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埋伏
事情處理完我們的袁總督帶著人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回去了。沒辦法大軍都被嚇著了。再不走就該嘯營了！回去之後袁崇煥忙著安撫軍心，編造流言把屍體的事給園過去，下封口令防止引起混亂。
軍隊的事一完袁崇煥又和王從義鬥了起來，要不是有巡撫王從義和我扯淡，韃子怎麽可能打下幾個軍堡！我早就把援軍派出去了。不過遼東的軍堡都有些單薄，要重新修建！
看來要給皇帝上奏把巡撫給撤銷了，給我全權！再加遼餉六百萬兩修築防線，不然遼東的韃子怎麽可能在兩年之內打敗，在三年之內複遼？！
袁崇煥的奏折還沒來得及寫就不得不停下了。多爾袞又打來了！
“殺！”一個麵色猙獰的韃子一刀把麵前的婦人殺了，然後才把衣服穿好。在寒冷的冬天屍體上很快就結了血冰，妖豔唯美的色澤在陽光的照耀下異常的刺眼。而路過的韃子看到這些卻嘿嘿的淫笑起來，大聲的問他滋味如何。整個海寧變成了地獄到處都是屍體，而女人的屍體幾乎都沒有衣服。
“大汗！不能再殺了！再殺，人就全殺光了！我們可以俘虜他們，讓他們春天的時候為我們耕種糧食，越殺仇就越深越是不好化解！大汗若是真的要做出和大金一樣的功績，就要有大海一樣的胸懷呀！”被俘虜之後因為受到威脅就投靠韃子的海寧知縣丁躍言，看著幾乎成為廢墟的縣城，心裏痛的直流血。要是滿城的人都死了我活著又有什麽用？我寧願背負漢奸的名聲不就是希望全城的人都能活下來麽。追了上去把多爾袞的馬給攔了下來，大聲的苦苦哀求希望可以讓多爾袞改變主意。
多爾袞看著在自己的馬前磕頭的丁躍言，回頭看向了侍衛頭領巫碌蘇。他滿臉的不高興，眼神裏透露著詢問：為什麽沒攔著他？
巫碌蘇也滿臉委屈的用眼神回答：我們不是看你剛才挺尊重他的嗎，左一個先生，右一個先生的，以為你很看重他。又怕他有什麽重要的事要稟報，又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就沒攔著。誰知道你不在乎他。
多爾袞在巫碌蘇那沒得到答案就不問了。在馬上彎下腰仔細觀看丁躍言的表情，看著他堅毅的眼神，多爾袞知道他是鐵了心的要救那些漢狗了。回頭一看幾個剛投降的明官都眼帶希望的看著自己，多爾袞的臉色冷了下來，拉起韁繩“駕！”的一聲。戰馬從丁躍言的身上就踐踏了過去！
“啊！噗！”丁躍言被戰馬撞倒踩中了胸膛，哢啪！他聽到了自己肋骨斷裂的聲音。大叫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在地上抽搐著流下了悔恨的眼淚。早知道會如此還不如留下一個好名聲去死！韃子你們好狠毒啊，我好恨呐！
“哼！心向明廷留你何用！”總不能說是因為丁躍言要救百姓他才想殺他的吧，多爾袞說了一個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再也沒有了剛剛表現出的愛才納柬的虛懷若穀，好像剛才和丁躍言談論治理民生的人不是他一樣。招來範文程詢問“範先生怎麽看他剛才所言？”
範文程一直冷眼旁觀的看著丁躍言自己找死。絲毫沒有因為同是漢人而去幫他一把的想法。真是迂腐！死再多的人跟你有什麽關係？隻要你能活下來就可以了嘛！真是想不開！唉！主子最討厭有人在他殺人的時候來囉嗦了，你死定了！範文程仿佛看到了多爾袞一刀把丁躍言劈成兩半，閉上了眼睛打算來個眼不見心不煩。聽到丁躍言的慘叫他才睜開眼，看著丁躍言慘死的屍體一股兔死狐悲的感覺從心裏升起。要是有一天我的回答他也不滿意了，我的下場是什麽？別看他好像很尊重我，我自己知道其實我在他的眼裏甚至不如一條狗。
唉！沒想到他做了大汗之後是越來越殘暴了，竟然親自用戰馬把剛剛還虛心請教的人直接踐踏而死！聽到多爾袞叫他冷汗直接就淌了下來。怎麽回答？不好？那天下的漢人會把我恨之入骨。好？我不會也被戰馬踐踏而死吧？！
範文程一邊小心翼翼的偷看多爾袞的表情，一邊慢慢的向多爾袞走去。要怎麽說呢？沒想到多爾袞給了範文程一個眼色。哦！原來他想收複人心，剛把丁躍言殺了他就後悔了。又不能對奴才認錯就想讓我給搭個台階他好下來。
“主子！奴才認為若是每次都屠城的話對我女真是不利的，因為南明會因為投不投降都會被殺而拚死反抗。那樣我女真勇士會多很多傷亡，奴才以為得不償失。而且我們還有‘很多的’工程需要奴隸來做。不如……”範文程沒有回答丁躍言的說法好還是不好。而是從韃子的角度分析了屠城的壞處，就差沒直接說：別屠城了，這樣殺人麻煩名聲還不好聽。直接把人俘虜了回去之後，先凍餓而死一批，再累死一批。也費不了多少糧食，比你費力殺的還快，還沒人能說出什麽來。
不過多爾袞能在幾兄弟中脫穎而出奪得王位，自然不會是笨蛋，範文程話還沒說完他就明白了範文程要表達的意思。又變成了那個從善如流的多爾袞“嗯！範先生果然是有丞相之才！就按先生的意思辦！”
“（大汗）大王（主子）仁德！”眾人齊聲的為多爾袞歌功頌德。
後金大軍猶如海嘯一般席卷了大小十二座城池，鎮遠等六座城堡紛紛投降，不到半月就打下十八座城池！女真韃子的氣焰囂張的一個十人的小隊就敢進攻一個百戶所！女真探子甚至猖狂的跑到了錦州城下耀武揚威。整個遼東人心惶惶！
接到祖大壽的急報巡撫王從義堅決要派兵迎戰，袁崇煥卻認為野戰打不過韃子，應該先防守等韃子退軍再修築大量堅固的城堡組成一張大網，消耗韃子的力量。
兩人誰也說服不了誰，袁崇煥不再理會王從義的聒噪。看來要把他給撤了！不然我怎麽製定策略？袁崇煥對獨領大權的心情又迫切了幾分。
等多爾袞帶軍押著俘虜運送物資一路哭聲震天的向沈陽返回的時候，王袁二人才達成一致，出兵收複失地！對於多爾袞沒有占領這些地方兩人都默契的沒看見。
明軍大軍的先鋒曹文詔帶著五千馬步軍，一路勢如破竹的收複了寧海等九個城堡，報捷的戰報幾乎一天一個。曹文詔心裏有些得意，不管怎麽說這也是收複失地。“變蛟！前麵有什麽動靜嗎？”
“回稟軍門！一個韃子也沒有碰到。”曹變蛟語氣裏帶著濃濃的惋惜回答，曹變蛟剛剛被曹文詔調到遼東才十天就碰到了韃子叩邊。他摩拳擦掌的準備大幹一場，向叔父請命帶人做斥候這樣就可以殺韃子了。
曹文詔被煩的實在沒辦法隻好同意了，隻是讓他小心一些把自己的親兵派出十人保護他的安全。看著和自己年輕時幾乎一樣熱血的侄子，曹文詔輕歎一聲，唉！還是太年輕了。等你多經曆一些事情就不會這樣的莽撞了。不過不就是因為他和自己以前很像，我才那麽喜愛他的麽？比自己親生兒子還喜歡。停止思緒曹文詔滿意的對曹變蛟笑下，“嗯，大軍出發！目標：鎮遠堡！”
“報！前方發現韃子的斥候，距離六裏，人數十五，戰馬三十！”一個斥候飛馬回報，曹變蛟連忙請示去把韃子消滅。
“不行！這有可能是韃子的埋伏，韃子經常這樣做！”曹文詔拒絕的不留餘地。
“叔父！我們收複了十幾座城池，連一個斬獲都沒有！這好說不好聽呀！”曹變蛟急得直擰屁股，好像馬鞍上有個釘子一樣。
“不行！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曹文詔不為所動。
“斥候隊跟我殺！”曹變蛟看叔父不會同意了，喊了一聲就衝了出去。回頭對著曹文詔大喊：“叔父！我一定要立個大功！讓所有人知道我們曹家都是頂天立地的將軍！這些韃子要真的是陷阱那我就把把他的魚餌吃了！看他還拿什麽來做誘餌！”
“回來！你敢違抗軍令！我要斬了你！”看著侄子頭也不回的走了，曹文詔頭疼起來。真是不讓我省心啊！一看自己調去的十個親兵因為自己的命令沒跟上去，那變蛟身邊不就隻有二十人？怎麽可能打得過十來個韃子氣的怒吼：“你們還不趕快去保護少爺！要是他出了什麽事，我砍了你們！”
“殺！”曹變蛟射出弓箭之後取下得勝鉤上的方天畫戢大嗬一聲衝了上去，二十個親兵也放了一箭扔掉弓箭拿出自己的武器跟著殺了上去。
韃子在曹變蛟他們衝過來放箭的時候，也對他們發射了強弓然後也衝了過來。野戰韃子可從來沒有怕過明軍，特別還是人數相等的時候。
嗾嗾嗾！呃！啊！七個親兵從馬上摔倒在地，滾動了幾下沒有了生息。韃子也被射中了五人，掉下了馬匹結束了其罪惡的一生。
曹變蛟用畫戟打落一支箭矢，緊緊的盯著最前麵的韃子。他對自己的武藝非常的有自信，“殺！”兩馬相蹉之時曹變蛟一個突刺，對韃子的彎刀視而不見。噗嗤！韃子被曹變蛟刺中腹部挑了起來，嘭！曹變蛟扔下屍體對著最後一個韃子一個橫掃，咯呲！兵刃割破盔甲骨頭的聲音響了起來。馬上留下了半具屍體從曹變蛟身旁跑了過去。嘩啦！剩下的半具屍體落到了地上，曹變蛟渾身都是鮮血衣甲上甚至還落了一個血肉模糊的內髒。他毫不在意的抹了下臉，調轉馬頭準備整隊再戰。
“韃子就剩下五個了！再來一次就能殺光他們！”看到一次衝鋒就殺了五個韃子，曹變蛟對邊軍們畏敵如畏虎的懼怕韃子有些看不起。
“是！”幾個活下來的親兵有些慘淡的回答，曹變蛟聽親兵們回答的有氣無力生氣的，一點氣勢都沒有，就回頭打算嗬斥他們。一看親兵就剩下四個了，其中一個還少了右臂不能再戰了。不敢相信的看看遠處的韃子又回頭看看親兵，韃子真有這麽厲害？我的親兵可都是千挑萬選出來的！這還是小規模的戰鬥，要是大軍決戰豈不是懸殊的更厲害？！難怪都說女真滿萬不可敵！我真是有些坐井觀天了，以為殺了幾個流寇就天下無敵了。不過這第一戰一定要全殲韃子！給叔父長臉！
“殺！”曹變蛟又向韃子發動了衝鋒，幾個親兵絲毫沒有猶豫都跟了上去，連沒有手臂的也衝了上去。我不能殺敵但我可以讓韃子殺我！這樣同伴就可以殺了韃子！他拚命的向前衝，希望可以為同袍做擋箭牌。“駕！”
“駕！保護少爺！殺！”曹文詔的十個親兵也趕到了，看到曹變蛟一馬當先的衝向韃子幾個人都嚇了一跳。連忙向韃子殺了過來。
“格例穆！明軍的援軍來了，我們的任務完成了！發信號吧！”小隊長哈栗色對手下命令，嘶！該死的漢狗！竟然把滿州未來的巴圖魯給傷到了。
“呦……”一支響箭被射上了天空，發出刺耳的怪叫。格例穆射過響箭對哈栗色請示：“隊長，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現在要撤退麽？你的傷不礙事吧？”
“就破了點皮，沒事！明狗咬上來了，撤不掉了。給我殺！”哈栗色對肩部深可見骨的傷口毫不在意，看到曹變蛟他們又殺了過來帶頭反衝鋒殺了上去。我們女真人什麽時候麵對十幾個漢狗還需要逃跑！
“主子！哈將軍發信號了！”範文程毫無廉恥的稱呼一個最小的小隊長為將軍，當然在他的眼裏可能韃子是世界上最尊貴的人。
“範先生，你說為什麽明軍每次都會中我們設下的陷阱？這個圈套很明顯呀，而且用了這麽多次！”多爾袞在範文程麵前秀起了優越。
“因為明軍每次都以為自己是可以逃脫我們大軍的圍剿。”範文程連忙給自己的主子捧哏。
“哈哈……世界上還有比我們八旗鐵騎還快的軍隊麽？！”多爾袞開懷大笑“出發！包圍明軍，全殲他們！讓袁崇煥知道我們雖然不占城，可也不是什麽阿貓阿狗的就可以來騷擾的！”
“殺！”曹變蛟一戢把哈栗色挑飛，又一個橫掃千軍把跟在他後麵的韃子砍成兩段。這一次他沒有再向前衝鋒而是又殺向了其餘的韃子。
“曹狄！你不要收拾了！牽兩匹韃子的戰馬用衝刺的速度，去向叔父稟報韃子有埋伏！讓他小心！”戰鬥結束之後曹變蛟從馬上下來，就連忙吩咐一個看起來體力較好的家丁回去報告軍情。
曹狄騎著三匹馬走了之後，曹變蛟也幫忙把戰死的家丁抬到馬上綁起來，把韃子肮髒的屍體和武器也都收拾好。急匆匆的回去了，一邊向回趕路曹變蛟一邊低聲的咒罵：媽得巴子的！就殺了十五個韃子害的小爺死了二十一個家丁！狗日的韃子怎麽那麽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