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是不是很累了?還是身體還是不舒服,那就要帶你去看醫生,我已經問過了,這兒附近就有一個醫生。”
他問著,抬手試探了一下她額都上的溫度。
“我不是感冒了,也不是身體有什麽不舒服,隻是太累了,覺得沒有一點兒精神了,而且肩膀有些酸痛。”
溫涼抬手敲打著肩部,腰也有些不舒服。
“來,躺下來,我給你按摩一下。”景崇睿小心翼翼的扶著她躺下來,溫涼躺在床上就不想在動了,伸展著四肢閉上眼睛就要睡著。
他則在旁邊坐下來,手指捏住了她的肩,一下一下按著揉著,這還是他第一次給別人按摩,手法雖然生疏,但輕柔之中有力道,溫涼十分受用,按著按著竟然睡著了。
均勻的呼吸聲響起,在安靜的空氣裏飄蕩著,景崇睿的手也停下來,低頭注視著懷裏的女人,嬌小的臉微微側著靠在了他的懷裏,一雙手緊緊抓著身上的衣服,似乎是緊張什麽。
她是太累了,以往根本沒有做過這麽多事情,即便是拍戲也沒有這麽累。
他心疼的看著她身上的衣服,還沒換掉睡衣就這麽睡了。
隻能他給她動手換衣服了,他從行李箱中把睡衣找出來,然後一件件的給她脫掉,換上睡衣,
整個過程他小心翼翼,生怕弄醒了她,還要克製著心頭湧動著的衝動,這種感覺是折磨人的,也是幸福的,因為深愛著的人兒克製自己。是幸福和煎熬的。
溫涼躺在了被子中,換上了舒服的睡衣,口中發出了一聲舒服的咕噥然後就翻了個身把他給摟住了。
這個動作是在睡夢中無意識做出來的,也是本能的反應。
就是這種本能的反應讓他暖心,他蹲在床邊,手指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這張臉,即便是在睡夢中也讓人深愛不已,他的眼前閃過了今天一天發生的種種。
進入這個客棧的驚歎,還有她默然無聲地付出,包括在廚房裏給他做炒米的情景,晚上在酒吧裏和她拍照的可愛,麵對紮爾的愛慕羞澀的神情……
許久,他才把溫涼露在外麵的胳膊放在了被子裏,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他有些睡不著覺,還要看一遍今天徐克給他發的郵件,為了不打擾她走到外麵去看吧。
亭子中,一盞紅色的燈籠,裏麵是一盞暈黃的燈,景崇睿拿著電腦在裏麵坐下來,此時頭頂上的月光顯露出它的光線來,灑落下皎潔的光芒。
此時的古城,也逐漸沉入了一片安靜中,仿佛此時才開始了夜晚的序曲。
他打開了電腦,迅速登陸了郵箱,查看著徐克發送過來的郵件,這一點公司裏沒有多少事情,隻是下個月的計劃還有兩個部門沒有做好,發過來他審核一下就可以了。
他看完直接
給徐克回複了自己的意見,然後就坐在亭子裏靜靜思考著,燈光混合著月光灑落在他的身上,在投下的一片暗影裏顯得格外冷漠深沉,和周圍的景色融為一體,更和這裏涼涼的空氣融合在一起。
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米未端著一茶壺茶站在後麵,深吸了口氣走了過來,把茶壺放在了他的旁邊低聲問了一句,“阿睿,你還沒休息?”
這麽晚了,他不是應該和溫涼一起睡覺了嗎?竟然在這人坐著,難道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麽?
她晚上也有些睡不著,第一是有些累了,第二是有些心事,今天溫涼竟然在吃飯的時候嘔吐了,她的直覺就是溫涼是不是懷孕了?所以就進一步試探了一下,可試探的結果加深了她的猜測,溫涼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喝酒的,所以她也沒有勉強。
如果溫涼真的懷孕了,那景崇睿顯然是不知道的,因為如果景崇睿知道了,自然不會讓溫涼在這麽勞累,那麽溫涼為什麽不想讓景崇睿知道呢?
如果溫涼不小心把胎兒打掉了,那麽對景崇睿來說一定是很大的一個打擊,那樣的話,兩人的感情說不定就會破裂了。
想到這兒她就非常興奮,覺得上天給了她一個非常好的機會。
既然這樣,那她就要想辦法,讓這個胎兒神不知鬼不覺的掉下來。
因為沒有睡著,所以客棧裏有任何動靜她都能夠聽到,聽到有聲音所以她就起身走了出來,往四周看去竟然看到景崇睿一個人坐在亭子裏,似乎在想什麽事情,所以她就裝作偶遇的樣子走出來,給他沏茶。順勢也坐下來陪他說說話,很多時候兩人之間感情的發生都是從彼此之間聊天開始的,如今微信上有那麽多聊在一起的男人女人,就是這個原因。
“恩。”景崇睿沒有吃驚,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也自然看到了放在麵前的茶,其實他也準備去睡覺了,再晚的話明天就沒有精神了。
“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如果是客棧的事情,我想不用考慮那麽多,我們幾個都很努力,也都會拚力把這個客棧給做好的,你隻管把握住客棧的方向就好。”米未說的很體貼,看起來是個通情達理的女子。
“沒事,你也去休息吧,我去了。”景崇睿不想多說什麽,收起電腦起身離開,走過了小池塘,走向了他和溫涼的臥室。
米未坐在那兒,靜靜的看著他的背影,看著這個不屬於自己的男人走向了另外一個女人的房間,心頭是難過,也是屈辱。
如果她沒有出現的話,景崇睿是不是也不會這麽快回臥室裏去,可現在卻偏偏因為她的出現他走了,回到了溫涼的身邊。
她給了自己一個耳光。這個耳光悶悶的,聲音不大,但是力道很重。
打完之後她轉身麵對著下麵的池塘,半晌才霍然起身倒掉了茶壺裏的茶,走進廚房清洗幹淨了擺放好這才回到自己的臥室裏。
在這個客棧裏,除了她之外,別的女人身邊都有伴兒,就連客人身邊都有閨蜜陪同著,可是她是一個人,一個人睡在空空蕩蕩的床上,這段日子是她的選擇,她要讓這種選擇有個結果,一定要有個結果。
麗江的早晨總是來得很晚很晚。
早上七八點鍾,溫涼醒過來睜開眼睛看著頭頂的天花板,一時之間有些迷糊,她在哪兒?從頭頂的顏色來看不是在自己的臥室裏,也不是在景崇睿的房子裏,她默默的在心裏問著自己,然後做出了一個回答,應該是在麗江的客棧裏。
身邊男人的呼吸聲均勻而有力,她微微動了動,胳膊碰到了另外一個人,也讓她徹底清醒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