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格陰和格陽咋區分
李嘉根和陳玉茭打完電話,感覺做了一件必須做又不知道如何去做的事,感覺心裏的一些瘀堵似乎消散了些,但他的心裏還是有些忐忑不安的,也不知陳玉茭那邊到底會怎麽想,又會做出些什麽決定來。
自從他和陳玉茭離婚後,陳玉茭突然很快地就嫁給了包富貴,李嘉根徹底認知到了陳玉茭性格中的強硬之處,所以他此時心裏很有些惴惴不安。
不過等他醉意朦朧地回到新苑小區,這種不安的感覺又有些淡了,終究現在的陳玉茭也不再是當初的陳玉茭了,生活的磨難終究是會讓人對生活妥協下來的。
嗯,對這一點李嘉根多少有些傷感……好吧,他不需要這樣多愁善感的……
隻要他不撒手,絕不撒手,大概陳玉茭終究是不會再次離開他的。
這麽想著,他的心裏又寬鬆了幾分。
手機響了,是劉欣桃的視頻邀請。
李嘉根有些晃悠地上了自己停在樓前的車裏,按亮了車裏的燈。
“你喝酒了?”
視頻裏劉欣桃穿著睡衣躺在床上,一頭黑發挽起,睜著一雙明亮的丹鳳眼盯著他道。
“嗯,喝了點兒,我以前給你說過的我的那個師父沈教授來了……”李嘉根有些絮叨地述說了一下喝酒的原因。
現在他很少喝酒,劉欣桃也不讓他喝酒。
“那也少喝點兒啊,看你喝得有些多了。”劉欣桃嗔怪道,“狗子,想你了。”
“嘿嘿嘿,”李嘉根笑了起來,“咱們昨天還見麵的……”
“可我感覺已經隔了三個秋天沒見你了。”劉欣桃一雙丹鳳眼水汪汪地道。
“哈哈哈,沒這麽誇張吧?”李嘉根大笑起來。
“怎麽就不至於啊,你這個沒心沒肺的狗子!”劉欣桃咬牙切齒,“好多天都沒吃到你的肉了!”
李嘉根忽然就覺得身上發起熱來,是哈,好像他真和劉欣桃好幾天沒搞活動了,劉欣桃這麽一說他忽然也想了。
“那我現在去找你?”李嘉根笑道。
“作死啊你!”劉欣桃大驚,“千萬別胡來啊,你都喝了這麽多酒了!我也就隨便和你開個玩笑,你過來我也沒辦法安排地方的!大半夜的我不可能跟你再跑去我的店裏的!”
李嘉根見劉欣桃嚇得眉眼都變了,知道她擔心他瘋起來真醉駕開車跑縣城去,那太危險了!
“哈哈,我也就開個玩笑,看把你嚇的。我今天喝多了,等會兒洗漱一下就要睡覺了。”李嘉根笑道,“哎對了,你現在感覺怎樣啊?”
“沒啥事兒了。”劉欣桃鬆了口氣,拍拍胸脯道,“明天我就要去店裏了。”
“別胡來,你還是再多休息幾天。”李嘉根勸道,“錢有多少是夠,別那麽急吼吼地老想著賺錢賺錢的。”
“家裏閑得呆不住啊,要不你來陪我?哼!”劉欣桃哼哼道。
“行,那你也好好悠著點兒,讓阿姨跟著你。”李嘉根軟了下來。
又聊了一陣兒,有人來敲車窗,李嘉根一看是周正凱,他趕緊和劉欣桃說一聲再見掛了視頻,下了車卻見周正凱手裏提著一個飯盒,周正凱道:“玉茭姐讓我帶給你的,你喝得沒事兒吧?”
“沒事兒。”李嘉根道,暗想這周正凱真是個愣頭青,也省不得避諱老板的**事。
……
讓李嘉根想不到的是第二天早晨,沈教授和他帶來的兩個規培生去診所比他去得還早,等他開著車去了診所時(他今天中午又要去給曹福軍針灸推拿,所以開了車),沈教授三人已經坐著和陳玉茭四人開起晨會了。
周正凱和他住在一起,可這家夥每天像擰緊了發條的陀螺一樣轉得很快,每天老早就會來到診所,所以今天李嘉根是最後一個到的。
平時倒也無所謂,可今天有沈教授三人,這就讓李嘉根多少有些尷尬。
撓撓頭,他安靜地坐在一邊,聽沈教授給幾人講陰盛格陽和陽盛格陰。
“陰盛格陽是真寒假熱,陽盛格陰是真熱假寒,熱極邪氣深伏於裏,陽氣被遏,閉鬱於內,不能透達於外所致。
嗯,這兩種證的區別好有一比,陰盛格陽呢就是一家人妻子很厲害,把丈夫給趕出家門了,她自己占據了家中最主要的胸腹部位和四肢,而陽氣喜升,所以陽氣跑到頭上躲起來了,所以患者的頭上就出現了熱病的假象。
而陽盛格陰呢恰恰相反,是一家人丈夫太厲害,他把妻子給趕出家門了,他自己占據了家中最重要的胸腹部位,而陰氣喜下沉,它跑到四肢部位了,所以患者表現為四肢厥冷,脈象沉伏或服寒藥不納等假寒症狀……”
沈教授說到這兒,看到陳玉俏撓著頭一臉困惑,就笑著問她:“小陳你有什麽疑問啊?”
陳玉俏笑著問道:“沈教授,這陰盛格陽和陽盛格陰都表現為四肢厥冷,那見到這種病人到底該怎判斷呢?”
沈教授聽了轉向李嘉根笑道:“你給這小陳講一講到底怎判斷?”
李嘉根衝陳玉俏挑挑眉毛笑道:“傻瓜,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摸肚子啊,陰盛格陽是陰氣占據胸腹,肚子自然是冷的;陽盛格陰是陽氣占據胸腹,肚子自然是熱的。當然還有些其他的區別,比如大部分陰盛格陽的病人反而想穿衣蓋被,陽盛格陰的病人反而不想穿衣蓋被,再就是脈象的區別……”
“可昨天那個蔣滿貴不是陰盛格陽嗎?你病曆上咋寫著他也不想穿衣蓋被呢?”陳玉俏打斷李嘉根的話問道。
“那家夥是病得已經很厲害了,所以就出現了不想穿衣蓋被,當然也有可能就是他一時的主觀感覺,那家夥的腦子可能有些燒糊塗了,感覺記憶有些顛三倒四的也說不定的。”李嘉根道。
“那你怎判斷他有可能是在胡說?”陳玉俏又追問,“嗯,我是想問那家夥還隱瞞病情,你到底是怎判斷出來的?”
“可他肚子是冷的啊。”李嘉根道。
“單單這麽一點也不好判斷吧,”一邊的規培生姬清誠接話了,“李大夫你能好好說一下你昨天的診斷思路嗎?”
臥槽,李嘉根多少有些卡殼了,他是依靠體查出蔣滿貴胸腹內陰氣太盛最後確診的,可這一點是沒辦法明講出來的,因為這一手其他人是無法做到也無法理解的。
不過好在他胡謅的本事還是不錯的,而且對這陰陽格拒的病證醫理他掌握得很清楚,一番東拉西扯讓眾人腦袋裏似懂非懂越發迷糊後,他過關了。
這種場合下,不懂也就不好再問了。
何況這時診所外麵又已經等下好些病人了,這晨會也隻能趕緊結束了。
“哈哈,嘉根,我本來還想過來幫你出出名,看來已經不需要了啊,你這兒也夠紅火了!”沈教授看著外麵從門窗上探頭探腦往裏看的病人笑道。
“現在病人倒也不缺了,可我有時心裏也沒底,生怕遇到一個我招架不住的病人。老師您要能在我這兒多呆幾天就好了。”李嘉根笑道。
他這話倒也不是虛說,現在這診所裏頂梁柱就是他,大部分的病人都是衝他來的,這讓他的壓力也很大,真的怕遇到一個他完全束手無策的病人,有時都能夢到他讓病人的病情給難住了,然後讓病人和病人家屬都很失望。
“醫生遇到治不了的病人不很正常嗎?嘉根你還是要放寬心態些,大醫院裏也每天都會遇到治不了的病人。”沈教授寬慰李嘉根道,“嘉根你現在已經做得很好了。對了嘉根,你現在還顧得上研究針灸術嗎?”
“有時間也會琢磨的。我這兒還寫了些心得體會,我給您發過去您看看。”
李嘉根說著就把他平時寫的一些關於針灸的心得體會發到了沈教授的手機上了,他自己的目光卻被由兩個家屬推著輪椅送進來的病人給吸引住了。
病人是個五十多歲的體形消瘦的男子,滿臉病容,眉頭都皺成了一顆疙瘩,好像正經受著很大的疼痛。
“您就是省中醫院來的大教授啊?麻煩您快給我男人看看這腳啊!”
陪同來的病人家屬中的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看到沈教授後,立即衝沈教授求助道。
李嘉根心裏微微鬆了口氣,不過繼而又有些苦笑,畢竟大部分人還是更信任省裏來的大教授啊,一聽到他診所裏來省裏的大教授了,直接就奔大教授去了。
他這診所要真正建立起堅實的信譽來,還是有很長的路要走的。
一旁今天負責當李嘉根助理的陳玉俏翻了個白眼,陳玉茭趕緊拍了拍她胳膊,一邊看了李嘉根一眼,李嘉根回了她一個“這很正常”的眼神,陳玉茭便放心地去接待其他病人去了。
說來奇怪,對於李嘉根,陳玉茭現在最擔心的倒不是他和劉欣桃相好這件事,這件事隻是讓她心裏感到極度的複雜,有酸苦,但更多的卻是無奈和一絲絲的理解,畢竟她現在有著一段和包富貴的往事,又有著一個和包富貴的兒子,這是她和李嘉根無論如何也繞不過去的死穴,就如今這個局麵,她還能和李嘉根維係著如今這樣一個可以明展大亮地相處卻又很微妙的關係,能得到李嘉根又送寶馬又把她當妻子(雖然現在也隻是口頭上的)這樣的簡直可以說很寵愛的待遇,她多少也是知足的。
她現在最擔心的倒是李嘉根在事業上的發展,她很擔心他因為現在一時的出名而翹起尾巴不肯再好好地腳踏實地的努力了,讓現在大好的局麵付之東流。
現在看到李嘉根並不因為人家病人奔沈教授去而感到惱火,她心裏總算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