，但是思維方式會正常許多，理性占據上風，而此刻則是六分魔性、三分獸性、一分人性，混亂占據上風，偶爾蛇精病化，很接近傳統惡魔，卻又多少摻雜了一些人類的思維。）
衝著鏡子擺了兩個pose後，奧爾蕯迦不急不緩的回答了歌蘭爾之前的問題：“我在思考，自己怎麽長得辣麽帥。”
“你真不要臉。”
歌蘭爾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這誇獎我喜歡。”
這倒不是他在瞎說，在無底深淵不要臉這種詞匯，確實可以當做誇人的話。
畢竟這是他們的傳統品德，遵照傳統沒什麽不對。
兩者又拌嘴了一會兒嘴後，歌蘭爾站在窗台邊，看著城內滿臉憂愁的居民們，神色微微有點猶豫的說道：“過兩天，我可能要出去一段時間。”
“去做什麽？”
奧爾蕯迦隨意的問道。
歌蘭爾也不避嫌，直接就說道：“不遠處的可利亞王國快要在魔潮的衝擊下失陷了，我需要去幫忙。”
對此，奧爾蕯迦隻是平靜地搖了搖頭：“我記得不久前，那個國家就因為他們所信仰的神靈身死，而鬧過分裂吧？”
本就充滿了內患，現在更是遇到了魔潮。
可以說，形勢已經徹底糜爛。
這種情況下，有沒有你的支援都影響不了大局，你的作用微乎其微。”
短暫的沉默一會兒後，歌蘭爾最終沒有反駁什麽，而是默認了奧爾蕯迦的話。
眼下的局勢，她確實無法起到什麽決定性的作用。
但是她也不準備幹看著，所以有點倔強的說道：“往日形勢沒有那麽糟的時候，我還能置身事外，現在已經快牽扯到埃爾瑟拉精靈國了，我必須要出一份力才行。”
奧爾蕯迦聽完後，隻是平靜地放下手中鏡子，否定道：“話雖如此，但還是沒有意義。
這個世界已經快要走向尾聲，你所謂的出力與否，都隻是掙紮而已。”
歌蘭爾這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沒有牽扯到埃爾瑟拉精靈國就不想出力的舉動，也許有人會鄙視，但是對於奧爾蕯迦來說這才是正常的心態，畢竟他也是很自私。
聽完他的話，歌蘭爾輕輕咬了咬嘴唇，有點不甘低下了頭。
而奧爾蕯迦繼續說道：“我能夠很清楚的感受到，我那些身處世界外側的同胞，已經在與諸神的戰爭之中占據了上風。
他們的力量正在源源不斷的侵染這個世界！
而主物質界正逐漸變多的【汙染之地】以及空間通道，也很好地證明了這一點。
無底深淵對於這個世界的影響正在加大。
落幕時刻，已然臨近。
如無意外，再過不久，等‘正主’進入了這個世界，這裏的一切都將會化作灰燼。”
雖然他從未向歌蘭爾坦白過自己的真實身份，但是他也從未遮掩過自己的行事風格。
奧爾蕯迦很清楚，這些多年的相處之中，對方必然看出了點什麽，隻是一直沒有說出口罷了。
畢竟歌蘭爾並不蠢。
甚至還很聰明，是一個不錯的女人。
所以，現在奧爾蕯迦也不準備再找什麽借口，很直接的就將事實揭露了出來。
徹底打破對方試圖自我安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