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本體與幻影
真實與虛幻，難辨真偽，到底哪一個才是左東的本體，馬子俊根本分辨不出來，他隻能不停的揮動拳頭，胡亂攻擊身前的兩個目標，可是無論攻擊到哪一個，都像是打在了一張由全息影像組成的幻燈片上，全部落空。
“可惡，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馬子俊通過機甲的人工智能，試圖計算出左東的熱能和心率，來便是真偽，可是，計算機卻完全無法識別。
“難道是人工智能出錯？不可能啊？可是為什麽什麽都分析不出來，心率？熱能？都測不出來……”馬子俊驚愕的看著人工智能係統，不明所以。
馬子俊自從上一次在和判官的戰鬥中，機甲中途報錯失靈之後，他將更多的心血花費在機甲的人工智能係統，用於輔助戰鬥的功能上，並且，加強了係統的自我完善，就是為了避免再一次出現在戰鬥中失靈的情況。
可是，不知為何，在和左東的戰鬥時，人工智能係統，居然完全無法派上用處。
戰鬥無法停滯，即便無法測算出真偽，馬子俊，也必須要繼續迎戰。
作為鋼鐵之軀，原本以為左東的砍刀對他絲毫沒有威脅，即便，馬子俊的攻擊每一次都落空，都不會造成什麽損傷。
可是，左東並非是個莽夫，他擁有出色的戰鬥頭腦，一次又一次的攻擊，砍在馬子俊的機甲上，堅固的碰撞聲，讓他發現，對方的鎧甲擁有和自己武器一樣的超高硬度的合金。
這樣硬碰硬的攻擊方式，是根本無法傷害到馬子俊，左東開始轉換攻擊思路，逐漸瞄準馬子俊機甲的關節軟肋。
無論再怎麽堅固的機甲，人體隻要想活動自如，所有的關節處都無法覆蓋堅固的機甲，這是基本的嚐試，左東是個身經百戰的人，當然立刻就反應了過來。
左東知道，馬子俊是無法辨識出自己的真假，但麵對自己的攻擊沒有一次後退，顯然是對自己堅固身體的自信，但是，越自信越容易麻痹大意。
兩個身影同時向馬子俊的上下齊攻，擾亂馬子俊的判斷，上盤的攻擊瞄準的是馬子俊的麵部雙眼的位置，頭部，那裏其實是整個機甲最堅硬的部位，可是，麵對左東突如其來的攻擊，馬子俊本能的後撤一步，做出了格擋動作。
雙拳擊中了左東的身體，顯而易見，攻擊上盤的左東，完全就是假象的幻影。
與此同時，真正的左東本體，開始攻擊馬子俊下盤，砍刀纏繞過馬子俊的雙腿，瞄準了膝蓋後的關節軟肋。
眼看砍刀就要刺入，左東的計劃就要得逞，隻聽到“嗙嗙”兩聲槍響，是馬子俊身後的白菱凡，果斷射擊。
一發子彈擦過左東的小臂，另一槍則擊中了手中的砍刀。
左東受傷了，雖然，僅僅是輕傷，但在這一刻，他的本體遭到了真正的攻擊，手中的砍刀也因為子彈的衝擊，而被打落在地。
並且，就在同時，馬子俊的雙手原本格擋的幻影，在一瞬之間，就變成了實體，那種詭異的觸感，好似空氣瞬間從氣態變成固態的感覺。
左東的實體就這樣，突然之間改變了，從原本的身下，來到了馬子俊的臉前。
“逮到你了吧！混蛋！”一擊重拳，那是馬子俊貫徹全力的一拳，不偏不倚的打中了左東的臉部。
那是欣喜若狂的一拳，和左東纏鬥到現在，馬子俊沒有一次打中對方，而這一次，在白菱凡的協助之下，左東終於露出了破綻，而他和白菱凡的計劃也完美實施。
關節是軟肋，這個是戰鬥的基本常識，左東明白，馬子俊和白菱凡又怎麽會不懂，他們早就猜到左東會瞄準關節攻擊，而身後的白菱凡也早就瞅準機會，在左東露出馬腳的時候，果斷出擊。
兩人的默契和配合，將左東的把戲識破。
本體與幻影，無所謂哪個是真，哪個是假，馬子俊和白菱凡隻要各自攻擊一個，在同一時間，必然會擊中本體，隻不過，沒有想到的是，在白菱凡得手之後，左東的本體居然會瞬間轉換，也就徹底證實，左東是可以在戰鬥中改變本體和幻影的能力。
緊跟而上的第二拳，卻沒有再一次擊中左東的實體，那是馬子俊熟悉的感覺，虛幻的投影，完全像是一團空氣，左東的實體再一次轉換。
見此情景，在馬子俊身後的白菱凡，再次射擊，瞄準身下的另一個左東，連續射出三顆子彈，但可惜，由於馬子俊的身軀阻擋了射擊的路線，加上左東即使後撤，沒有一槍，擊中目標。
然而，這是和左東戰鬥至今，他第一次做出了前所未有的後退舉動，並非戰術性後撤，而是，真正的想要逃開，因為，那正是他的本體。
左東在這一刻害怕了，他知道自己在麵對馬子俊和白菱凡的攻擊下，已經毫無勝算。
“本體和幻影又一次轉換了！”對講機裏傳來白菱凡的對話，他與馬子俊之間雖然相隔幾十米，但是卻可以通過對話，溝通無間。
“這男人真是狡猾！本體和幻影轉換的時機是怎麽判斷出來的，每一次都無法打中本體……”馬子俊疑惑的回複道。
“我覺得，應該並不是他主動改變了的本體和幻影的位置……”白菱凡分冷靜的析道：“我剛才的射擊，並沒有擊中他的要害，他完全沒有必要轉換本體到你的臉前，那麽近的距離，遭到你的重擊根本不可避免。”
“而且，在遭到你的重拳攻擊之後，明明可以直接後撤離開，可是，卻再一次轉本體，暴露在我的槍口之下，這種冒險的行為，實在不想是一個身經百戰老兵會做的事情……”
通過白菱凡的揣測和分析，馬子俊也十分同意，剛才的轉換確實太過多餘。
“原來如此，隻要一個遭到攻擊，就會立刻轉換到另一個，這是被動的……”
後撤的左東，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砍刀，慢慢後撤，剛才的攻擊，讓他明白自己麵對的絕不是什麽門外漢，而是極為有默契的組合。
“真是精彩！左東先生，你被完全壓製住了呢……”身後軍曹發出逗趣的笑聲，完全沒有一點同伴遇到危險的擔憂。
左東麵色低沉，沒有一點期許的說道：“你有這閑工夫在邊上看戲，不如快點下場幫忙，拖拖拉拉，小心被象牙塔的援軍包圍！不明不白的死在這裏……”
“囉嗦！你不是最煩我下場表演的嗎？”說話間，軍曹慢慢挪動身體，慢慢走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