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四散而逃
“主公現在到什麽地方了？還沒有消息傳回來嗎？”趙濤擔憂的詢問張奎。
“暫時還沒有，不過主公他們昨天在小連山附近宿的營，離礦場隻有三十裏，按照平日行軍的速度現在應該已經到礦場了！”張奎看了下天色不確定的說。
“那就是說現在應該已經打起來了？也不知道主公他們怎麽樣了？”
“放心吧先生！主公他們肯定會沒事的！”張奎安慰趙濤也勸慰自己。
“嗯。密切注意即墨城和趙鵬的動向，一有消息馬上來報！”隻希望主公一切順利吧！我還是做我應該做的事，不要胡思亂想了。趙濤又恢複了從容不迫的神情。
“是！放心吧先生，我安排了三波暗探，絕對不會出問題的。”張奎正向一個合格的情報主管轉變。
……
“主公！時間來不及了、我們必須派一部分的人先去支援。不然張英他們就有危險了。”接到斥候的稟報，馬成他們打的很猛，張英連萬人敵都用出來了。錢宏文擔憂的馬上向李佑提議。
“你現在是主將，自己拿主意！不必事事都來請示我，按你心裏的想法打！”李佑直接做了甩手掌櫃。“是！”
“陳磊！你帶騎兵隊先行出發襲擾對方後陣，讓其不能全力攻打張英他們。卓斌！你帶五十火槍兵和五十個長槍兵急行軍趕去救援。到了之後能不打就不打，盡量拖到我們到達！”
“是！”陳磊和卓斌帶人出發了。錢宏文也加快了行軍速度。
……
“殺！”張英滿臉鮮血如同惡魔一般，在張理的保護下他隻攻不守連殺三個劉家軍。可對方進來的人卻越來越多，大家都快守不住了。張英連忙讓礦工也加入防守才勉強的守住。
兩軍短兵相接之後，不時就有人被砍倒在地或者被長槍刺穿胸腹。箭簇的嗾嗾聲和不時響起的火槍聲彼此起伏。雙方都傷亡慘重。
“魂淡！把門打開！先別忙著殺人！”馬成氣急敗壞的大喊，這幫家丁都殺出火氣了。連平日裏訓練的隊形和戰前交待的打開大門都忘了。不然張英真的就危險了。
“報！李佑援軍前鋒離我們不到二裏！騎兵已經……啊！”話還沒說完就被一槍打中腦袋。嘭！白花花的腦漿噴得馬成一臉都是。馬成隻感覺一股冷風從脊椎骨一直衝到了腦門上！嘶！倒吸一口冷氣，馬成才緩過來。他從沒有感覺離死亡那麽的接近。反應過來後惱羞成怒的大喊：“給我殺！”
“砰砰！”幾聲槍聲從後麵傳了過來，陳磊帶人在馬上開了槍之後也不看戰果。連忙換上了馬刀對著正在射箭的劉家軍就衝了過來。“殺！”
“援軍到了！”有人大喊。張英抬頭一看笑了起來。“哈哈……兄弟們援軍到了！殺啊！”
大家士氣高昂的反擊起來，而劉家軍開始人心不穩了。我們被包圍了？都回頭觀看，戰場之上走神還能有什麽好下場？要不是因為劉家軍單人戰鬥力要強大的多就能直接給崩潰了。不過也被張英他們連殺了十來個人，才反應過來。不過也開始心虛的後退了。張英帶人一看對方軟了，士氣更是高昂連火槍的射速都又快了幾分。
馬成緊張的回頭一看，隻是十幾個騎兵而已放下了心。“大家都不用慌！他們隻有幾個人！劉堂！你帶人堵住他們！不要叫他們過來了！”
“是大人！”劉堂做為劉斌的同族，在家丁隊裏身份特殊一點，以前就是家丁的統領。因為劉斌要表現出愛才重才的名聲，所以他就降為隊長統領百十人。不過他也是個有真本事的，不然也鎮不住那些桀驁不馴的手下。所以劉家軍名義上馬成是頭領其實真正的頭領還是劉堂。隻不過劉堂不會幹擾馬成的指揮而已。
“殺！”陳磊一刀把一顆頭顱砍飛，無頭的屍體好一會才倒下，鮮血噴射了半米高。陳磊戰馬的後半身被染成了紅色，看起來是那麽的妖豔。透著一股子病態美。作為一個邊軍騎兵出身的他，馬戰是他的長項。連砍倒四個劉家軍的家丁帶著人從後陣邊緣衝過。
劉堂連忙帶人穩住陣勢，準備反擊。沒想到陳磊帶人直接跑到遠處才停下，根本就沒再打回來。
陳磊回頭看到對方開始組織弓手防守，害怕傷亡過大不敢再次衝鋒。隻要他們不能全力以赴的攻打張英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跑了兩百多米馬隊停了下來，陳磊清點損失戰果。才一次的突襲就少了三個兄弟？訓練的日子還是太短了！現在的戰鬥力還不一定有馬匪高。看著一共就十來個人的馬隊，現在就九個人了。陳磊心裏疼得直滴血。
“殺啊！我們就要勝了！”感覺頭頂的箭雨突然沒了。李偉喊了一嗓子，對著手下的幾個火槍手鼓勵。砰砰砰！因為沒有弓箭的騷擾，大家也適應了戰鬥中開火。這次一陣火槍打翻了二十多個劉家軍。
“報！大人！李佑前鋒援軍已到！呃！”探子急忙向馬成稟報，話剛說完就被馬成一刀砍死。
“到了才來告訴我！要你何用！”馬成回頭都看見了卓斌的隊伍，氣急敗壞的殺了探子。本來應該很輕鬆的一次戰鬥，結果打成了這個鳥樣。馬成把心裏的戾氣發了出來。
“大部隊到了！大家衝啊！”張英看到了卓斌隊伍的身影，高興的帶人反衝鋒。家丁們都士氣高昂的反擊。把翻進圍牆的劉家軍都殲滅了，防線又變的穩固了下來。
“把人撤回來準備防守！”平息了一下心情，馬成看到人被打了回來，知道暫時攻不破圍牆了。為了保險就下令撤退。鐺鐺鐺！劉家軍都連忙撤退，生怕自己落在後麵做了靶子。
“噢！他們退了！我們贏了！”張英他們都瘋狂的大喊大叫。看著死傷過半的隊伍，連張英都激動的哭了出來。才不到半個時辰就傷亡近百，張英隊算是傷筋動骨了。
“停止前進！一隊警戒二隊休息！”在離馬成他們五百米的地方卓斌把隊伍停了下來。和馬成對峙等待李佑的到來。
馬成把人集結好之後，發現對麵沒動靜了。看來他們在等援軍，先下手為強！派出了一百人進攻。“衝啊！”
“三段式射擊！一排準備！二排準備！”卓斌看到馬成帶人衝了過來下令。
“開火！一排退後，二排預備！開火！三排準備！”卓斌冷酷的像個機器人，嘴裏機械的發出命令。隊伍一輪一輪的後退，手裏的遂發槍向衝過來的劉家軍傾泄著鉛丸。
“砰砰砰！”連綿不絕的槍聲響了起來。劉家軍像被割麥子一樣的倒了下去。
“大人！對麵的火槍太猛衝不過去！”劉堂對馬成大叫起來。語氣也沒了平日裏的尊重。
“衝不過去也要衝！不然等他們的後軍到了，我們都得死在這！”馬成也急眼了。怎麽才五十杆火槍，火力就這麽猛？
幾輪過後火槍的射速慢了下來。馬成抓住機會親自帶頭衝鋒。劉堂看著隻剩下不到三百人的家丁隊，慘淡的笑了一下“回去也是被族長用族規處理的命。死在這也好，起碼家人還能受到點照顧。大家衝啊！殺光他們！”劉家軍看著劉堂這個老隊長也衝了上去。又鼓起餘勇跟著衝了過去。
“兩段式射擊！一排準備！長槍隊準備反衝鋒！”卓斌看到對麵全軍出擊，把火槍隊改成兩隊以增強火力密度。“開火！一排退後！二排預備！”
“兄弟們殺啊！呃。噗！”馬成騎在馬上目標太明顯，被十來個火槍手同時瞄準。噗嗤！一顆鉛丸打中了他胸口。馬成哼了一聲，噗嗤噗嗤！又有幾顆鉛丸陸續打中了他。噗嗵一聲的從馬上栽了下來。連一句話也沒說就被摔死了。
看到馬成被殺劉堂雙眼赤紅的鬼叫起來，帶著人也沒有什麽隊形的猛衝過來。“喔噢！”
四輪火槍過後劉家軍倒下了近百人。但是也衝到卓斌他們不到十米的距離。卓斌看到來不及再次開槍了。
“長槍隊出擊！一排突擊！二派突擊！一排突擊！……”長槍隊在卓斌的口令下突然變成了刺蝟，滾動著向前壓去。一路留下了劉家軍的屍體。
“殺！”陳磊帶著騎兵從後麵殺向了劉家軍。
張英看著卓斌的指揮，心裏難受的要死。他隻有百十人和三百多的敵人麵對麵的硬抗。可是傷亡率卻在二十比一！可自己呢？兩百多人還不算幾百人的工匠，打的還是防守戰。傷亡比竟然達到了二比一！見了表哥我應該怎麽說？李佑對大家的生命看的又那麽的重。唉！看來隻有將功贖罪了！
“兄弟們！跟我殺出去！為死去的弟兄們報仇！”張英帶人打開了大門衝了出來。
“火槍隊自由射擊！一排突刺！”雖然槍陣的威力很大，可畢竟人數太少。三輪突刺過後也突不動了，隊伍一慢下來，傷亡就大了起來。而且劉斌的家丁都是些在軍隊可以直接做什長的人。人數眾多可是沒有陣型。對方打成了焦灼狀態。劉家軍一刀砍倒個長槍兵，這邊就三五個人成群結隊的突刺！這邊剛放了個冷箭，那邊就有狙擊手還擊。你來我往的拚起消耗，都死傷了一片。天氣都陰沉了下來，仿佛不願意看到人類的自相殘殺。
“殺啊！”張英帶人從側翼攻了上來。劉家軍開始有些慌亂，劉堂連忙大叫穩住。砰！話沒說完就倒了下去，他掙紮了幾下沒戰起來。感覺使不出來力氣，疑惑的摸著自己剛感覺麻木的胸腹，好多血啊。躺在地上他最後的念頭竟然是：下雪了？可惜我再也看不到了。
李文並不知道自己打中了對方的真正統領，依舊麵無表情的給自己的火槍裝藥。砰！瞄準後又開了一槍。
“跑啊！劉頭被殺了！”也不知道誰大喊了一句，劉家軍從老虎突然就變成了老鼠。四散而逃的跑了。而這時李佑也帶著人趕到了。錢宏文一看戰鬥都打完了，馬上派人去抓俘虜。來了總得做點什麽，不然不白跑一趟麽。
“主公！劉斌的家丁被殺散了，我們正在圍剿！”卓斌意氣風發的向李佑稟報。
“嗯，打的不錯！看來發的資料你都有認真的學習，很好！把戰鬥經過寫出來，總結經驗然後交到趙先生那！”李佑很高興，又發現個打仗的好苗子。勉勵了幾句又照例交待整理資料。沒辦法，李佑沒當過兵也不知道怎麽才能帶兵打仗。就隻好用土共的辦法了。
時間不長就徹底的結束了戰鬥。錢宏文為了讓卓斌在李佑麵前多露臉，就讓卓斌向李佑匯報戰果。
“啟稟主公！我們共消滅劉家軍共計五百七十餘人。其中俘虜兩百九十二人！俘虜中傷員有一百零六人。戰馬三匹火炮一門，武器若幹。我們傷亡兩百零十五人，其中工匠死亡三十三人，受傷十八人。前鋒戰死十五人，受傷二十二人。礦場守衛戰死七十九人，受傷三十八人……”看到李佑的臉色由開心變成了憤怒。卓斌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嚇得不敢接著說下去了。
“張英！你要是還能爬起來，就給我馬上死過來！”李佑對張英的表現失望到了極限，對著遠處正在包紮的張英就怒吼起來。
“主公……”張英渾身像是剛在血池裏泡過，滿身都是鮮血。刺鼻的血腥氣熏得人腦袋發暈。到了李佑麵前拖拉著腦袋也不敢說話。
李佑看著他身上幾處包紮的傷口有些心疼，可一想到死了那麽多的家丁火氣蹭蹭的往上冒。也不去詢問他戰鬥的經過而是叫來了礦場的守衛們了解情況。得知詳細經過後李佑的肺都快氣炸了。
“下發的資料你究竟有沒有看過！你的火力優勢為什麽不發揮出來？濠溝為什麽修得離圍牆那麽近？三段式射擊你沒學過嗎？為什麽不用？
戰鬥之前為什麽沒安排預備隊？你究竟知道不知道應該怎麽打仗？啊！說啊！守個圍牆你竟然傷亡過半！我斃了你！為死去的兄弟陪葬！”
“主公消消氣！小心碰到傷口！……張英還不趕快認個錯！”錢宏文連忙抱住李佑勸他注意自己的身體。瞪了一眼吳六子，沒眼色！吳六子幾人也連忙勸說，李佑才鬆開手裏的遂發槍。錢宏文讓人趕快把槍拿走，以防萬一李佑再激動的發飆。
“嗚嗚……主公你殺了我吧！嗚嗚……”張英跪在地上大聲的痛哭起來，一個大男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哭的哇哇得。可見他心裏也是不好受。
“這次我不能再原諒你了！我宣布撤銷張英一切職務！跟我回靠山堡向趙先生學習，什麽時候先生說你可以領兵了什麽時候放你出來。你可有什麽要說的？”怎麽說也是自己表弟，是自己的嫡係。再給他一次機會。唉！難道我有像物流公司常總裁那樣發展的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