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寧也是有些動容,倒不是因為葛雲染所說的那些話,而是葛雲染的眼神,她的眼神太過真摯,說到歐陽磊的時候眼睛裏的的確確是閃爍著那種璀璨的光,這種光芒她曾經見過很多次,就是封少爵每一次看著自己的時候是一模一樣的。
顧安寧不得不相信,同時也開始懷疑,難道是真的自己太過敏感了,所以才誤會了葛雲染?
她望著站在麵前的葛雲染,忽然就說。
“葛雲染,你偽裝的太好了,但是喜歡一個人的心思是永遠藏不住的,你說你喜歡的人是歐陽磊,這個我不能確定,但是我可以確定的是你仍舊還愛著封少爵,你看著他的眼神帶著光的,這樣的你,你告訴我你和歐陽磊是真愛?”
葛雲染咬著唇,沉默了很久很久,一直到幾乎將唇角咬破了,她才終於抬起了頭,對著顧安寧問道。
“那你顧小姐你呢?你已經有封總了,那麽帝商羽帝總在你的心裏又是什麽樣的地位?顧小姐,每個人都會對著自己的第一個男人抱有那種不能夠忘懷的感情,你對封總是這樣,我對著封總也是這樣。隻是我看清了我真正愛的人是歐陽磊,你卻還沒有看清楚你真正愛的人到底是誰!”
葛雲染的話聽著似乎很有道理,但是其心可誅。
顧安寧聽到這話不由得一愣,卻還是冷哼了一聲。
“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不管你承認還是不承認,我都不能夠對你怎麽樣,你願意這樣自欺欺人就自欺欺人吧。現在出去,我不需要你陪著我,以後也不要再靠近我。”
葛雲染並沒有因為顧安寧所說的話而動搖半步,反而是淡淡勾起了唇角,對著顧安寧說話的語氣仍舊是那樣溫和和客氣,讓人感到無端的厭惡。
“自欺欺人的人也不知道是誰?顧小姐還是先把衣服脫下來吧,我幫您檢查一下身上有沒有暗傷,這也是為了你好,更加能夠讓封總能安心,您不希望封總一直擔心您吧?”
顧安寧看著葛雲染笑,總覺得不舒服,可是又說不出到底是那裏感到不舒服。
但是她並沒有在執意,顧安寧一向來對自己的身材和皮膚很自信,葛雲染既然自己想要來看,那麽就讓她看吧。
顧安寧撐著床頭站了起來,一件一件脫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這個季節大海上的溫度並不高,因此顧安寧穿的並不算少,然而當她脫下了身上所有的衣服,就那樣赤條條的站在,雪白的肌膚在微黃的燈光下泛起一抹瓷器一樣的光澤。
葛雲染以為到了冬天,不管怎麽瘦的人,身上總有一些地方是微微有一些肉肉的,但是顧安寧卻沒有。
她的胸脯豐滿,那一對椒乳泛著健康的淺粉色,腰身細窄,屁股挺翹,顯得雙腿更加修長筆直,甚至連手肘和膝蓋的位置都沒有黑漆漆的顏色,配著她那張絕色傾城的臉孔,仿佛是上帝最完美的傑作一樣。
別說是一個男人,哪怕是葛雲染這樣的仇人也忍不住在這樣完美的胴體之下呆愣住了,心中那種毒蛇一樣的妒忌熊熊燃燒著,仿佛下一瞬間就要將一切全部都燃燒殆盡,一丁點兒也不剩下了。
顧安寧發現了葛雲染一直在那樣看著自己,卻是一動不動,船艙之中雖然是開了空調,可是還是略顯得有些冷,顧安寧身上的雞皮疙瘩已經豎了起來,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皺著眉問葛雲染。
“你在看什麽?”
葛雲染意有所指的尷尬的笑著。
“顧小姐的身材真好,一點兒也看不出是生過孩子的女人,不知道你是怎麽保養的?”
顧安寧嗬嗬兩聲,冷冷的說。
“等你生了孩子我再告訴你好了。”
葛雲染臉色難看,也就不再說話了。
仔仔細細的檢查了大約二十多分鍾之後,葛雲染終於讓顧安寧穿上了衣服,然後才說。
“沒什麽暗傷,就是手肘磕破了,我幫你上點藥就好了。”
……
就在顧安寧和的葛雲染還在船艙之中的時候,遊輪的甲板上卻是站滿了人,隻是雖然人滿為患,但是所有的人都是緊閉著嘴,甚至連呼吸都是輕輕的,不敢發出一丁點兒的響動來。
因為暗門的老大,也就是MP的總裁封少爵正在懲治罪人!
歐陽磊將歐陽烈五花大綁的拖到了封少爵的麵前,讓他當著所有人的麵跪在了甲板上,然而歐陽烈卻始終高高的昂著高貴的頭顱,目光之中仿佛有鮮血滲出來,衝著封少爵怒吼道。
“老大,我不服!這一次明明是為了救顧安寧所以才讓這麽多弟兄犧牲了,為什麽你不懲治顧安寧那個禍害,反而要來懲治我!我不服!我沒有做錯什麽!我不過是把一個抹黑你的女人除掉而已,我有什麽錯!”
封少爵站在灩灩的陽光之下,目光深邃而冰冷,連帶著今天的陽光也變得蒼白而寒冷,烈烈的海風更加是砭人肌骨。
封少爵並沒有向著歐陽烈解釋,反而是轉頭望著身後的那些暗門子弟,一字一句的問道。
“你們也是這樣想的?”
所有人都不說話了,緩緩地下了頭。
場麵一時間冷寂了下來,整個場麵氣氛讓人不由得窒息。
終於,人群之中走出來了一個人,那是一個看起來隻有十七八歲的少年,很年輕,麵部卻已經隱隱有剛毅的輪廓,劍眉星目,雖然稚氣未脫,卻聽說他在之前戰鯊魚的過程中十分英勇機智,甚至是救了好幾個同一組的兄弟,隻可惜他的親哥哥被鯊魚拖進了海中,連屍骨都沒有找回。
那個少年走了出來,筆直的站在了封少爵的麵前,臉上帶著倔強,仰起頭堅定的望著封少爵,一字一句的說。
“老大,我這樣想!我的大哥在剛剛死在那些鯊魚口中,我不恨那位顧小姐,因為我知道,顧小姐不是自己願意掉進海裏的,是烈哥把她推進去的,我怨烈哥!所有的事情都有源頭,不能因為這個源頭是我敬佩的烈哥,就把仇恨轉嫁到無辜的人身上!”
聽到這樣的話,人群之中有人開始反思少年所說的,緊接著又有幾個人站了出來,對著封少爵說。
“老大,今天的事情的的確確是和顧小姐沒有關係,我們暗門的人不能做缺德事,也不能讓無辜的人背這個鍋。”
緊接著,又有更多的人跟著站了出來,走到了封少爵的麵前。
看到幾乎所有人都朝著一邊倒的方向,跪在地上的歐陽烈吐了口唾沫,終於忍不住的大喊大叫了起來。
“武秦風,你這兒混賬東西,如果不是我當年帶著你和你哥哥進了暗門,這麽多年來培養你們,你們這個時候還不知道在哪個地方撿垃圾呢!早就餓死在了爛泥堆裏了,今天竟然反咬我一口,我養的好狗啊!”
那個被叫做武秦風的少年轉頭望著跪在地上的歐陽烈,黑漆漆的瞳孔之中沒有多少感情,隻是一字一句的對著歐陽烈說。
“烈哥,當年您救了我和大哥,培養我們成材我們很感激,但是你還是害死了我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