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一心，求死

  歐陽慕眼神冰冷，掐著南宮影的脖子，單手托著她，一把，摔進了一個黑乎乎的屋子，“我的王妃，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啊。”


  南宮影還沒有來得及喊疼，歐陽慕又再度的起掐住了她的脖子。他冷冷的看著她，冷冷的說：“王妃，是否給我一個交代？”


  她使勁的壓住嘴唇，閉著眼睛，不說話。她知道她惹怒了這個男人。


  他捏著她的嘴唇，向上提，貼著他的臉頰，“你不要以為不說話，我就會放過你的。”得罪他的，不聽話的，他有的是辦法對付。


  南宮影漸漸的開始呼不上氣了，越來越粗了。她雙手握住歐陽慕動手，似乎想把那雙手從她的脖子上了移開。


  “不知好歹。”


  歐陽慕一個彈指，南宮影就重重的撞在牆上。“本王想王妃忘了一個事了，這裏是王府。”


  撕心裂肺的。慢慢的滑在地上，弓成一團，像一具死屍，呻吟，喘息。


  血，就像打開了噴泉，像奔向盛大的死亡一樣，急急忙忙的往外冒。南宮影艱難的睜開了眼睛，麵無表情。看著他，不求饒，不聲嘶力竭。


  “哦？”歐陽慕勾起嘴唇，“難道說王妃不滿意嗎？”舔了舔嘴唇，戲謔輕佻道：“本王不夠努力啊。”


  他抓起她的頭發，把她按在牆上，“王妃似乎也覺得，這場戲不好看呢？”


  他討厭極了，她那麵無表情的樣子。


  她平靜的看著他，沒有一絲的波瀾，像一口古井。可是，她越是這樣，歐陽慕的火就是越大。


  一甩手，南宮影又重重的砸在牆上，“噗通”一下又掉下來。嘴角的血，簌簌的流，她艱難抬起頭，“歐陽慕，你殺了我吧。”


  從一個空間，掉進另外的一個空間，遇見對的人，也想好好的過，不吵，不鬧，不炫耀。但是，她累了。


  說完，就暈倒了。


  歐陽慕背對著她，斂了神色，朝外麵喚道：“來人。”


  “王爺。”單膝跪地，對於裏麵的事情，似乎仿若空氣一般，不存在。


  “潑醒她。”


  “是。”


  一桶冰冷的水，“嘩啦”一下，就全部的潑在南宮影的身上，澆醒了那殘存的意誌。一張小臉，慘白到了極致。


  那血，好像淡了些。


  倒在地上的她，瑟瑟發抖，蜷縮在一起，像隻貓。她很冷，很冷。她緊緊的抓住自己的胳膊，指甲深陷在肉裏，即使很痛，也不在乎。牙齒，也開始“咯吱咯吱”的響，一直打架。


  “下去吧。”


  “是。”


  他嘴角揚起了一抹笑，挑起南宮影的下巴，“這點程度都熬不住嗎？我該說，我的王妃，本王高看你了嗎？”


  她衣衫淩亂，發絲散落，嘴角印下了幹涸的血跡。她動了動嘴唇，“歐陽慕，你不殺我，有一日，我定會殺了你。”


  “哦？”他抽掉白皙的手，勾起嘴角的幅度，雙眸是毫不隱藏的嘲諷。“王妃，本王到是很期待你的表現。”


  閉上眼睛，她已不想看見歐陽慕了。她忘了告訴他，彼此都沒有機會了。


  “再見了。哥哥。”


  一狠心，便舍棄了現在恨的，現在擁有的。那一個溫暖的，如謫仙的男子，終究還是要放下，趁現在還沒有深陷。


  三毛說，你是我的泥淖，無論我掙不掙紮，都會越陷越深。她忘記了。


  濃濃的血腥味，充斥了口腔。纖長的睫毛，顫抖了幾下，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


  歐陽慕唇角含笑，冷冽之色聚齊。突然，他意識到了不對勁，南宮影唇邊湧出大量的獻血，眼神劃過一絲憤怒。然後伸出白皙的，骨節分明的手，快速的在南宮影的身上點了幾下。


  一口血，噴在歐陽慕，潔白如雪的衣衫上，突兀，妖豔。他和南宮陌一樣，都偏愛白色。


  歐陽慕靠在南宮影的身旁，掐住了南宮影的脖子，冷冷道：“你想死，可以。整個南宮家都會為你陪葬。”


  南宮影顫抖的睜開了眼睛，眼神朦朧的看著歐陽慕，張口的嘴，便突兀在空氣裏。眼淚順著眼淚，劃過臉頰，一滴一滴，摻雜著無盡的悲傷。


  這是第一次，她在歐陽慕的麵前，赤裸了悲傷，像一具躺在解剖台的屍體，等待別人的解剖。


  他絕世是我鳳眸微咪，眼眸中幽光深若寒潭。“王妃若不想整個南宮家為你陪葬，就給本王好好的活著。”


  歐陽慕負手而立，冷漠的，“來人。”


  “王爺。”


  “給我看好這個女人。她若死，誅滅九族。”


  “是。王爺。”跪在歐陽慕的麵前的男子顫抖著，為歐陽慕身上那壓迫的氣勢，也為那句話，“族滅九族”。


  “南宮陌。這也是你欠我。”她低低的呢喃，悲傷就像絕望，像一群的烏鴉，一直在頭上盤旋，尖叫。


  這些，都是南宮陌欠她的。總有一天，她絕對會讓南宮陌還給她，擁抱、溫暖、饑餓、寒冷。一雙清澈的眼神，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堅定。


  她，一定要逃離這個鬼地方。


  “陌。我想你了。”蜷縮在一團，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緩緩的流淌。慘白的臉開始慢慢的回溫。


  平生不會相思，便害了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