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提醒，商量
“對，提醒。”似相通了什麽，慢慢的勾起微笑，“王嫂的動作最近好像有點急促啊。”歐陽洛玩弄著手中的發絲，“我在宮中都可以聞到腥味了。”
南國至於她，從來都是無所謂的。她要的，始終不過是歐陽慕一個人而已。不要榮華富貴，不要權利。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宮中嗎？”說的有些遲疑，有些不敢肯定。
按理說，她無論怎麽鬧，知道所有細節的都隻有王府的某個人而已。現在，蓮歐陽洛都知道了。
她笑了笑，“王嫂知道我怎麽知道的嗎？”歐陽洛挑釁的看了看,“昨天，我到了皇兄那裏了。”
“然後呢？”
“皇兄說，‘最近你王嫂可活潑了，你也不去看看。攔攔你王嫂，不然你王兄可要生氣了哦。’。”
歐陽洛盯著歐陽軒，“王嫂嫁給王兄了，哪天不活潑？”一句話，活生生的噎住了歐陽軒想好的所有的話。
“咳咳……”
氣氛頓時尷尬下來了，歐陽洛有點小後悔。隻是一想起的，那個女人在皇宮亭子裏麵那冷淡的表情。她就覺得特別傻。
沒有那一個人，自己最寶貝的東西，別人看的一文不值，還會高興的。
她一點都不開心。
可是，她還是來了。
就如南宮影所說的，這個皇宮給她保護的很好。
她一點不生氣。在這個勾心鬥角的世界，她更喜歡這樣單純、直率的女孩子。就像看著曾經的自己。她已經毀了一個自己，又怎麽會舍得毀掉另外一個女孩呢。南宮影微笑道，“長久不見了。坐下來吃點糕點如何？”
她瞪大眼睛，吃驚道：“你不生氣？”
南宮影摸了摸她頭發，溫柔道：“生什麽氣？難不成公主難得來一次，做王嫂的還要冷下臉趕走不成？”
她嘟起嘴唇，“我該說你善良，還是對自己狠心呢？”她跺了跺小金蓮，生氣的坐在了桌子對麵表示自己的不滿，“皇兄可說了，要是王嫂太鬧的過了一些，王兄便不會放過王嫂。”
她隻是微笑，也不答話。
歐陽洛瞥了南宮影在笑，才發現語氣中有關心的意味。別扭的轉過頭，有些牽強的解釋道：“我隻是想轉達皇兄的話罷了。才不是關心你，你可不要誤會了。”
她笑的更加的明顯了，隻是不敢表現。隻得呼和道：“是，是。我們公主最喜歡了皇兄了。才不關心一個不相幹的人。”
瞪了南宮影一眼，“才不是不相幹的人。你是我王嫂。”
她一愣，苦笑了一笑，“你不是說不叫王嫂嗎？怎麽，轉性了？”笑意未明的看著歐陽洛，似乎看她那吃撇的表情很好玩。
“哼——
她才不想呢。
南宮影又想起了歐陽洛剛進來的時候，那端莊的麵容，那冷冷的表情，還有屬於王宮貴族的氣質。
眉心微蹙，有些遲疑的問：“公主，最近似乎在學禮儀？”
這些事，本不該她不該過問的。但是，有那麽一刻，她就覺得歐陽洛像她的妹妹。
說起這件事，歐陽洛就霜打的茄子，頓時矮了一截。“皇兄說我沒有公主的樣子，偏我學那些宮廷禮儀。說什麽收斂一下野性。可是，她明明知道我最討厭那些繁瑣的禮儀了。最討厭了。”
語氣中充滿了委屈，難過。
“好了，不要難過了。有空我給你王兄說說，叫你王兄勸勸你皇兄。你王兄的話，你皇兄多少會聽點。”
“好耶。”
像解放般的手舞足滔起來，又覺得太過熱情了，訕訕的收回了手。沉默了一秒鍾，又歡天喜地的吃起糕點來。
滿口的都是糕點，卻也忍不住抬起頭，有些含糊不清的問了起來，“王嫂，著糕點是怎麽做的，怎麽這麽好吃？”
她用手絹輕輕的擦掉嘴角沾著的糕點，又看見狼吞虎咽的摸樣，忍不住，便笑了起來，“若是公主喜歡，便吩咐人多準備一些，回頭你帶回去。順便也給你母後嚐嚐。”
還順帶的拍了拍她的背，輕聲道：“你倒是慢些吃，沒有人跟你搶的。”又遞了一杯水過去，“喝點水吧，別哽到了。”
歐陽洛想了想，微微的抬起了頭，手中卻還是僅僅拿著白色的糕點，“王嫂可否現在就準備。今天從皇宮偷溜出來就沒吃東西。此時，腹中空的厲害極了。”
她寵溺的敲了敲歐陽洛的頭，剛想吩咐小紅去準備點糕點。看見她哽咽的摸樣，便道：“糕點吃太多了肚子會不太舒服。不如，”南宮影眨了眨眼睛，“我們出去找吃的？”
這個時候的南宮影，柔和的真像一個姐姐。
“哦。”這下，歐陽洛便也裝不來了，興奮的尖叫起來了，“哦，我就知道王嫂最好了。”
她猛的捂住了她的嘴巴，做了一個‘虛’的手勢，才定眼看了看四周。發現沒有人聽見才放開了放在歐陽落的嘴唇，小聲道：“小聲點，不要被人發現了。不然你王嫂可出去不了。”
了解的點了點頭。
南宮影站直了身體，整理了一下衣服，便像門口高聲道：“小紅，我口渴了。你去端點茶過來。”
她指了指叫黑暗的地方，示意歐陽洛躲起來。
“妖嬈姐，茶。”
看見人前的影子還有走，她有些疑惑的抬起了頭。看見小紅欲言又止的表情，卻也沒有深究，“沒什麽事，便退下吧。”
人一走。
歐陽洛便從陰影處跳了出來，疑惑的問：“那是誰呀？王嫂。”
“我的一個貼身丫鬟。”淡淡的。頭也不抬，“小紅，如果有人來，就說我睡了，不見客。”
背影停頓了一下，應了一聲，便退了出去。
眼淚毫無征兆的滴落在大理石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我的一個貼身丫鬟。”傳進小紅的心裏，就像刀子在割。
眼神又黯淡了些許，指甲深陷在肉裏。原來，她不過是她的一個丫鬟罷了，連提都懶得提，別人問起，也不過是一句，‘我的一個貼身丫鬟。’一帶而過。
其實，南宮影隻是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月亮高高的掛在天空中，皎潔的月光濃濃的鋪散在大地上。兩個黑影正正偷偷摸摸的，想無頭的蒼蠅，想要逃出金碧輝煌的沐雪閣。
“公主，你到底是怎麽進去的呀？”
有驚歎，有懷疑。
她們已經在同了一個地方，轉了無數次了。卻還是找不到出路，這讓南宮影對歐陽洛怎麽進去的表示了嚴重的懷疑。
“哦。王嫂問我怎麽進去的呀？”她想了不用想，就道：“我直接找人帶我去的。”
她扶著青筋直冒的額頭，忍不住歎息。“真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啊。”早知道，還是吃糕點好了。
“王嫂不覺得很有趣嗎？”
無聊死了。難得她辛苦半邊，敢情別人早就知道了。可是，她實在是不忍打擊歐陽洛的積極性，道：“很有趣。像小偷一樣。”
“真的嗎？我從來沒有遇到過小偷。”那愉快的語氣，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中，南宮影依然可以想象歐陽洛高興的手舞足蹈的樣子。
“撲哧”一聲便笑了出來。
“王嫂在笑什麽？”
“傻瓜，我們還是快出去吧。”
終於走出了死迷宮，歐陽洛低低的咒罵了一聲，便像脫離牢籠的小鳥，解放般的奔向了康莊大道。
“哦，哦。”嘴裏還發出類似的尖叫聲。
此時，萬家燈火。
京都的街道，到了晚上依然是川流不息，繁華似景。空氣中傳來陣陣要喝聲，討價還價聲，還有一家人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傳來的陣陣的歡笑聲。
這一切都使人著迷。她跟在身後，寵溺的看著愉悅的百靈鳥。
此時，街道中間突兀的出現了一對人馬。她正要提醒她小心一點，抬起的頭，就僵硬的動不了。
歐陽洛也不偏不倚的裝進了那個人的懷抱。
她正想開口大罵，就猛的低下了頭。語氣不寒而立，吞吞吐吐，不情不願的叫了一聲，“王兄。”
“我竟沒有想到我的寶貝妹妹竟然喜歡逛市集。”
不待歐陽洛做出辯解，歐陽慕就招了招手，“來人，把公主帶下去。”語氣不容置疑，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本想開口的歐陽洛，頹廢的垂下了腦袋，像隻鬥敗的公雞。
那個男子就站在遠處，彩色的燈籠，做了五彩的暈光，照的他精致的輪廓微微的透明。遠處是盛開的煙火，姹紫嫣紅。旁邊是一條小河，裏麵繁花似錦，萬家燈火。
他就站在大紅的傘下，如墨般的黑發被紫冠高高挽起。長長的睫毛，薄薄的嘴唇緊緊的閉在一起。如琉璃般晶瑩般的眼睛，閃爍著迷人的溫暖。眉宇間有著尊貴和狂傲。
一身白衣，鑲著黑色的龍。萬家燈火，忽明忽暗。顯得高貴而優雅，全身散發著迷人的貴族氣息。嘴角仰起似笑非笑的，溫暖的看著遠處安靜的女子。
她突然有些難過了。她記得，在梨花樹下，梨花洋洋灑灑紛紛的掉落，在那人肩上，頸上，發絲上。溫和，善良，一張傾國傾城的絕美麵孔，溫和的對她微笑。溫柔道：“等我，妹妹。”
此時，他已經不在。
歐陽落掙紮的回過頭，便看見她落寞的表情，和無法言語的寂寥。
南宮陌，你不知道，沒有你在身邊，南宮影該有多寂寥。
轉過頭，就聽見她淡淡的說：“奴婢參見王爺。”
你一定要幫我。歐陽洛的耳邊就莫名的想起了這句話。在黑暗的小巷裏，南宮影愉悅的說。
閉著眼。
“我一定會幫你的。”她低低道。有些疲憊道：“回宮吧。本宮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