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診所要被逼搬遷了
第二天早上,張阪東幾乎和李嘉根他們前後腳來到診所,還指派司機小白非要和李嘉根他們一起清理診所的衛生,這讓李嘉根感到,這家夥對他好像更殷勤了幾分?
隻是李嘉根搞不清楚這家夥為什麽對他會更加殷勤起來。
清理了診所衛生,李嘉根他們又開了一個簡單的晨會,然後李嘉根就上樓單獨麵對張阪東這個病人了。
先是再次給張阪東詳細檢查了一下,然後開始給他推拿按摩,在推拿按摩中又梳理了一下他的磁場,然後開始給張阪東針灸,紮上針後一邊注意觀察,詢問張阪東的感覺,一邊開始給他配中藥。
張阪東很想和李嘉根聊聊心衰這毛病到底是怎麽回事(大醫院醫生給他隨便說了一下,他聽得不太懂),但又不敢打擾李嘉根,看李嘉根無論是針灸和配藥,除了詢問他的感覺,其他時間都好像在沉思默想著什麽,應該是在努力思考著他的病情。
其實,心衰這種毛病用西醫理解起來讓人非常容易明白,就是患者心跳的力量減弱了,分為左心衰和右心衰。
左心室心衰就無法足量抽回從靜脈回到右心室,流經肺部再到左心室的血液,這樣就容易導致肺瘀血(患者自然就容易呼吸困難),然後左心室無法足量泵出血液,這樣全身組織無法得到血液充分灌溉,患者自然就會全身乏力,又因為血液流到腎的減少,自然又會少尿(所以容易造成患者水腫)。
而右心室心衰就無法足量抽回靜脈流經肝部回歸的血液,這樣就會造成肝瘀血,以及全身循環瘀血(這同樣會造成患者水腫)。
醫學生會背一個“左肺右體”,說的就是這種情況。
而左右心室心衰往往是互相影響的,時間一長就會左右心室都心衰,那樣全身的並發症和症狀就比較多了,早期患者最主要的感覺就是心慌心悸、呼吸困難、全身乏力和小腿水腫。
(這些症狀在張阪東身上其實都已經出現了,但張阪東這人用本地人的話講就是太特麽心大和皮實了,竟然根本就沒注意到,或者有時注意到了也根本沒重視過。)
嗯,心衰用西醫理論講就是這樣,很好理解。
但如果用中醫理論講心衰就不大容易讓人理解了。
中醫認為心衰是由心痹引起的心陽虛,或者是心陰虛,或者是心氣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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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一個心氣虛還比較讓人容易理解,心陽虛和心陰虛是真的讓人不好理解。
按照書本理論,陰虛簡單而言就是陰不足,陰虛通常是指由於陰液不足,不能滋潤,不能製陽而引起的一係列病理變化及證候。臨床可以見陰不製陽導致虛熱,比如低熱、手足心熱、午後潮熱、盜汗。隨著陰液失養,則出現口燥、咽幹、心煩、失眠、頭暈、耳鳴等表現,舌脈表現為舌紅少苔和脈細數等。
陽虛簡單而言是陽不足,是指機體陽氣虛衰、機能減退或者衰弱,代謝活動減退,機體反應低下以及陽熱不足的病理現象。陽氣有溫暖機體髒腑的作用,如果陽虛,則機體功能減退,容易出現虛寒的脈象證候,常見有脾陽虛、腎陽虛等。陽虛主證為虛寒症狀,比如畏寒肢冷、麵色蒼白、大便爛、小便清長、脈沉微無力等。
而心衰絕大多數都是心陽虛。
也就是說,由於心陽不足,心髒機能減退或者衰弱,代謝活動減退,機體反應低下。
這是中醫對陽虛陰虛以及對心衰的基本解讀,但,也僅僅是“基本”解讀。
一般人理解到這種程度就可以了,但一個中醫大夫如果把心陽虛和心陰虛僅僅理解到這一步,並且想要憑借這麽點粗淺的知識來治療心衰,那可就要耽誤病人的病情了!
麵對一個心衰病人,他的陽虛和陰虛很多時候可不會是非此即彼的如此簡單,很多時候是他的肌體裏是既有陽虛,又有陰虛,還往往夾雜著氣虛和血虛,這就需要仔細辨別病人的哪些部位有陽虛,哪些部位是陰虛,那些係統存在氣虛,哪些係統存在血虛,然後分別加以針對病因和病症的治療。
這無疑就給用藥、針灸和推拿按摩都帶來了極大的挑戰,既需要你從病人整體出發統籌安排各部分的治療,又需要你在局部治療中要照顧到病人的整體情況。
這就要用到中醫的辯證施治的核心思想了,中醫的內髒五行說其實最主要就是給你提供的整個肌體的內部聯係法則。
如果你僅僅是大體地認定病人是陽虛還是陰虛然後加以治療,療效自然會大打折扣,甚至會嚴重耽誤病人的病情釀成大禍。
李嘉根雖然能憑借自己的特殊磁場異能直接感知到和分辨出病人體內的陰陽氣血,為他的接下來的治療提供了極大的方便,但在具體製定治療方案和進行治療的時候,他還是要慎之又慎,尤其是用藥是他的短板,這方麵雖然他也已經請教過唐教授,但唐教授畢竟不在身邊,沒有在此時此刻對張阪東做出適時的診斷,所以對唐教授的建議李嘉根也隻能當建議來參考,主要還是靠他自己來斟酌判斷的。
所以,這時李嘉根給張阪東配藥就格外謹慎和用腦子,一直在沉思默想,根本沒心情和張阪東閑聊。
這天上午,李嘉根給張阪東推拿按摩和針灸、配藥總共用了一個半小時,張阪東臨走時他又給他檢查了一下,叮囑他有什麽感覺就給他打電話,然後才放他走了,這是他治療的第一個心衰病人,李嘉根不敢有任何的大意。
送走張阪東,李嘉根聽陳玉俏告訴他從隔壁衣服店“刺探”來的情報,說隔壁確實不想再幹下去了,而且暫時還沒有人要轉租,李嘉根便瞅個沒有需要他過手的病人的空擋去了四樓的陽溝村村委會辦公室。
他的診所的租期也是今年下個月就要到期了,再加上想要租借隔壁的衣服店麵,李嘉根便想著提前給村委會打聲招呼。
本想要拿兩條華子來著,又覺得這大白天的明晃晃地拿著兩條煙也不合適,再說也就租個房子的事,鄉裏鄉親的,搞這套好像也有點兒過分了。
支書不在,村領導隻有村長吳喜則在,五十來歲,個頭中等,看人時有些習慣性地偏頭斜眼,不過也看是麵對誰,麵對重要點兒的人好像就沒有這習慣。
李嘉根見這老家夥見了他有些偏頭斜眼地看他,他招呼了聲吳叔嘴裏也就軟囔囔地應了聲,遞給一根華子又給幫著打火也拒絕了,暫時隻是放在了一邊沒抽,嗯,看這情況,好像有些難辦?
李嘉根就有些暫時不想跟這老家夥說了,準備後麵先跟支書說一聲再看情況,雖然也不過就是租個房子,但要是遇到人家心情不高興給你胡來,恐怕也是要有些難辦的。
沒想到他不想說了,吳喜則倒是先問出來了。
“小李坐,這是有啥事啊?是不是租房子的事兒?”
李嘉根無奈,隻得笑道:“就是這件事,我的診所租期不是也快到了?想來辦個續租合同。”
“續租可以,不過從今年開始房租一律要漲一下了,像你那診所,租金咋也得漲一半了。”吳喜則一本正經地道。
李嘉根聽了心頭火噌地一下子就冒了起來,現在這房租本來就夠高了,還要漲一半?那他現在的店麵就得二十多萬租金了?這胃口也特麽的太大了吧?
壓壓火,李嘉根也沒說什麽,站起來笑道:“那吳叔你忙著,我先走了。”
然後他抬腳就出了辦公室,走得那叫一個幹脆,再和吳喜則多一句廢話都沒有。
吳喜則愣愣,臉色陰沉地看著李嘉根大步離去。
出了村長辦公室,李嘉根又給同樣五十多歲的支書郭崗打電話詢問租房續租合同的事,郭崗說今年的租金村委會得先研究一下再決定。
聽這話音,好像也是想漲房租了。
嗬嗬,租金收入給村民們分得那麽少,給租戶這邊卻不斷漲租金,這特麽的也是有意思了。
李嘉根也不想和他們再說這事了,前段時間還有病人給他推薦靠近東山那邊的勝利街上的一排新建樓房底商,同樣麵積的房子租金隻有這邊的三分之一,合同還可以簽二十年的,但因為那邊有點兒偏,離他新房、他爸媽家和陳玉俏家也遠了一些(倒是距離周芳琴家近一些),而且李嘉根也不想丟了這邊多少年的客戶,所以才沒有考慮搬到那兒去。
現在這種情況,搬到那邊去?
剛搬到那裏,生意肯定又會一下子落下去,不過長久來看,隻要他李嘉根在醫術上闖出名聲來,隻要診所辦得好,就不怕招不來病人,小毛小病肯定誰也不願跑那麽遠去看了,不過病情稍微複雜些,隻要信得過他們診所,多跑兩步也會去的,一個飯館飯做得好,一個理發店理發理得好人們還願意多跑點路去呢,何況是看病?
去了那裏,他一下子租他六七倍麵積的房子,都簽二十年合同,這樣將來建一個小型私立醫院也夠了,暫時用不了可以短期轉租出去幾間,經濟上也不會虧多少。
隻是陳玉茭去了診所,照顧她那小兒子是個問題,不過暫時病人不會多,再在那邊弄個員工宿舍,她們姐妹倆和周芳琴平時也可以住在那裏的,孩子也可以就近照顧。
李嘉根如此思量一番,回到診所和周芳琴陳玉俏一說,兩人都是沉默了下來,繼續在這裏租房租金太高,可搬到東山勝利街那邊生意很明顯又會受到很大影響,如何選擇?她們也覺得這主意不好拿。