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難對待的二丫頭
陳玉俏回到診所時已經是中午吃飯的時候,去賀宸飯館卻沒發現她姐和李嘉根,一問才知道都在李嘉根和李爸李媽他們那兒吃飯。
呶呶今天放假了,李爸今天沒在賀宸的飯館幫忙,在自己家裏為自己一家子做了一桌飯菜,讓一家子都在家裏吃頓飯,不單圖吃好,也圖吃出個一家子的氛圍來。
自從賀宸在這裏開飯館後,一家子人很少在家裏開飯了。
陳玉俏聽了心裏就有些怏怏不樂,沒邀請她呢。
可又不好去,在她的心裏,姐姐、李嘉根和呶呶都是自己人,可是有李爸李媽呢,沒招呼她去,去了尷尬。
要了碗麵條正和周芳琴坐著吃著,呶呶卻跑過來叫她來了,陳玉俏便小聲問是誰讓她來叫她的,呶呶眨眨眼睛想一想說是她奶奶。
陳玉俏一看呶呶就是搗鬼,但既然有呶呶來叫她,她就虛讓周芳琴一句,然後也就端著半碗麵條和呶呶走了。
李爸李媽見陳家二閨女跟著呶呶來了,趕緊站起身緊搭緊應,其實他們也很喜歡陳家這二閨女,隻是不敢讓她和兒子李嘉根走得太近。
這陳家二閨女的心思有時就明晃晃地擺在那裏,他們老兩口就住在診所這邊呢,有什麽看不出來的。
真是左右為難。
見陳家二閨女過這邊來還端著半碗麵條,明顯也是有些取心,心裏就更有些不自在了。
“叔嬸兒你們快坐下,正吃在半路,倒了可惜。反正也就兩步路,就端過來了。”
陳玉俏解釋著坐下,就了一筷子李爸調的醃豆角,脆生生酸嘟嘟的很可口,比買的醃豆角鮮脆爽口多了。
這一筷子醃豆角就是表示她不取心的意思。
“哎呀,玉俏,快把那麵條讓貓兒吃了吧,來,吃碗雞湯。”
李媽不由分說地給陳玉俏舀了一碗雞湯,然後把陳玉俏的半碗麵條端走了。
呶呶則是趕緊給小姨遞上一塊大白兔奶糖:“小姨,這是老師放假獎勵我的大白兔!你吃,真甜真香!”
說著她已經剝了糖紙把奶糖塞進陳玉俏嘴裏,這下陳玉俏嘴裏酸酸甜甜的,和她此刻的心情好相似。
而這一番小小的紛擾落在李嘉根和陳玉茭的心裏,也是心思各異了。
“過戶了?”陳玉茭輕聲問妹妹。
“過了。”陳玉俏道。
“這些有錢人,剛買的車,一半錢就賣給你了?真不把錢當錢。”李爸道。
“他們開回去也麻煩,就地賣了也省心。”李嘉根接嘴平淡地道。
陳玉俏聽了沒吱聲,她瞬間就明白了這是李嘉根對他爸他媽搗的鬼。
這以後也是她這輛車來路對別人的解釋,不然整天有人送車,這傳出去也是個麻煩。
“你過兩天又要去魔都?”李爸轉了個話題問兒子。
“嗯,那邊又排了好些病人了。”李嘉根道,“這是年前最後一趟了。”
“爸爸……”呶呶一聽就看向李嘉根。
“你爸爸是去給人看病,可不能帶你。”陳玉俏不等李嘉根說話就對呶呶道。
呶呶眼圈兒就有些紅。
“爸爸明年帶你去玩一次。”李嘉根摟過呶呶承諾道。
他說的是真的,明年劉欣桃和陳玉茭生產時他準備讓她們去魔都養和醫院生產,這樣他好集中照顧,但為了避免矛盾激化,他不僅要帶上老媽、陳媽和劉欣桃全家,自然也要帶上呶呶和強強。
陳玉茭還要說什麽,李嘉根把手機掏出來遞給她:“他們給我發過來的病人情況,排得很滿。”
陳玉茭就低頭看手機了。
“一個帕金森?”陳玉茭疑惑道。
“治不了,就隻能是幫助緩解一下。”李嘉根搖頭道。
心裏有些遺憾,這也是個大主顧,可惜沒那金剛鑽,幹不了這活兒。
現代醫學研究表明,帕金森病與黑質多巴胺能神經元變性死亡有關,不過,究竟是什麽引起了這些神經元變性死亡的,現代醫學也一直沒能搞明白,隻能大致猜測和遺傳、環境、人衰老了神經係統老化等有關。
病因都沒徹底搞明白,目前人類對這種疾病就隻能是盡量拖慢它的進展。
養和醫院把李嘉根的推拿按摩和針灸列為了治療項目之一,李嘉根也答應了。
“癔症?”陳玉茭又輕聲道。
李嘉根點頭。
這也是個大主顧,他期待幹淨利索地拿下。
“你能行?”陳玉茭看著李嘉根又輕聲道。
“在省中醫院和蔡承光合作治療過一個,現在,我可以單獨拿下。”李嘉根平淡道。
癔症又稱歇斯底裏症,現代醫學又稱這種病為分離障礙,這種病人有雙重或者多重人格障礙,是一種相當詭異的疾病,有些病人極難治愈又複發率高。
但治療這種病現在對李嘉根來說,卻是他的拿手病。
“血管高度鈣化,且95%堵塞,腎髒對造影劑過敏,這種情況要介入溶栓和放支架,詢問你是否可以協助手術?嘉根,這種手術目前國內能做得了?”陳玉茭詫異道。
“嘿嘿,全世界也夠嗆有人能做得了,血管高度鈣化,堵塞又如此嚴重,稍不注意捅破血管人就不行了,這種情況還不能造影,這就等於拿著根長棍走曲裏拐彎的漆黑的山洞,不能讓長棍碰到洞壁,還不讓拿一把手電筒,對於普通人來說,這手術難度就是登天級的。”李嘉根笑道。
“那這種手術你要協助?”陳玉茭皺眉。
“我沒答應。”李嘉根啃著一根羊骨頭道。
這事他不準備給家裏人說了,免得讓他們擔心,事實上他現在在待價而沽,如果對方肯花代價又信得過他,他為此專門學一下介入手術也不是不可以,對於他來說,做這種手術橫豎也不過是學學相關儀器的操作和練練穩定細膩的手感而已,至於說起對人體內部結構的了解,他是全世界頂級專家!
但如果隻是讓他協助的話,他可沒那個勁頭。
當然要談成這件事就需要一種高度的說話藝術了,分寸一定要把握好,既要給對方以希望,又要顯得此事對於他來說也極為艱難,這樣才不會暴露出他那顆貪婪的心。
……
陳玉俏在一邊聽著姐姐念出的一個個疾病的名字,一顆想要顯擺一下她今天機智勇敢地幫助那個博愛診所搶救病人的躁動的心思漸漸平息了下來。
在一個大學生……不,博士生麵前顯擺你一個初中生做出了一道小學生題目,這有意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