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理智和本能
看著那被端到麵前的銅片，摸了摸上麵血色的鏽跡。
感受著那有點類似於細小裂紋的花紋。
奧爾蕯迦身旁的一位女性，眼中全是好奇的問道：“你知道這是什麽嗎？不會真是神器碎片吧？”
話雖如此，在她看來以這個東西現在的狀態，哪怕以前真是神器也隻能白費。
頂多也就代表一下往昔的輝煌罷了。
現在除了還能當一當擺設以外，她實在想不出這玩意還能有什麽用。
隨手將錢交給侍女，奧爾蕯迦平靜的對她答道；“或許真是什麽神器的碎片吧，但是那種事情已經不重要了，畢竟已經破損到了如此程度，毫無修複的價值，所以在我看來它現在也就還有點殘餘價值而已。”
“殘餘價值？”
她有點不解的將東西遞給了奧爾蕯迦。
心中雖然很好奇，但是自身接受的教育也在告訴她，既然奧爾蕯迦沒有說下去，那就最好不要再追問。
知道得太多，有時候可不是好事。
沒有理會她的想法，奧爾蕯迦接過那塊碎片後，也放到麵前仔細的端詳了一陣。
剛剛的話，他沒有撒謊。
他確實不大明白這個東西具體是個什麽玩意。
之所以會買，僅僅是因為他能夠感知到裏麵藏有一個半死不活的靈魂罷了。
輕輕放到鼻尖嗅了嗅它的味道，除了聞到股淡淡地銅鏽味以外，他還能夠隱隱約約聞到種誘人的香味。
就如同久經時間考驗的陳年美酒一樣，透露著股濃厚的芬芳。
讓他都有點沉迷於其中。
‘中獎了，沒想到這個靈魂質量如此之高……’
“嗯……還有股很濃鬱的怨恨味道，簡直是畫龍點睛一樣的點綴……”
他還是第一次聞到如此美妙的靈魂氣息！
往日所吃的靈魂與這比起來，完全就沒有在一個檔次上，簡直如同垃圾似的，堪稱是天差地別。
此刻光是聞聞味，身為惡魔的食欲，就在不斷的激發著他的饑餓感，誘惑著他趕快吃下眼前的東西。
本能在告訴他，吃下去會有不錯好處，
感受著自己胃裏不斷翻滾的胃酸，他瞥了瞥周圍的人，立馬覺得現在不是下嘴的時候，嘀咕道：“媽的，把我給搞餓了……”
略微的思索一會後，他決定暫時忍一忍。
過一會兒再找個地方，安安靜靜地享受美食。
於是手上的碎片便被塞進他的嘴裏。
連嚼都沒有嚼一下就咽了下去！
理智：你搞錘子，說了不要太引人注意。
本能：先吃就吃，暢享魔生，我的快樂你不懂！
事後就是後悔，十分的後悔。
‘草，吃得太快，忘記嚼一嚼多回味一下味道了……’
而周圍對於他會拿這玩意怎麽辦，還有點好奇的其他人，此時也紛紛露出了一副如同見了鬼似的表情。
這番操作屬實是有些出乎他們的意料。
連想都沒有想過！
‘那玩意不是連半神都打不碎嗎？確定它能吃？’
看著他那一臉滿足的表情，包括台上那見多識廣的兩個主持人在內，所有人都完全無法理解那是一種什麽感受。
就如同普通人看到別人在自己麵前生啃主戰坦克裝甲板一樣，紛紛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受到了傷害。
無數人看著奧爾蕯迦身上的幾處特征，再次思考起了一個問題：‘這究竟是個什麽種族？’
——
看著身旁一臉震驚的兩位女性，奧爾蕯迦在她們麵前揮了揮手，才將她們的思緒給喚了回來。
隨口便問道：“怎麽了？”
兩者急忙搖頭道：“沒什麽、沒什麽……”
其中一個猶豫了一會兒後，看著奧爾蕯迦的肚子，有點遲疑的問道：“你這樣吃東西，不覺得消化不良嗎？”
她無法想象要什麽樣的胃才能消化掉那種玩意。
麵對她的這個疑問，奧爾蕯迦拍了拍肚子，有點犯難的回答道：“呃，確實有點消化不良的樣子。”
另一個女性聽了之後，當即滿臉關心的追問道：“沒什麽問題吧？需不需要休息一下？”
充分的向奧爾蕯迦表示出了自己的關心。
引得旁邊的女性暗地裏直咬牙！
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奧爾蕯迦拒絕了休息一下的提議：“沒有什麽問題，隻是有點小鬧騰。”
看見他確實沒有多大個不良反應。
兩者的心也微微的放下了少許，其中一個開口道：
“好吧，如果不舒服的話，我知道一個藥店可以拿一些幫助消化的藥劑。”
倒不是她們真的很關心奧爾蕯迦，歸根究底也僅僅是不想失去這條金大腿而已。
畢竟人都是現實的，才認識這麽短的時間，有個錘子的感情可言。
她們深刻地知曉，萬一眼前的家夥要是掛了的話，她們不隻是以後會少個大靠山，連不久前才得到手的傳奇級物品估計也保不住，隻能乖乖地敬獻給上層貴族。
在這一前提下，奧爾蕯迦剛剛把那塊碎片當成零食吃的場景，頓時也就無關緊要了。
隻要自己的利益沒有受到影響，奧爾蕯迦的舉動再不正常也無所謂。
對此，知曉她們真實想法的奧爾蕯迦也沒有多言。
未向她們解釋，自己所謂的有點小鬧騰並不是什麽肚子不舒服的意思，而是那塊碎片確實有點鬧騰。
此刻猶如被踢了一腳的瘋狗一樣，正在自己的胃酸裏麵到處亂撞。
不過他也不擔心什麽。
一個半死不活的老家夥，力量的本質或許略勝於他，但所剩的力量根本沒有多少。
隻要進了他的肚子，就不可能翻得出浪花！
身為炎魔，他的胃部與心髒便他體內溫度最高，也是最危險的地方，基本可以說是兩座熔爐，恒定溫度都有數十萬度，並且在各項天賦的加持下，具有著極高的腐蝕性與毒性。
光論危險性，甚至比所謂的核爆中心都要危險得多。
不隻是單純的物質，連靈魂之類的無形事物也能迅速分解。
“啊……我要殺了你……格倫特！格倫特！啊……”
聆聽著自己胃裏，那塊碎片中的殘魂斷斷續續的吼叫聲，奧爾蕯迦不怎麽感興趣的撓了撓頭發。
在那裏默默地催動著自己的胃液，不斷腐蝕著對方。
他能夠分辨出來，對方隻是些許的殘渣而已，全靠那塊銅製碎片的特性才能苟延殘喘下來。
如果不是感應到危機，強製醒了過來，恐怕一覺得睡到徹底消散的那天。
不過，哪怕如此，看他這個狀態，估計連記憶都是碎裂的！
恐怕他自己都不一定知曉他嘴裏念叨著的名字到底是誰，隻是在那裏無目的憎恨著。
吸收著對方那正在緩緩消融的本質，奧爾蕯迦能夠清楚的感受到，自己之前被世界意識打斷的進化過程，又被添加了一點新的東西進去。
就和得到了更多的對比一樣，原本覺得很完美的方案，突然又有了點改進的空間！
與此同時，那塊靈魂碎片散亂的記憶，也開始流入奧爾蕯迦的大腦。
可以說，對方一切的剩餘價值都在被他緩緩接收。
勝利者得到失敗者的一切，這便是世界之中最基礎的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