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半路遇襲
子車朗和夏果兩人搭乘著出租車，沿高速路段一直朝東駛入平緩的大道。
隔江而望，遠處正是東城區，依稀可見如一幢拔地而起的高聳建築，白瓷的外牆正如它的名字象牙塔一般，即便是在夜晚也散發著白皙的光澤。
“這就是象牙塔？真是宏偉！”子車朗驚歎道，原來自己所生活的城市裏還有這樣一座高大美麗的建築物，是他從來不曾知道的，長久的深居簡出，荒廢的或許不僅是時間，還有對一切所知事物的認知。
“恩，建成好多年了，象牙塔是全世界覺醒人的精神支柱，讓他們相信自己有朝一日能在人類社會中安逸的生存下去，如同是帶給他們生存希望的希望之塔。”夏果壓低了嗓音，以免被司機聽去。
“希望之塔？”子車朗從夏果的話語中明白她對象牙塔的尊敬，相對也表達出覺醒人在當下的人類社會中依舊沒有生存權益，還是隻能依靠隱瞞真實身份才能苟且安居。
“那座象牙塔至少有幾百米？裏麵全是覺醒人？”
“哼！怎麽可能！象牙塔大部分都還是人類，有負責安全的武裝人員，叫做特勤，還有研究員分析師，上千人呢！”夏果原本不應該把象牙塔內的情況告訴子車朗，畢竟他並不是象牙塔的成員，不過他都能義無反顧的幫助自己，那夏果也沒有必須隱瞞的必要。
“在象牙塔內隻有管理人才能拿到我們這些成員的資料，其他人類根本不行，象牙塔對成員資料的保護非常嚴密，一般沒有特別的允許，我是不會去象牙塔露麵，但今天是特殊情況，不把事情鬧大是不行了……”
夏果的打算是，用自己的身份卡進入象牙塔，然後直接尋找特勤保護，雖然他們象牙塔的直屬部隊，但全是人類，至少他們不可能是獵犬的同謀！
出租車行駛的越發平穩，跨過眼前的大橋便可跨江到達東城區，子車朗和夏果那顆懸著的心總算有些放鬆的時刻，突然，聽到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伴隨著刺耳的嘶叫聲，一團黑影突然從天而降，踩碎了行駛在路上出租車，隨後失控的出租車撞上了沿街的書報亭。
報章碎紙全部翻落在地，伴隨巨大衝擊的氣流，碎紙又被全部吹上半空，在夜景的映襯下，猶如霜雪驟降一般華麗。
片刻之後，隨著車門的脫落聲，司機第一個爬了出來，後座的子車朗與夏果也在司機的幫助下雙雙脫困。
雖然被顛簸的有些神誌不清，可看樣子兩人除了輕微的擦傷之外，並沒有大礙，但夏果的眼鏡卻在撞擊中掉落在地，被壓的粉碎。
昏昏沉沉的子車朗完全沒有搞明白是怎麽回事，隻是和夏果一起不約而同的望向剛才險些害死自己的那輛的出租車，隻見車身的一側因為撞擊而完全變形，車頭部分的損毀最為嚴重，引擎蓋上還出現了一個直徑半米的大坑，那正是剛才那團黑影的傑作。
“剛才那個究竟是什麽鬼東西啊？”司機慌亂的心跳聲至今仍縈繞不去。回頭間，還想和身後的子車朗和夏果確認剛才的那一幕奇聞，可卻發現他們兩人早已奪命而逃。
夏果壓低身子腳步邁的很大，完全不符合她嬌小的身材，子車朗雖然高瘦挺拔，但論體力反倒有些跟不上節奏，如果不是仰仗夏果那隻冷冰冰的小手牽著，恐怕早已經掉隊。
“剛才那到底是什麽東西？是獵犬的同夥嗎？”子車朗大喘唏噓的問道。
“不知道，肯定是戰鬥型的覺醒人，具體是什麽能力，我也不清楚……”夏果牽著子車朗足足跑了有十幾分鍾，實在也是有些耐力不濟，開始氣喘起來。
終於兩人都放慢了腳步，逐漸停了下來並往身後看去，發現背後並沒有什麽異樣。
“好像甩掉了……”子車朗探問道，並看了看周圍，此時前方的街巷布滿了人流，不知不覺之中，好像跑到了集市一樣的地方，附近都是沿街的商鋪，異常繁華。
“別大意，如果對手是車的話，那麻煩就大了，憑我們的腳力是沒可能擺脫的。”夏果單手撐在膝蓋上，大口喘著粗氣，並也掃視著周圍。
目前他們所處在的位置離車禍地點已經隔了幾百米，而且為了避開伏擊，特意選擇了偏離象牙塔的方向。
“車？車是什麽？”大口喘著粗氣的子車朗，有些摸不著頭腦。
“覺醒人的戰鬥類型之一，戰車，顧名思義，擁有快速移動的腳力！”
“覺醒人的能力，還有不同的類型？你剛才可沒說啊？”
“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吧！”夏果大喊著站起身，突然看著眼前密密麻麻的人群，這才想起自己的眼鏡已經損毀。
“這裏好多人，糟了……”還沒等夏果說完，之間她突然經閉雙眼，拚命按住自己的太陽穴，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喊叫：“啊！我的頭，好痛啊……”
“你到底怎麽啦？”陪伴一旁的子車朗，不知如何是好，隻能緊緊抱住夏果，將她的頭埋進自己的胸口，子車朗能清楚的感受到，夏果腦內的血管好似靜脈曲張一樣，來回抽動。
“啊！啊！啊！”撕心裂肺的慘叫秩序了片刻之後，夏果終於冷靜了下來，眼淚緩緩從她的眼角流下，一切好似回複了平靜。
“你沒事了吧？”子車朗關切的問道，並伸手擦去了夏果的淚痕。
“映射之瞳的最大弱點被你發現了……”夏果顫抖的嘴唇發出苦笑，經閉著雙眼，說道：“我的能力，無法自己控製，隻要看到別人的眼睛，就會自動讀取對方的記憶，無論麵對多少人，所以我平常出門都必須佩戴眼鏡，遮擋瞳孔的直接對視，如果像剛才那樣，一次性讀取太多人的記憶，會對我的大腦造成致命的負擔，這次留下的是眼淚吧？下次沒準會流出鮮血甚至腦漿……”
“那演出的時候，你怎麽沒有戴眼鏡？台下明明那麽多人？”
“我戴了隱形眼鏡，不過在被獵犬襲擊之後，掉了一隻，所以才能發現你！”夏果依舊經閉雙眼，將自己的背包交給了子車朗。
“我的包裏還有備用的眼鏡，你幫我拿出來。”
子車朗接過夏果的背包，在拿出眼鏡的同時，發現包中居然還有一把電擊槍。不過子車朗並沒有多想，畢竟現在是非常時期，有點防備也是情理之中。
從子車朗手中接過眼鏡的夏果，戴上後再一次睜開了雙眼，掃視了一下四周，說道：“這裏這麽熱鬧，我們混進人群，應該就能安全了……”
子車朗點著頭，和依靠在自己懷中的夏果，一同擠進了嘈雜的人群之中。
“香味……”子車朗的鼻下是夏果的秀發，那是一股清涼幽靜的氣溫，不僅僅是頭發，夏果整個人身體都散發著一種清香，是子車朗從未感受過的味道，甚至有些著迷。
可是，一整怪風，不知從哪裏吹來了一股令人作嘔的惡臭味。
“好難聞，什麽味道……這是？”所有人都用手捂住口鼻，一瞬之間，原本擠滿的人群就亂作一團，四散逃散。
子車朗和夏果也漸漸聞到了隨風飄過而至惡臭味，極其令人作嘔，像是什麽動物分泌出的臭味。
“等一下，先別亂動！”子車朗大喊著安撫想要逃竄的夏果，他覺得是有人故意引起混亂，想要伺機襲擊，所以決不能中計亂跑。
二人捏著鼻子，屏息的看著四周圍，突然，一個纖細的人影逐漸朝他們靠近過來，由於現場嘈雜亂竄的人很多，所以不好判斷來人是誰，但那種氣勢洶洶的走姿，還是讓夏果下意識的大喊道：“危險！快跑……”
可話音還沒有落下，人影突然就無影無蹤，緊隨而來的是如野獸一般的鼻息聲和左肩隨之而來的劇痛。
“啊！”這痛楚來的是如此劇烈和猝不及防，倘若不是他在緊要關頭自己的迅速反應，此刻被撕破的就不單單是自己左肩，而是整個胸膛。
“你流血了……”子車朗用手按住了夏果的傷口，發現僅僅是皮肉傷，但這如爪印一樣的口子，像是被野獸抓傷造成的。
“這傷口，是怎麽回事？追擊我們的到底是什麽東西？”還沒等子車朗反應過來，野獸的鼻息聲又一次回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