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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陳玉茭知道了

  下雪這天晚上七點半李嘉根準時收工。


  這是最近他給自己定的新的下班時間,比以前九點多近十點提前了好多。


  看病是看不完的,而李嘉根需要給自己留下時間來修煉和充電,還要有時間和清醒的頭腦來安撫好兩個女人。


  在爽靈覺醒態下,由於李嘉根對自己體內觀察得更清楚更深入,這讓他的修煉更上一層樓,除了任督二脈至今都還沒有打通,他身上的十二正經和奇經八脈其餘七脈他目前均已打通。


  修煉上的打通經脈和中醫學上的打通經脈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在中醫學上,人的經脈本來就是通的,如果不通,不通則痛,人就會生病了,那就得打通經絡,行氣活血化瘀。


  修煉講的打通經脈是指修煉者的氣機真正地在自己經脈內運行,而這氣機也已經不是普通的精氣,而是老子叫作“炁”的一種特殊物質外加一種特殊玄妙的叫做“性”的靈覺。


  (這裏的“性”是指“性命雙修”中的“性”,性為靈覺,命為生機,就好比“命”為油燈中的油,而“性”為油燈的燈光。)

  嗯,這是李嘉根通過體會自身修煉中“炁”在經脈中循行時的實際體驗而理解的。


  至於具體“炁”到底是什麽,李嘉根也無法真正明確,在他的體會和理解中,反正和有些修仙小說中所描寫的真氣不大一樣。


  李嘉根為此還專門思考過老子對“炁”的解釋,結果越思考越深入越糊塗。


  “夫道也者,位天地、育萬物,曰道;揭日月、生五行,曰道;多於恒河沙數,曰道;孤則獨無一侶,曰道;直入鴻蒙而還歸溟滓,曰道;善集造化而頡超聖凡,曰道;目下機境未兆而突而靈通,曰道;眼前生殺分明而無能逃避,曰道;處卑汙而大尊貴,曰道;居幽暗而極高明,曰道;細入刹塵,曰道;大包天地,曰道;從無入有,曰道;作佛成仙,曰道。佛經五千四十八卷,也說不到了處;中庸三十三章,也說不到窮處;道德五千餘言,也說不到極處。道也者,果何謂也?一言以定之,曰炁也。”


  老子老先生這樣解釋“炁”,讓李嘉根思考到最後對炁徹底弄不清楚到底是個啥了,最後他把這個問題丟在一邊不再去思考了。


  反正他又不去修道,對炁有著自己的理解,自己能體會到“炁”的感覺,自己能通過修煉來強身健體和培養靈覺就可以了。


  除了修煉外,李嘉根自從在省城見過蔡承光後,現在更加注重給自己充電了。


  醫學特別是中醫鑽研起來麵太廣,深奧和玄妙之處又深不見底,李嘉根回來後在自己身上揣摩和鑽研鬼門十三針時,發現他除了對三魂七魄根本一無所知外,對他以前自認為鑽研得很深的經脈和穴位的理解也遠遠不夠!

  而這不僅關係著他醫術的進一步提高,其實還關係著他能不能打通任督二脈,能不能讓他的修煉再上一層樓。


  所以他的這一輪充電,以鑽研和揣摩鬼門十三針為中心,重新展開了以人體經脈穴位為重心的新一輪醫術大充電。


  ……


  同時和李嘉根下班的還有鄭長春,畢竟六十多歲的人,現在生活又比較寬裕,沒精力也沒必要還去那麽拚命。


  至於診所中的其他人,是一直要工作到九點多近十點的,特別是王賀川、姬清誠和周正凱三人,有時能忙到晚上近十一點,甚至淩晨也有病人家屬去敲他們的門,現在診所的其中一套底商裏可是住著不少外地病人,簡直就等於一個小住院部,這給診所帶來許多額外的工作。


  診所對下班時間其實從來也沒有硬性要求,但加班是有加班費的,更重要的是現在診所裏所有的人都對提高自身的醫術有著很強烈的迫切感,多看一個病人就多一份經驗,多看一個病人就能多提高一點點醫術,這不要說對年輕人,對王賀川這樣五十多歲的人都是有著莫大的吸引力。


  老王是因為給人看病坐過牢的人,出來後在他們那個地方名聲就大不如前了,越是這樣,倔強的他就越是有著極其強烈的想在醫術上搞出一個名堂來,最終讓他的醫名再傳回到他們那個地方的願望,那也算是一種另類的衣錦歸鄉了。


  王賀川都是這樣,至於陳玉茭、蔣滿福、姬清誠、周正凱、周芳琴、陳玉俏包括仍舊是學徒身份的耿樂就不用說了,誰不想在醫術上爭個前位啊?


  現在的陳玉俏在麵對病人和麵對其他一般外人時完全是兩個樣,在麵對其他一般外人時,她給人的印象是清冷的,寡言少語的,能不理睬盡量不去搭招人,但麵對病人時她現在是非常耐心細致的,雖然對病人話也不是太多,但她是相當認真負責的,對她看過的病人,她有時晚上甚至會住在診所進行觀察,像一個值夜班的大夫一樣。


  陳玉茭……正在自己身上紮著針揣摩著鬼門十三針的李嘉根忽然想到,陳玉茭今天是給王賀川做初診助理的,王賀川那個拚命老三郎……李嘉根看看時間,已經九點多了,陳玉茭不會還在忙著吧?


  他可是給她規定了時間必須在八點前下班休息的!

  想到這裏,李嘉根趕緊去二診部(診所裏對鄭長春和王賀川所在的底商門診的叫法,李嘉根所在的底商門診叫一診部)去看,發現陳玉茭果然還坐在大廳裏給病人做著初診。


  見她的臉色有些蒼白憔悴,李嘉根自己的臉色也不好看了,他趕緊去把先前給他做一日初診助理的姬清誠叫來給陳玉茭頂班,陳玉茭見李嘉根的臉色微沉,給姬清誠叮囑了一聲發現王叔有劍走偏鋒的醫療處理不要硬頂,實在不行就給她打電話,由她來和王叔說,然後她乖乖地退了下來。


  “你……不知道自己是啥情況?”


  李嘉根拉著陳玉茭進了自己在診所的臨時宿舍,然後摟著陳玉茭臉色難看地問道。


  “你自己的身體和咱們的寶寶重要,還是你多看幾個病人重要?”


  陳玉茭臉上淺淺地露了點笑意沒說話。


  “來,我給你檢查一下,怎麽臉色這麽難看啊?”


  李嘉根抓過陳玉茭的手給她診起脈來,診完他依舊抓著她的手,臉色沉靜著沒說話。


  陳玉茭的體內出現了明顯的虛勞之相。


  比三天前他給她檢查嚴重多了,三天前她還僅僅是有些些微的虛勞跡象,李嘉根當時也沒有太在意,因為她當時的虛勞跡象在妊娠反應的正常範圍內。


  他當時給她推拿按摩了一下,又給她買了點補品,以為馬上就能好轉,誰知陳玉茭不僅沒有好轉,今天反而發展得嚴重多了。


  這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玉茭,你沒有吃那些補品?”李嘉根輕聲問道。


  “吃了啊,咋啦,我挺好的,你別一驚一乍的。”陳玉茭臉上再次露出些笑意道。


  李嘉根看著陳玉茭的臉色溫和開始裝逼背誦:“夫虛勞者,五勞七傷六極是也。一曰誌勞,二曰思勞,三曰心勞,四曰憂勞,五曰瘦勞。又有肺勞者,短氣而麵浮,鼻不聞香臭。肝勞者,麵目幹黑,口苦,精神不守,恐畏不能獨臥,目視不明。心勞者,忽忽喜忘,大便苦難,或時鴨溏,口內生瘡。脾勞者,舌本苦直,不得咽唾。腎勞者,背難以俯仰,小便不利,色赤黃而有餘瀝,莖內痛,**濕生瘡,小腹滿急……”


  李嘉根背誦著背誦著聲音漸漸低了下來,然後停住不說了,目光不由自主地遮掩地低垂下來。


  就在背誦這一段隋朝巢元方《諸病源候論》對五勞七傷六極的病狀的分類和描述時,他忽然想明白了陳玉茭體內為什麽會出現今天這麽大的虛勞之相!


  “咋啦,繼續背誦啊,你現在的記憶力比以前還好了許多,聽著你背誦,我正好能溫習溫習這一段啊。”陳玉茭笑道。


  “……”


  李嘉根張了張嘴,卻找不到一句合適的話來說。


  此時他的心情亂七八糟的。


  他忽然覺得自己好蠢好蠢。


  陳玉俏能注意到他老媽老找借口去縣城的細節,陳玉茭怎麽會注意不到?

  注意到他媽老去縣城,怎麽會猜不到是因為什麽事去縣城?

  縣城又沒有他家親戚!

  而且前天下午劉欣桃讓她表姐開車來柳塔鎮,他抽出好長時間去陪了,陳玉茭不可能猜測不到一點兒蛛絲馬跡!


  所以說陳玉茭應該是猜測到劉欣桃那邊懷孕了,大概以前是隱隱猜測,前天下午卻是更加有些確定了!

  這件事給她帶來的衝擊是可以想象得到的!


  但她表麵上完全裝出一副無事人的樣子,完全不露出內心的一點兒痕跡,所有的情緒全壓抑窩屈在了心裏,又值妊娠期,身體怎麽可能不出問題!


  陳玉茭的這種反應也是李嘉根提前有所猜測的一種反應,在他猜測的陳玉茭得知劉欣桃也懷孕了的消息後,她所有可能的反應中,這種反應的糟糕程度,僅僅次於她毅然決然地離他而去。


  這種把所有憋屈都壓抑到心裏的反應,是最傷身的一種,加之她現在又在妊娠期,還在努力工作和鑽研醫術,五勞之中,她幾乎占全了,身體怎能不出問題!


  時間再長點兒,是會複發抑鬱症的!

  而這次她如果複發抑鬱症,可要比她以前那次比較輕微的抑鬱症要嚴重得多!


  甚至直接就會傳變為沉珂錮疾!

  而這巨大的傷害卻是他帶給她的,讓他如何去給她調理!

  “咋啦?咋不說話了?”


  陳玉茭見他不說話,又露出點笑意問道。


  “玉茭,你……我……”


  李嘉根心裏很有些發慌,不知道此時到底是應該捅破那層窗紙,讓陳玉茭的情緒爆發出來,還是應該在麵皮上維持現狀,然後用什麽春風化雨般的側麵手段加以化解?

  前者很可能會出現不可逆轉的後果,後者他這段時間一直在朝這方麵努力,可是很難找到更恰當更得力的手段。


  畢竟,他現在很渣是事實,如何讓陳玉茭平靜地接受這樣一個很渣的他,這有些強人所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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