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殺
趙濤正想著我現在後悔也沒用了，我上吊前還看了一下沒人我才上去的。死定了！隻感覺眼冒金星本來就沒多少力氣的手軟了下來，眼前慢慢暗了下來。人也一動不動了，舌頭也伸了出來。死了？
“還有氣！”吳六子的動作快點一刀把腰帶砍斷，用手試了一下還好沒死。周致遠按照老人們教的方法給他擴胸。好一會這個年輕人才慢慢蘇醒了過來。
“這是哪？陰曹地府麽？原來鬼差是這個樣子的。”趙濤明顯的沒搞清楚狀況。
“這裏是陰曹地府的即墨州附近，剛來的新鬼姓什名誰？”吳六子看人沒事就捉弄他一下。這也導致後來吳六子說不過趙濤的時候就拿這件事嘲笑趙濤。
“小人，不小鬼生前叫趙濤……”趙濤感到不對了，鬼還會疼？仔細一看是被人救了。“多謝幾位救命之恩，請幾位壯士留下姓名在下也好知曉自己被何人所救。”
“吳六子，他是周致遠，那幾個是：張岩，李寬……”吳六子介紹了一遍大家。
“在下趙濤，幾位壯士的救命之恩容後再報。告辭！”說完趙濤轉身就走，絲毫也不留戀這裏，也許是因為自殺被人知道不好意思。
“你都混得要自殺了，還報答！吹吧你就！”吳六子嘴裏從不饒人。
“那是在下一時想不開，現在已經好了。我一個堂堂讀書人怎麽可能會說什麽大話騙你。”趙濤的書生意氣又來了。
“你現在應該沒什麽營生吧？教書做嗎？”周致遠想幫他一把。
“做！不過我現在一天沒吃飯了，家裏還有母親也要一起去。不然我是不會去的。”趙濤把自己的條件提了出來。
“走！我們現在就去接你母親。”周致遠心想，我當什麽事呢，不就是多個人吃飯麽。反正吃你預領的薪水。就這樣靠山堡的先生被撿到了。
“老爺不好了！外麵好像有土匪！”管家急急忙忙的進來稟告。柯星河正想發火聽到有土匪一愣神“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我見過其中一個他是刀疤的手下。”
“叫小姐去地窖躲起來，叫少爺們也分開躲進地窖。馬上派人去附近的軍所求救。”不愧是舉人出身，條理分明的吩咐下去之後柯星河就集合村裏的民壯準備守衛村子。
“老大，柯家莊好像發現我們了，你看有人開始守著牆了。我們已經被發現了不用藏了。要不要現在趁天還沒黑就打進去？”呂東對刀疤提議。
“蠢貨！發現了又能怎麽樣！現在打得死多少弟兄？而且還不一定能打進去。叫人守住外麵別讓人跑了。等晚上我自有妙計。”刀疤看了一眼柯家莊又繼續躺在幹草堆裏睡覺。
“老爺！派去求救的人隻回來了一個。別的不知道是逃跑了還是被刀疤抓住了。”管家慌張的向柯星河稟報。
“柯伯他們發了多少兵？什麽時候到？誰領的兵來援？”柯星河滿懷希望的問，可看到管家臉色不對也有了不好的預感。
“軍所的劉守備說，說，他說不敢跟閹黨扯上關係，老爺自己自求多福吧。等過段時間他親自上門賠罪。”老管家也心有淒淒做為一個家生子的家仆他為柯家奉獻了一生，早就把柯家當做了自己的信仰，現在柯家即將大禍臨頭。他深恨自己無力殺賊。痛苦萬分的他不知道要怎麽才能避免柯家的滅頂之災。少爺？對，少爺！隻要保住少爺柯家總有一天會重新崛起。
“什麽？！……柯家完了！……”聽到管家的訴說柯星河呆若木雞嘴裏喃喃自語的咕噥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老爺！現在要抓緊時間把幾人少爺送走！隻要少爺在柯家就還在。再耽擱就來不及了！”管家催促柯星河趕快作出決定。
“對！對！禮叔你馬上安排人護送他們分開走。至於夢兒，夢兒走不快就讓她躲好不要出聲。”一聽管家的提醒柯星河馬上冷靜下來，吩咐後路。柯星河感激的叫出了自從加冠之後就再也沒叫過的禮叔，要不是因為管家年齡太大跑不快柯星河是真的就想讓他這個忠心耿耿的人保護幾個兒子逃難。管家連忙下去安排可靠家丁護送幾個少爺逃命。
“離柯家莊還有多遠？大家都快點！”李佑看到天快黑了著急起來。
“三十裏左右。主公！我們不能這麽趕下去了，讓兄弟們歇歇腳，喝口水吃點幹糧。不然大家到了地方連拿槍的力氣都沒有。那就可能連人救不出來我們自己也得褡進去。”錢宏文看到李佑一個勁的催促加快速度擔憂得勸戒。
“從現在開始隊伍由你來指揮！在盡量保持體力的情況下盡快趕到柯家莊！”李佑知道自己心亂了，靠著心頭剩下的清醒壓下急躁。明白自己再這樣下去會連累大家，當機立斷的讓錢宏文帶領指揮隊伍。錢宏文馬上讓大家休息一下，吃東西補充體力。李佑毫無形象的坐在地上喘著粗氣，拒絕了李虎遞給他的麵餅，隻是喝了點水就坐在地上走神。李得福看到李佑的樣子擔心的把錢宏文幾人拉到一邊：主公現在都魔怔了！看主公的樣子也不能像表哥說的那樣慢慢走了，不然萬一那個柯家的小姐出了什麽事，那主公還不得瘋掉。現在我們隻有拚一把！趕到地方一鼓作氣的打垮刀疤，當然如果沒有把刀疤打敗那我們就危險了。你們認為要怎麽辦？
幾人合計了一會都同意拚一把。錢宏文看到大家都吃喝完畢下令：集合！先慢走一會，然後再快速前進。
李佑聽到集合的聲音反應過來，爬起來就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幾人一看李佑的模樣都相顧無言的看看叫李虎帶著親兵先保護李佑走在前麵大部隊按照商議的速度繼續前進。李虎帶人追上李佑甕聲甕氣的說：主公！你現在趕也沒有用，大家夥沒一起趕到我們這些人也不起作用呀！
李佑回頭看看隊伍歎了口氣放慢了腳步。李虎摸摸頭憨厚的笑笑，我第一次給主公提意見主公采納了！一行人朝柯家莊走去。
天慢慢的黑了下來，刀疤的隊伍吃完晚飯開始準備夜戰。“大哥！莊後麵的弟兄抓住幾個想跑的人。”呂強帶人押著十來個人走了過來。
“沒人跑掉吧？”刀疤有些不放心。
“放心吧大哥，我叫人把守的嚴嚴實實保證連一隻蒼蠅也飛不出去。”呂強肯定的說。
“那就好，我親自來審問一下柯家莊的情況。”刀疤點點頭，看著幾個披頭散發明顯的被教訓過的人來了興趣。“你們都叫什麽名字？”柯超誌三個兄弟都心灰意冷的沒說話。幾個家丁也都是挑選出最忠心耿耿的人，也沒回答刀疤的話。“沒人說？有骨氣！我就喜歡有骨氣的人，那樣才不會剛動刑就什麽都說了，沒勁。”刀疤對著手下示意嘴角露出嗜血的光芒，幾個嘍囉興奮的對明顯是家丁的人使出種種殘忍的手段。
“我說！我說了之後給我一個痛快的吧！”一個少了左手卻了一隻眼睛的家丁受不了折磨招了出來。“叛徒！呸！”家丁頭柯界罵了一聲，不過他也知道早晚會有人招的，因為連他自己也快頂不住了。在得到刀疤的保證之後他把自己知道的全說了出來，然後看著刀疤祈求他說話算話。刀疤卻看向了其他人，別的家丁一看有人已經說了出來，就都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希望能有個痛快的死法。刀疤知道了所有情況之後看向柯超誌三人：“殺了他們！”嘍囉們把所有人都殘忍的殺害了。
柯老兒還想守住村子？你四個兒子我殺了三個，隻有在江南遊學的柯超群沒在家。哼！算你走運“強子！你帶人等前門的兄弟吸引了柯家莊人的注意就從後門攻打。我帶人從土牆翻進去，我們來個聲東擊西，再中心開花。我就不信他柯老兒懂的怎麽打仗！兄弟們，上！除了女人雞犬不留！”刀疤舔了舔嘴唇下令，連他的刀疤都映著嗜血的光芒
“是！兄弟們跟我走。”呂強的牙齒上閃著光的走向村子後麵。
“老爺！土匪已經進村了！老奴怕疼先走一步。”柯禮說完就服下毒藥整理下衣服向房間走去，也許他不想自己的死亡後的樣子被人看到。
“超群！你一定要為你三個哥哥報仇啊！”看著三個兒子被土匪掛在村口大樹上的頭顱柯星河絕望的大喊一聲。說完就回家把媳婦手裏的孫女摔死，逼著家中女眷都守節去死。等媳婦妻妾都死了他才想起女兒還在密室藏著，“小姐在哪個地窖？”抓住一個丫鬟柯星河急忙的問。
“小姐是管家親自藏起來的，隻有管家才知道在哪。”家裏的傭人都人心惶惶的都在想方設法的逃命。丫鬟說完就急急忙忙的走了。
“女兒！希望你能逃過一劫。”在找不到女兒的情況下柯星河隻有祈求平日裏從不相信的菩薩保佑了。喝下早已準備好的毒藥，躺在結發妻子的旁邊柯星河閉目等死。
李佑帶著人摸著黑向柯家莊走去。因為走的太急什麽準備都沒有，幹糧還是因為賣鹽的時候押運需要才有的存貨。轉過一個小樹林就看見遠處火光衝天，越是走近越發的亮了起來半邊天都變紅了。李佑急了叫大家跑步前進，李得福拉住李佑勸了下來。李佑雖然被李得福勸住了不過依舊急得上火。
刀疤看著柯星河他們的屍體憤怒的到了爆表，“叫人把剩下的丫鬟都叫來辨認都是誰的屍體！”他對著手下大吼起來。
等丫鬟來了之後看過所有的屍體把每一具是誰都說清楚。他問“怎麽沒有柯夢兒？是不是跑了？”
丫鬟告訴他沒有，柯夢兒好像被管家給藏起來了。他馬上追問柯夢兒在哪。把丫鬟都快殺完了才有一個知道柯夢兒藏起來了，具體位置隻有管家知道，現在管家死了就沒有人知道在哪了。隻知道柯夢兒和貼身丫鬟小梅在一起。
“大哥！官軍來了！”呂強進來稟告，語氣帶著驚慌。也是這賊肯定怕官。大部分是這樣的。
“你不是說安排了人在軍所看著呢麽？怎麽還會有軍隊來了不知道？你看清楚了嗎？！”刀疤也急了，這人還沒找到官軍就來了，麻煩！
“聽手下人報告後我親自去觀察的。雖然天黑看得不太清楚，不過因為有大火所以我還是看到了統一的裝束，統一的武器，除了官軍誰有這樣的軍隊。”呂強肯定的說。
“留下這個知道柯家密室的，其餘的人都殺掉！現在不是享受的時候！強子！你帶一百個兄弟去把官軍拖住，等我找到柯夢兒我們就撤！”刀疤在呂強走後吩咐手下找的仔細點：“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到柯夢兒！”
李佑帶著人終於趕到了柯家莊，就看到百十個土匪衝了過來。錢宏文連忙指揮隊伍迎了上去。
“殺！！！”
柯夢兒和小梅正在玩耍，就見管家急急忙忙得來找她。“管家爺爺你找我有什麽事？我今天可沒有犯錯喔！”
“小姐快跟我走！莊外來了土匪，老爺叫你躲起來以防萬一。小梅！把小姐房裏糕點茶水都帶上防止小姐饑渴。”柯禮也不管什麽男女之防了，拉著柯夢兒找到一個廢棄的地窖就把主仆二人藏了進去。柯禮把外麵整理好感覺看不出來了才走。柯夢兒兩人在黑暗的地窖裏就著一盞油燈在昏暗的光線下，用幹草整理出落腳的地方。柯夢兒坐在幹草上托著下巴：“也不知道母親怎麽樣了。管家爺爺真是的，把地窖從外麵堵死了。我還想去找娘呢！”
“夫人一定也在想小姐呢！夫人可是最疼小姐的了。先喝杯水，不要著急小姐。等土匪走了，管家爺爺就會把我們放出去了。”小梅倒是想得開。可當時間慢慢的過去，兩人的心情也開始慢慢的沉重起來。當茶水和糕點被兩人吃完之後柯夢兒問小梅：“現在是什麽時候了？”
“大約傍晚吧？！”小梅不太肯定的說。兩人在焦急的等待中隱隱約約的聽到慘叫呼喊聲，嚇得兩人緊緊抱在一起：“小梅，莊裏不會出事吧？”柯夢兒結結巴巴的問。
“不會有事的！”雖然不比自家小姐大多少，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已經猜到出事的小梅還是用肯定的語氣安慰自家小姐。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聽到外麵有挖地的聲音。小梅害怕的抱緊柯夢兒瑟瑟發抖的說不出話，柯夢兒感覺到小梅的緊張也想到了什麽，抱著小梅無聲的流淚。
“大哥！找到一個地窖！不過被堵住了，我們正在挖掘馬上就能挖通。”一個小頭目向前來巡視的刀疤稟報。刀疤一聽是堵住的地窖來了興趣停了下來，等手下把地窖挖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